“都藿,马上带上这门火炮,出关外去,不管任何代价,都要带回盛京去。”
黄台吉对正黄旗一个牛录额真吩咐道。
那个叫都藿的牛录额真马上跪下领命,然后带着自己的一个牛录,拉着那门缴获的野战炮离开了大营。
“派人出去,寻找所有队伍,马上出关,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另外派人通知多尔衮,告诉他,自己寻机出关。”
李岩这边在建奴撤退后,开始统计伤亡。
这一战,伤亡超过四百,并且被敌人缴获一门完整的野战炮。
至于火枪,也有几支火枪,怎么也寻找不到了。
想必都被建奴捡走了。
李岩气坏了。
这可是张梵从崛起以来,第一次被人给缴获了武器走的。
就算想要去追,但是现在天色还没天亮,就算追,也寻不到对方踪迹。
只有吃下这个哑巴亏,并马上写信给张梵知道。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李岩亲自带两千骑兵去追黄台吉他们,结果到了黄台吉的营地才发现,人早就跑了。
营地中还立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已出关,勿送】。
气得李岩一剑将那牌子劈成两半。
李岩也不敢追击了,这样不明不白的追出去,绝逼的傻缺。
没办法,只得回去,也懒得追了,回营地去,将那几千死伤的建奴脑袋砍了,直接建一个京观算了。
黄台吉那边已经开始出关了。
多尔衮这边还想和张梵冈一波,但是张梵后面的三万多援军已经赶来,这让多尔衮彻底没了脾气。
三千人时就干不过人家,现在人家三四万人,怎么打?
所以两天了,龟缩在营地里不敢出来。
张梵看多尔衮不敢出营,就下令,自己这边上去再消灭一波,也算给多尔衮他们入关来的一个见面大礼。
进攻选在一个天色还未亮的黎明时分。
所有建奴都还在睡梦中。
半个营地就被包围了。
值夜的哨兵眼见要天亮了,终于抵挡不住睡意,或坐或靠的都睡着了。
整个营地都静悄悄的,除了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声。
“这些死狗,吵死了。”
一个睡得迷迷糊糊的鞑子咒骂了几句,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翻个身就能继续睡的,也有站起身,或是在帐篷里咒骂,或是走去帐篷咒骂的。
但是还不等他们骂出声,一支支弩箭射中这些人的咽喉。
这些人捂着伤口就要呼喊,迎接他们的是更多的弩箭。
很快的,张梵的人就讲小半个建奴营地包围了,野战跑也直接怼到营地外。
随着一发信号弹升空,所有的野战跑都发出了怒吼,滚烫的炮弹呼啸着飞进建奴营地。
无数帐篷被掀翻,也有无数的帐篷被引燃着火。
但是很奇怪,即便是这么猛烈的攻击下,建奴营地里却见不到多少人。
“难道都跑了,顺子,去逮个舌头回来问问。”
顺子拿着弓箭,他还是不习惯使用火枪,觉得装弹太麻烦,不如弓箭好用。
“得令,保证逮一个好舌头回来。”
顺子招呼几个亲兵就走了。
战斗还在继续,但是敌人数量实在太少了,感觉整个营地,最多一千多人。
不一会儿,顺子拎着一个正白旗的旗丁走了回来。
“少爷,抓了个正白旗的舌头,不过他说他是海西女真,不是建州女真,求我们饶他一命。”
顺子一边走一边将那正白旗建奴扔在地上。
“大···人,饶命,我····不是····建州····女真,求饶命。”
张梵看着面前穿着正白旗盔甲的建奴,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次建奴入关,光是八旗兵,就近十万,以前还奇怪,怎么这八旗军一下人数翻了差不多一倍。
原来是黄台吉将海西女真一起纳入八旗军中了。
“多尔衮他们呢,营地里怎么这么少人,都哪里去了。”
张梵豪气的寻问道。
那个海西女真兵连忙回答道:“回将军的话。”
一旁的顺子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骂道:“什么将军,这是大明侯爷。”
那个女真士兵哪里知道什么侯爷不侯爷的,大字都不认识一个,能说汉话,也是因为他以前和辽东的汉人接触多了,才学会的。
虽然不知道侯爷是什么官职,但是既然叫将军都被踹了,那肯定比将军大。
“侯爷,侯爷,那个多尔衮贝勒,不是,那个多尔衮昨晚就带领大军离开了,说是去袭击州府,就留下一千五百人驻守营地。”
那个建奴说完后,就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这是跑了?”
张梵摩挲着下巴上的短胡须,好些天没刮胡子了,有点山羊胡子的赶脚。
“一晚上,怕已经跑出二三十里了吧,这个多尔衮,跑的挺快的。”
顺子在一边提示,有指了指那些投降的建奴鞑子们,大概有一二百人。
“少爷,这些人怎么办,全砍了?”
顺子一句话,那些投降的建奴鞑子们纷纷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命。
“侯爷饶命啊,我们都是海西女真,不是建州女真,建州女真杀了我们家人,烧了我们寨子,要求我们加入后金八旗,我们也不想的,侯爷饶命。”
张梵倒是犯难了。
这些海西女真以前也是大明盟友,和建州女真也是死敌。
“算了,都带走吧,回去了交给阿敏他们算了。”
一百多海西女真和蒙古鞑子听说不用砍头,纷纷磕头感谢。
张梵见多尔衮已经走了,就下令先回金陵去。
出来快一个月了,大军也是疲劳至极,需要休整几天,反正回了金陵,还有重要的是要做。
张梵回到主帐,一个人正绑在帐篷里,看到张梵回来,连忙求绕道:“侯爷,小的都招了,求侯爷饶我一命,小的只是个跑腿的。”
顺子上去就是一个耳光。
“狗玩意儿,竟然私通建奴,把你碎尸万段都便宜你了,还想饶了你。”
那人连忙求饶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我家上有八十岁老母,十下八岁的媳妇,求爷爷饶命啊。”
张梵白了那人一眼。
尼玛,怎么都是这种台词,一个编剧写的吗?
“行了,本候现在回南京城,这个成国公老子会找他算账的,你愿意做污点证人不,愿意老子就饶你一命。”
那人听完后连连点头。
“小的一定做证,一定作证,谢侯爷不杀之恩,谢侯爷不杀之恩。”
张梵天亮后,带着大军和投降建奴鞑子就往南京城方向而去。
沿途都是破败的县城州府,人虽然没有多少伤亡,但是财富却被劫掠一空。
“少爷,建奴这次就是奔着劫财而来的,关外蛮荒之地,要这么多财富干什么,哪有粮食来的重要。”
顺子看到破败不堪的村子,好奇的对自己少爷问道。
“鬼知道这黄台吉要干什么,但肯定没憋着好屁。”
张梵一行人边走边议论着,沿途被建奴鞑子劫掠的大明村镇惨状。
相比大明内地的惨状。
阿敏和济尔哈朗带着几万人在辽东却把那些他们曾经的同胞坑惨了。
阿敏和济尔哈朗的几万大军在辽东是难逢敌手,整个辽东,就一个正红旗在,加上一些还没有抬旗的女真人,也不算两三万人。
但是那些没有抬旗的,也没什么战斗力,遇到阿敏他们不是逃就是死。
阿敏他们不止抢财宝,粮食,布匹,马匹都不放过,带不走的要么烧了,要么杀了。
反正就是不给辽东建奴留下任何东西。
丝毫不顾及曾经他们是同宗同源的同胞。
“阿敏,前面看就是盛京城了,要不要去转转?”
济尔哈朗看着远远的盛京城,对一旁的阿敏说道。
“来都来了,怎么也要去看看吧,不用想,肯定又是大贝勒岱善留守盛京。”
阿敏点头同意,于是济尔哈朗手里马鞭一挥,几万大军就向着盛京城而去。
盛京城里的岱善早就收到有明军在辽东来了,而且战斗力强悍,还全是骑兵,还几万人。
早就吓坏了,将所有兵力全部召回到盛京城。
张梵带着大军回到南京城时,已经是七天后到事了。
南京城周边百姓见到王师凯旋,纷纷拿出鞭炮燃放,迎接王师。
还纷纷拿出鸡蛋,饭团,大饼,往凯旋的军兵手里塞。
不过这些军兵都不去接。
军队有规定,不能拿老百姓一针一线,更别说鸡蛋饭团了。
成国公在城里吓得色色发抖。
本以为建奴能把张梵干掉,没想到,人家屁事没有的回来了。
成国公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成国公府来回踱步。
张梵提前吩咐人去通知水师的人回牟平城去把侯爷夫人给接来,等她回南京城时,再让宋芊若来见他。
南京城下,一顶轿子已经等在那里了。
张返奏过去,轿子里走出一个白衣翩翩的女子,肚子还挺着。
“芊若,辛苦你了。”
张梵扶住宋芊若。
“你才辛苦了,都晒黑了。”
宋芊若用手娟给张梵擦拭着脸上的灰尘和汗水。
“走吧,先进城去。”
张梵让宋芊若进轿子去,然后带着大军进了南京城。
朱纯臣原本还想关闭城门,拒绝张梵入城的,但是这话一说出来,就被南京大部分官员反对。
这要是惹急了,直接命令大军攻打南京城,到时可就闹大了。
进了南京城,自然受到南京城百姓的热烈欢迎。
进了守备衙门,守备成国公和守备太监韩赞周,带领南京百官迎接勇武候凯旋。
“勇武候果然用兵如神,十万建奴鞑子,硬是被侯爷打得溃不成军,恭喜侯爷贺喜侯爷。”
韩赞周一脸谄媚的对张梵说道。
其余官员也纷纷祝贺张梵凯旋。
张梵也对这些百官一个抱拳礼说道:“同喜同喜,这次大胜,各位大人也都功不可没,没有各位大人协调的补给,我军哪能这么快击溃建奴。”
张梵一番话,让那些官员也都乐开了花,这个勇武候,也不是独自贪功的人。
进了守备衙门,张梵扫视了一圈南京百官,最后把目光落在成国公身上。
这可把朱纯臣吓得冷汗直冒。
“候····侯爷,不····不知道有····有什么不妥吗。”
张梵冷笑一声说道:“国公爷,你府上是不是有个叫孙锦的家丁。”
朱纯臣听到孙锦的名字,吓得脸色一变。
“侯爷····侯爷说的人,本国公不····认识。”
张梵哈哈大笑道:“不认识也正常,国公府上下怎么说也几百人,哪能都认识,无所谓,不认识就不认识吧,他认识你的就行了,对了,宋御史,国公爷也应该认识吧,如果记不得了,没事,本候提醒一下,就是被你灭了满门的那个宋御史。”
成国公满脸是汗,脸色惨白的说道:“勇武候,说····说话要讲证据。”
“证据吗?有,我给你叫出来。”
张梵举起双手拍了拍,一个挺着肚子的女子在一个丫鬟的搀扶下走进了守备衙门。
朱纯臣抬头一看,吓得亡魂大冒,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