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步摇并不想让谢氏或是沛国公一脉趟入这趟浑水,虽然她知道皇帝现在并没有猜疑沛国公府,可并不代表不会有所顾忌,安步摇不想带谢氏前去皇宫,就是怕因为自己这件事让皇帝对沛国公府的人起了疑心。
这样的结果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都是安步摇最不想看到的,也最不想发生的,所以她死活都不肯让谢氏跟去,而安德祥因为看到谢氏没有跟去,以为就安步摇一个人前去的话,她一定没有办法扭转乾坤,所以安德祥就厚着脸皮一起跟着夏连城一起去。
安步摇看到安德祥一起跟去,她倒是松了一口气,她回去院子里穿扮妥当后才出了院子。
安步摇进宫穿了套嫩黄色的纱裙,外披着白色的流苏,缓缓朝着夏连城和安德祥这边前来。
踩着长凳子上了马车,后来谢氏因为不放心安步摇一个人在马车上,所以就特地派了莲姨一起跟着安步摇进宫去,而安步摇知道外祖母这是不放心自己,如果她要是没有同意外祖母的要求的话,指不定外祖母会直接朝着宫里去,想到这里安步摇的心倒是暖暖的,于是朝着莲姨说:“莲姨,上来吧。”
青莲听到小小姐喊自己上马车也没有矫情直接就跳上了马车,待马车里的人都坐好后,马车菜开始缓缓朝着皇宫而行。
夏连城望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安步摇,他做梦都想得到他,可惜他确实晚了一步,让他皇叔捷步先登了,心中满是可惜,他望着安步摇,看着眼前这十三岁的少女,稚嫩的容貌还没有彻底长开来,虽然比不上安若素,可却是有她自己的一番风格,夏连城看着安步摇竟然看到愣了神。
安步摇上了马车后并不想和自己面前的这两个男人有什么交集,都是她今世最讨厌的两个人,所以上了马车后,安步摇就索性闭目养神,养精蓄锐去了,可她虽然闭着眼睛但总能感觉到有一抹视线老是紧紧的盯着自己,不用猜,安步摇也知道那人是夏连城,她知道她的好父亲此时可没有什么心情来盯着她。
前世的安步摇活在单纯的世界中,并没有看破宰相府里众人的本质,可经历了生死之后的安步摇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纯良无害的安步摇了,她今世有的只是仇恨,并不会再对谁心慈手软了。
而安步摇前世的时候一直不想看透她的好父亲,可当后来那结果给了她痛痛的一击后,她已经对安德祥无法再和前世那般孝顺和听话了,她对安德祥的行为感觉到唾弃,毕竟这恐怕还是第一个父亲霸占女儿的嫁妆了吧!
安步摇并不想和夏连城有任何的交集,她也不想看到他那张脸,看到他那张脸,她怕她会失控,会在夏连城的面前表现出对他的仇恨,如今羽翼并不强硬的她,还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所以安步摇就这样窝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莲姨则在安步摇的旁边照顾着她,也没有多说什么,不一会儿,马车到了皇宫,在进皇宫的时候被宫门口的两个侍卫拦下了马车,夏连城出去看了下,那两个人看到是太子就直接放行。
皇宫一路走来,安步摇看着这眼前这熟悉的景象,她前世无聊的时候经常和夏连城一起在这散步,可现在想来,夏连城那时候也只不过是在演戏罢了。
安步摇的脸色有点苍白,许是看着这些地方,回首往事,却是不堪回首,让她无法释然。
安步摇闭了闭眼,仰着天空,敛了敛沉浸在眼中内的仇恨和怨恨,然后随着青莲一起跟在夏连城和安德祥后面,她虽然知道御书房在哪里,可她今世毕竟是第一次进宫,也不能表现得很是熟悉,不然恐怖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于是安步摇装得自己并不认识这皇宫,只是跟在夏连城和安德祥后面。
太子和安德祥走在前面,而夏连城似乎是有意报复安步摇刚刚那么对他,于是就在这皇宫里绕绕圈子,过了许久才带着安步摇前去御书房。
安步摇自然是感觉得出夏连城带着众人绕圈子,不过这么幼稚的事情亏他还能做得出,安步摇在心中嗤笑道。
不一会儿,四人来到了御书房,御书房门口依然是站着两个侍卫,夏连城对着那两个侍卫说:“进去禀告下父皇,就说是太子有事情要请他定夺。”
只见那侍卫听到是太子也直接进去朝着皇帝汇报,坐在批阅奏折,身着黄色的长袍的皇帝听到侍卫说太子在外面有事情想让他定夺的时候,皇帝朝着那侍卫挥了挥手,让那侍卫放他们进来。
夏连城和安德祥还有安步摇都进了御书房,而青莲则在御书房门外等候着安步摇,皇帝在批阅奏折看到来的人并非太子一个人,只见皇帝抬起了头,看到了有安步摇,安宰相还有太子,皇帝眼中满是疑惑的望着进来的三人,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等着他们说。
安步摇朝着皇帝跪下来,然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后才开口道:“皇上,臣女有事情想问皇上,不知皇上认为这嫁妆出嫁之前可是只能由继母保管,而不能由自己保管呢?臣女认为臣女已经十三了,也不是什么不懂事情的孩子。”
皇帝听到安步摇这么说,自然猜想到了一二,只见皇帝沉思了会,然后对着安步摇说:“这嫁妆如果是年幼不懂事,自然是由主母或是继母保管,如果是十三这岁数自己保管也无不可。”
安步摇看出了夏连城和她的好父亲想说什么,于是又抢先的朝着皇上说:“皇上,不知这太子可有权力随便霸占别人的嫁妆?”
皇帝听到这里后,朝着夏连城瞪了过去,努力平息怒火,朝着安步摇说:“哦?可有这事?太子爷想霸占你的嫁妆?”皇帝说后就朝着夏连城说:“太子,你不觉得你还欠朕一个解释吗?”
夏连城听到这里的时候,汗流不止,直接噗通一声跪下来,朝着皇帝说:“儿臣惶恐,儿臣不敢!”
安步摇听到夏连城这么说,就朝着他冷嘲热讽,连同把他怎么说,怎么比划都生动的给皇帝表演了一遍,并且还把太子爷的那句话说了出来,而夏连城似乎才反应过来他中了安步摇的计!
安步摇并不急着把夏连城的事情全都捅了出来,毕竟这折磨一个人,应该慢慢折磨才有效果,让夏连城胆战心惊的感觉真好。
不过这并不代表安步摇会放过安德祥,而安德祥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只见安步摇朝着皇帝说:“皇上,臣女不知道这欠债还钱可是天经地义?”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安步摇,好奇的问安步摇说:“谁欠了你的钱呢?难不成太子还欠你钱了?不过欠债还钱确实是天经地义。”
安步摇听后笑着对皇帝说:“皇上,臣女自幼丧母,母亲给臣女留下了一笔嫁妆,可这笔嫁妆却被这臣女的继母王氏给占为己有,把臣女的嫁妆拿去送人的送人,改动的改动,把母亲留给臣女的嫁妆当成是自己的嫁妆那般挥霍,臣女想请皇上为臣女做主,臣女感激不尽。”
皇帝挑了挑眉毛,望着跪在地上却很是平淡的女子,眉宇之间倒是像极了她的母亲,皇帝知道安步摇的这嫁妆的事情要是没处理好的话,恐怕沛国公府那也不能善了,不如还是自己讨个人情,帮她做了主,这样也好过闹起来。
皇帝在心中思量着,而安德祥跪在地上不敢多说什么,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刚刚是被猪油给糊了心,怎么就跟来了呢!
皇帝把这问题丢给了安步摇,问安步摇道:“朕不知你想朕如何为你做主呢?”
安步摇望着皇帝,一字一字的说:“臣女自然是希望皇上秉公办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皇帝看着跪在下面的安步摇,心中为她的胆色所赞叹,也为她的机灵而惊讶,皇帝想了想最后还是想就按安步摇想的吧。
于是皇帝对着安德祥说:“安相,你可知罪?”
安德祥自然知道自己惦记已逝去妻子的嫁妆令人很不齿而皇帝正巧最讨厌这样的人,安德祥心中很是害怕,可他又舍不得那一大笔嫁妆,这一旦把嫁妆全部交出去了就是肉包子打狗,肯定是一去不复返的,安德祥想想就心疼死了,可无奈他却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知。
只见安德祥朝着皇帝毕恭毕敬的说:“臣有罪,愿听皇帝责罚。”
皇帝看了看安德祥那副被人揍得惨不忍睹的模样,也猜想到肯定是被沛国公府的人给打了,于是也没多罚别的,只是对着安德祥说:“安步摇母亲留给她的嫁妆给我一件不少的还给她,少了一件你就等着瞧吧。”皇帝略带威胁的语气让安德祥不敢多说。
这时候安步摇突然又开口了,只见安步摇磕了一下头,然后对着皇帝说:“皇上,王氏保管了我母亲的嫁妆这么多年,而且给安若素改了好几套头面,说不定还私下送了不少给人,要是嫁妆单子上有的东西,王氏交不出的话该如何呢?”
安步摇自然知道王氏这些年送了不少人她娘亲给她留的嫁妆,而安若素为了帮夏连城打理这权贵之间的关系也送了不少人,这总总的也少了不少东西呢,可安步摇又哪是个愿意吃亏的人呢?而且还是这么大的一个亏,安步摇自然不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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