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步摇听到了妙玉说的事情后,倒是愣了一下,聪明如她,自然也猜想得到白家被灭门的事情恐怕和夏泽煜脱不了干系,只不过安步摇倒是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安步摇叹了口气,因为她怎么都想不透夏泽煜为何会帮她,倒是感叹了一句:“男人心,比女人心还复杂得多,捞都捞不到,最少女人的心还可以捞到!”
不过安步摇却不是个想不透就一直想到透的人,她想不透的事情会直接抛到脑后,不再去想。
妙玉和自家小姐唠唠叨叨了许久后,夏泽煜才出现,当他看到了安步摇醒来了,脸上倒是有了些许的温度,没有和之前一样老是散发着寒气。
今日的他破天荒穿了套白色的缎袍子,安步摇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穿白色的衣服看起来倒是像个温文儒雅的书生,不过他身上的寒气却是掩饰不掉,更别有一番滋味。
“醒来了?先喂你喝药。”夏泽煜轻扶着安步摇起身,然后语气很是平淡的开口询问道。
“嗯,好。”安步摇望着夏泽煜,倒是看得出了神。
妙玉看到自家小姐和秦王待着,她也不是个没眼力的,顿时脚底抹了油溜了出去,只留下了安步摇和夏泽煜两人在房间里。
只见夏泽煜拿着碗汤药,轻轻的吹了几下然后一汤勺一汤勺喂着安步摇喝下,直到那碗汤药见了底才停下。
药苦得安步摇的眉头都皱得不能再皱了,不过她并没有将药吐出来,而是咽下去,“良药苦口利于病”这个道理安步摇还是懂得的,况且她可不想一直待在床榻上,太没劲了,她来苍芜可不是为了在床上躺着的!
夏泽煜看了一眼安步摇,从旁边拿了蜜饯给安步摇吃,安步摇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蜜饯直接愣住了。
“不是苦吗?难道是不喜欢蜜饯吗?嗯?”夏泽煜看到安步摇并没有直接将蜜饯吃下去,反而是愣在那里。
安步摇被夏泽煜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唤回了神,只见她拿着蜜饯朝着嘴里送去,然后对着他说了句:“谢谢,不是,我喜欢。”
夏泽煜喂完了汤药后,将碗放在旁边然后坐在安步摇的床榻边,他看着安步摇的眼,抿着唇开口询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去白家,还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安步摇的眸暗淡了一下,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沉默着,并不是她不愿意说,而是她说了的话,他也不一定会相信,难不成她直接告诉他,她是重生过来的,前世的白艳雪欺骗了她,所以她前去想报复她?恐怕会以为她还没睡醒,或是把她当成了怪物也不一定。
夏泽煜看出了安步摇似乎不太想说,于是开口道:“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夏泽煜说完后倒是帮安步摇盖了盖被子,然后才转身离开。
一连几日,安步摇都窝在床榻上躺着,而夏泽煜每次当到她吃药的时候都准时出现,然后喂着她喝药,直到她喝光了才离开,不过还是会将蜜饯拿给她,这也算是苦中有甜。
妙玉每次都会找来些有趣的事情讲给安步摇听,不过安步摇还是觉得有些无聊,整日在床上度过,她倒是久了也受不了这么一直下去,安步摇可还没有忘记她来苍芜是为了寻找一只会说话的鸟儿,现在连八字都没一撇,还不知道去哪里找去呢,安步摇抿着唇,脸上却没有笑容,她都快躺到生虫子了,躺了这么久也该好了吧!
又过了几日,安步摇实在是躺不下去了,她都感觉她都躺到头上都长草了,况且她觉得身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确实也可以下床走走了,于是在夏泽煜来给她喂药的时候,她喝完了药,吃着蜜饯,并没有直接放手,只见安步摇拉着夏泽煜的衣袍,并不放手。
夏泽煜觉得有些奇怪,转身看了看安步摇,朝着她问道:“怎么了?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安步摇在听到他的这句话后,点头点得和小鸡啄米那般快。
“什么事情?”夏泽煜挑了挑眉,看着安步摇问道。
安步摇吃完了蜜饯后才缓缓开口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是我不想一直待在床上。”
“不行。”夏泽煜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绝了安步摇说的,只见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
“什么!为什么不行?我的身子都好得差不多了!”安步摇反应很是强烈,她有些憋屈的控诉着,然后还坐了起来。
夏泽煜似乎没有想到安步摇会反应这般强烈,倒是朝着安步摇缓缓开口道:“你的身子还没有调理好,还不能出去,我最近有空就来陪你下下棋,这样可好?”
安步摇听到夏泽煜的话后,有些不大满意的问道:“我,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你说呢?”夏泽煜挑了挑眉,望着安步摇,嘴角擒着一丝微笑。
“好吧。”安步摇耷拉着头,如一只焉了的小鸟没精打采的模样。
安步摇觉得她这次可实在是亏大了,居然得在床上躺这么久,太悲催了!还好白家都灭了,不然她可就白躺了,而夏泽煜说话倒是也算话,最近每天有时间都会来和安步摇下棋,每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夏泽煜有意让安步摇或是是安步摇的心情太郁闷了所以每次都是杀了他个片甲不留的。
夏泽煜看出了安步摇虽然有他陪她下棋,可却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他最后倒是去问了那个女大夫看看安步摇能不能出去,那女大夫只是回了他句:“她得去看看恢复得怎么样了,才能告诉他答案。”
于是夏泽煜倒是直接带着那女大夫前来找安步摇,当他来的时候,安步摇正没好气的在床上挺尸,没精打采的。
那女大夫帮安步摇把了把脉后,倒是觉得安步摇恢复得也差不多了,这样也不是不能出去,只不过不能太长时间在外面吹风,怕对身子不太好。
安步摇听到自己能够出去了,很是开心,巴不得赶紧喝了药然后就跑出去,她这些天都在床榻上这般躺着,都快把她给憋死了,好在终于可以出去外面了,更别提她有多高兴了。
那女大夫帮安步摇把完脉后,也没有多停留只是象征性的嘱咐了些事情后就离开了。
夏泽煜还是和往常一样,手里拿着一碗汤药喂着安步摇喝下后,安步摇嚼着蜜饯,就在他想离开的时候,安步摇拽住了他的衣服,然后没好气的说道:“那大夫说我可以出去了。”
“嗯,我知道,我把碗放下先,你等等我。”夏泽煜抿了抿唇,然后开口和安步摇说道。
安步摇听到他的话后,松开了他的衣袍,继续嚼着蜜饯,边嚼着边想着他的话,他这是想和她一起出去吗?安步摇在心中沉思着。
不一会儿,安步摇将蜜饯放好,然后擦了擦手后,夏泽煜才回来,只见他已经换了套衣袍,安步摇以为他是嫌弃她的手碰到了他的衣服才去换了一套,于是撇了撇嘴巴,喃喃自语道:“不就拽了一下嘛,用得着去换嘛!”
安步摇不知道夏泽煜并不是因为她拽了一下就去换,而是想穿套颜色和她差不多的衣服才去换的。
不过安步摇倒是没有继续多说,她可不想等等被他听到后,不让她出去了!她最近在床上躺着的日子要多痛苦就有多痛苦,几乎快闲得她发霉了!
于是两人就这样出去,安步摇来到了大街上后,整个人快活了许多,好久没出来了呢,躺着的日子可谓是度日如年,还是能出来逛逛的好,安步摇如一只飞出笼子的小鸟一般,快活的奔跑着。
夏泽煜则是跟在她的旁边,这次他可不敢半途离开一会儿了,上次要不是他半途有事情离开了一会儿,本以为那府里的人都用了她下毒的水做饭了,可结果还有漏网之鱼,倒是把她自己给伤成了那样!夏泽煜知道要是他没早点发现到不对劲的话,恐怕现在他就见不到安步摇了,想起安步摇那日浑身都是血的模样,他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有余悸呢。
安步摇在大街上逛逛,一会儿买买这个,一会儿跑过去买买那个,而夏泽煜则是在后面付钱然后拿着东西,不一会儿,他手中的满是东西都快拿不下了,而安步摇似乎还买不够一般。
不过他的脸上倒是没有半点的不满,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到他看着安步摇的笑颜的时候,整个人也温柔了许多,并不像平日那般冷冰冰的。
当安步摇看到了这苍芜也有人卖冰糖葫芦的时候,倒是大吃了一惊,她还以为这冰糖葫芦只是在京城那边才有的,可结果在苍芜也能买到!
安步摇看到了冰糖葫芦自然也不会不买,只见她拿了三根冰糖葫芦,在她想让夏泽煜付钱的时候,看到了满手都是东西的他,倒是没有开口,她从身上拿出了些许的铜板然后递给了那卖冰糖葫芦的老爷爷。
安步摇付了钱后就将其中的一个冰糖葫芦外面的那层馍给撕开了然后递给了夏泽煜吃。
夏泽煜被安步摇的这一举动倒是给吓到了,他还以为她是买给她自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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