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一个月已经快过去了,安步摇随着夏泽煜去苍芜一游,不仅灭了白家更是找到了能够和夏连城的那只鸟儿相争宠的鸟。
安步摇和夏泽煜在车銮内,外面大地上已经不是铺满了皑皑白雪,也没有了寒风飞雪,马蹄踏落在官道上,官道旁的杨柳随着风舞动着身姿,似乎在热烈欢迎着安步摇等人的归来。
安步摇探出了头欣赏着外面的风景,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此时的官道上人烟稀少,并没有多少人看到了安步摇的笑颜。
鸟笼中的小家伙已经和安步摇自来熟了,并不会和最初一般不敢亲近她,也不舍得走了,当它看到这迎着风似乎在招徕着远方道来的朋友的柳枝的时候,倒是叽叽喳喳的叫着,似乎在欢快为它们伴奏着又似乎在和它们叙说着它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乖乖,怎么了?”安步摇看着怀里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小家伙,抿着唇开口询问道。
久别了差不多一个月,她,如今又回来了京城,不知道在她离开之后,夏连城或是安若素有没有什么动作呢?
安步摇单手搭着下巴,故作沉思态的望着远方。
待在她怀里的小家伙一跳一跳的,煽动着翅膀似乎是吸引安步摇的视线。
果不其然,安步摇注意到那小家伙跳舞的时候,眸光都被吸引了,整个心神都放在了它的身上,一舞罢了,安步摇轻轻为它鼓掌,它小小的头高高昂起,似乎在挑衅着夏泽煜般。
夏泽煜将手搂在安步摇的身上,宣示着他的主权,然后白了它一眼。
那小家伙很有灵性,倒是知道它被人给鄙视了,傲娇的它怎么能够容忍呢?于是只见它纵身一跳,跳到了夏泽煜的身上,将他的挽好的发丝直接捣成了鸟窝一般。
夏泽煜脸拉得长长的,直接将它捏在手中,安步摇哭笑不得的望着这一人一鸟这般胡闹。
安步摇挑了挑眉,望着夏泽煜,她自然知道他不会将小乖捏死,不然的话,早在很久之前,小乖早就没了小命了,可它现在依旧活蹦乱跳的又将他的头发给作成了它的鸟窝,这也是安步摇任由着它胡闹的缘由了。
夏泽煜无奈的望着安步摇和他手里的小家伙,直接将小乖丢给了安步摇,然后装睡去了。
小乖从他手中逃脱后,正在安步摇的肩膀上,傲娇的朝着夏泽煜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似乎在鄙视他,又似乎在嘲笑他。
安步摇摸着小乖的羽毛,轻柔顺手,它身上穿戴着安步摇为它裁做的衣服,活脱脱的小爷般趟在安步摇的手掌心,任由着她为它捋顺一丢丢毛。
她边帮小乖捋顺着羽毛,眼眸中闪过了一丝丝舍不得的情愫,这半个多月来,它一直都陪伴着她,安步摇早就将它当成了朋友般对待了,若不是为了打败夏连城,她还真舍不得离开小乖。
安步摇数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距离和小乖分别的日子也一天天的接近,她舍不得,可却容不得她留下小乖,毕竟她身上背负得太多太多了。
当夏泽煜睁开眼眸的时候,看到了安步摇眼眸中的舍不得和伤感,而她手中的小家伙正傲娇的躺着,一脸享受的模样,他敛了敛眸中的情愫,心中却是暗暗下着决心要找人再去一趟苍芜多买几只这样的鸟儿来赠与她,在新婚之前买一对,一人一只作为彼此的爱宠。
夏泽煜越发觉得这个想法特别好,他的眸中闪烁着点点星光。
他也是知道安步摇舍不得那小家伙,可他知道了她的决定,从去苍芜的时候就知道了,现在就是有第二只一样的鸟儿,倒是也没有时间调教,又怎么能够讨喜。
长痛不如短痛,夏泽煜的眸光暗淡了下,不过又很快闪烁了起来,以后还会有的,他会调教出一只和小乖差不多的鸟来逗她开心的。
夏泽煜搂着正伤感的安步摇,微微启唇道:“别难过,要是实在舍不得的话,到时候弄几只机灵的和母后换回来也可以。”
安步摇听到他安慰的话,手顿了顿,只见她抬起了头朝着夏泽煜问道:“真的能换回来吗?”
“嗯,相信我。”夏泽煜冷冽的棱角柔和了许多,安步摇望着他,不由得相信了他的话,心中的伤感和舍不得也渐渐消散了,笑颜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
安步摇帮小乖捋顺了羽毛后,就将它送回鸟笼中,偌大的鸟笼倒是有些像家的味道,鸟笼内放着一个鸟窝,这是安步摇特地找来的干草然后让小乖自己为自己做了一个鸟窝,而她每次看到小乖舒服的躺在鸟窝中呼呼大睡的时候,心情也觉得很好。
夏泽煜掀开了车帘望了一下,已经快到了京城了。
马车行驶了不久之后,耳边传来了小贩的吆喝声和人来人往的闲碎声,安步摇知道已经进了京城了,此时的她被他安慰了之后,倒是没有了刚刚的伤感,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坚定和赢过夏连城的决心。
安步摇自然知道这一次太后生辰,如果能够得到太后的欢喜的话,自然是好事一桩,可若是得不到太后的欢喜,也不能够让夏连城得到,前世的夏连城在得到太后的欢喜后,就连皇帝也对他改观,可见皇帝对太后的孝心有多大。
无论如何,安步摇都不会想让历史重演,若是前世的悲剧重演,历史依旧改变不了的话,那么她重活一世又有何用!
为了能够打败夏连城,将他从太子的位置拉下来,让他离那九五之尊之位越来越远,直到他的野心被粉碎,就算是逆天而行,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安步摇都无怨无悔,只要前世的悲剧不会再重演!
前世的她若不是爱错了他人,错将仇人当成亲人,更是固执已念,不顾外祖父的劝告,执意要嫁给夏连城的话,那么她的外祖父一家又怎么会被人划归为了夏连城一线上!
这满天下之人都知道沛国公一家对安步摇的宠爱,安步摇可以说是这沛国公府的掌上明珠,捧着手心都怕磕到,含在嘴中都怕化了!
不管安步摇如何,这沛国公府都是站在她这边的,而这也是为何夏连城前世和今世一定都想要娶到她为太子妃的缘由,可惜前世的她被猪油糊了眼睛和心,看不出夏连城的诡计,一心一意为他着想,就连她的外祖父都为了她而破了沛国公府的祖训:皇子夺嫡,皆不站队,只服从皇帝的命令。
若不是她为了帮助夏连城而让外祖父一家站在她这一队的话,沛国公府的众人也不会落了那么凄惨的下场,安步摇每每想起,心中的悔恨,懊恼越发深。
安步摇的手紧紧握着,望着这外面的风景,她心中的怒火叫嚣着,沸腾着,这一次夏连城的心血,她定会让他白费,咬碎银牙,还得和血吞!
阴鹜的眼眸中满是势必得逞的信心,她前世既然瞎了眼,害了所有人,今世的她看透了一切,而夏连城势必与皇位无缘,安步摇知道只要夏连城这次没有得到太后的欢喜,那么短时间内他必然没有办法再折腾出什么来。
安步摇有信心她的小乖能够得了太后的眼,她知道太后的生辰已经快到,所以她所该做的也不过是回京之后让小乖歇息会后就带着它前去拜访太后。
她知道此时的她于公于私去拜访太后并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只因她是夏泽煜未来的王妃!
不一会儿,马车从官道转到了距离秦王府不远的亭子,安步摇的眸中有些不舍,不过更多的则是坚定。
“嗒嗒嗒”马蹄声缓缓慢了下来,而安步摇手拿着鸟笼,转身下了马车,夏泽煜随后也下了马车,妙玉跟着自家小姐进了秦王府。
夏泽煜则在外面吩咐着下人将东西弄到王府中,张管事看到自家王爷和王妃回府的时候,老眼迷蒙的望着他们,安步摇笑着对张管事调侃道:“张管事,是不是想我们想得要紧呢?”
“是啊,老奴想王爷和王妃想得紧,天天都盼着王爷和王妃早日回府。”张管事老脸上满是笑容,笑得皱纹都一圈圈的显露了出来。
夏泽煜朝着张管事打了个招呼,张管事也走了出来,招呼着下人在外面忙上忙下的,将马车里的东西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而奴才们在张管事的安排下也都井然有序的做着自己的活计。
安步摇进了王府后,久别了一个月的王府,倒是怪想念,这种感觉是她在宰相府中所没有的,她望着身后紧跟着进来的夏泽煜,挑了挑眉毛朝着他开口问道:“怎么了?”
夏泽煜朝着安步摇走了过来,抿着唇朝着安步摇用命令的语气说道:“等等若是想进宫去见母后的话,就去换下衣服,我陪你去。”
安步摇显然不知道夏泽煜为何突然这般说,看他这般架势倒像是只是和她说等等他要陪她一块进宫。安步摇的心柔软了一下,并没有和他计较那么多,只因为安步摇知道他是在担忧她,才会想要陪她一起去。
“好。”安步摇并没有拒绝,很干脆的同意了夏泽煜的话,干脆到连夏泽煜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还以为她会直接拒绝的,所以用很坚持的语气说道。
“我,我只是不想你头次进宫后说错了话,要是没了能和我下棋的知己,那以后可无聊多了。”夏泽煜有些别扭的解释道。
“嗯,我知道。”安步摇朝着他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话。
夏泽煜有些别扭的碎碎语,而安步摇早就已经回到属于她的房间去换套比较正式的华服,毕竟见太后可不是能马虎的事情,稍有不慎,倒是有可能回不来。
妙玉则跟在自家小姐的身后,为她挑了几件算是还看得过眼的衣服,不过安步摇觉得妙玉挑的衣服都太过红了,穿着红色的衣服去觐见太后,倒是有些喧哗夺主的意味,安步摇可不想太过招摇,颜色过艳丽的衣服,她都不想穿。
妙玉听到自家小姐的话后,则转身去找比较朴素些又不失体统的华服,这进宫见太后,容不得半点的马虎,穿得太过华丽不好,会喧哗夺主,可这穿得太过朴素也不会,毕竟太后的生辰也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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