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步摇自然不会白白的浪费自己的时间,她之所以回来自己的房间,也是为了想研读那本厚厚的医书。
安步摇并没有放弃将她外祖母的病根治好,比起压抑住她外祖母的病情,安步摇更希望的是一次药到病除,而不是老是这般的压制,再者老是这么治标不治本,对于谢氏的身体也不太好,伤害是很大的。
她抿了几口茶后,这才悠悠的迈着她的三寸金莲的小碎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拿那本厚厚的医书。
夏泽煜喝着自己的茶水,边暗中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显然不知道她为何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因为就他觉得,谢氏的院子也还可以,为何一定得回到自己的房间呢!
夏泽煜并不太希望安步摇回到自己的房间,毕竟这国公府的时候,他就算是想来找她,也得白日的时候,更没有办法和在秦王府的时候那般的随意。
若是安步摇在她外祖母的房间的话,他去谢氏的房间也不会显得那么的唐突,总归有她的外祖母在场,也不会被人指指点点的说些有的没的,可若是他一大男人来这少女的闺房,倒是显得不是那般的好。
人言可畏!
就算是他也不敢用安步摇的名声来赌,于是也只好自己干郁闷着了。
不过安步摇并不知道他心中的郁闷,只是光顾着看着她那本厚厚的医书,直接把他当成了摆设了。
夏泽煜抿了抿茶,一直盯着她看个不停。
安步摇被他老是盯着也有些莫名其妙,并不知道他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只见她在心中默默的告诉着自己道:“忍忍忍,什么都可以忍下去,忍了就不会浪费时间!”
安步摇一想起卧病在床榻的外祖母,也没有了想要生气的**,于是便将她的所有精神全部都投入到研读她那本厚厚的医书中去。
夏泽煜一直看着安步摇,可无奈的是他看她,她却不理会他,直接将他给无视了个透底。
安步摇看懂后才翻过页,看不懂的时候则是在那页上继续停滞一会儿,当她完全读懂后,也全然明白之后这才悠悠的翻了过去。
整个院子中偶尔有些叶子飘落在地上而发出的声音,其他的时间大部分都只有安步摇那翻书的“唰唰”声罢了。
她读得很是认真,完全到了那种忘我的境界,就连她面前的夏泽煜也直接给忘怀掉了。
夏泽煜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许是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幼稚了,于是便站起了身,转身缓缓的朝着外面走了出去,他在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转身瞥了安步摇一眼,却是没有看到她抬头来看他。
安步摇身边的那个丫鬟看到夏泽煜这般的举动,倒是觉得他有些可怜,于是便轻声的喊了喊她家小小姐道:“小小姐,小小姐。”
安步摇在那老实得过头的丫鬟的轻声叫唤之下,倒是抬起了她那几乎快埋入书中的头了,只见她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什么事情呢?”
那丫鬟看到自家的小小姐抬头的时候,倒是指了指夏泽煜离去的那个方向。
安步摇看那丫鬟并没有直接说,倒是有些好奇的朝着她的手指着的那个方向望去。
不过那时候夏泽煜已经转身过去了,并没有看到安步摇抬头看向他这边的这一幕。
他离去的身影显得有些寂寥,让人莫名的觉得伤感得很。
安步摇看到了他那颀长的身姿,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那丫鬟是想告诉她,夏泽煜离开了。
只见她缓缓的合上了她的那本厚厚的医书,迈着小碎步走到了这门口之处,不知道为何,她看到他那寂寞背影的时候,倒是心中有些不忍。
夏泽煜以为安步摇还在继续研读着医书,并还没有发觉到他已经转身离去了。
孰不知,此时她正站在房间的门口处,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犹豫着该不该喊他一声。
安步摇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倒是一时间直接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夏泽煜!你要走的时候怎么不告知我一声呢!”
夏泽煜听到安步摇的声音后,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显然是为了她知道他已经离开而开心。
不过他却没有转身回来看她,只是伸出了他的右手,朝着安步摇挥了挥手而已。
安步摇有些郁闷的撇了撇嘴巴,显然对他只是朝着她摆了摆手有些不满,不过她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离去罢了。
他的步伐也算是挺快的,没一会儿,就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安步摇这才缓缓的返回她刚刚坐着的地方去。
夏泽煜心情算是不错的回去了在国公府中的房间,他并没有留在安步摇的房间里,这一来是他不想要她的声誉因为他而受损,以后被人一直指指点点的,这二来也是因为这是在国公府,当时谢氏特意安排她们两人在不同的房间也是这个意思,身为晚辈的他自然更不会想要无视长辈的安排,更别说此时谢氏还卧病在床呢!
安步摇并不知道他为何这般早就离开,不过她此时也没有多少心思来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只见她送着他的身影直到消失后,就回到她刚刚坐着的位置去。
此时她身边服侍着的那个丫鬟已经为她重新沏好了茶并放置好了。
当安步摇回来之后,便抿了几口茶后,然后就继续研读着她那本厚厚的医书,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和她外祖母的治病相睥睨了。
前世的她欠了国公府太多太多了,对于最为宠爱她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她又怎么可能会想要放弃!
她希望国公府能够永远的没有任何威胁,虽然国公府的所有人都对大夏忠心耿耿,可并不代表这皇帝就会一直都信任这国公府,每一任的皇帝都有每一任皇帝的考虑,安步摇知道若是想要让国公府永远不被这皇帝所惦记上,那么所做的并不是只要忠心便可。
“伴君如伴虎”的这个道理,安步摇前世早就领悟够了,今世的她不会想让国公府再和前世那般的下场,若不是如此的话,她也不会在重生之后就开始着手自己的势力范围,而现在她的势力范围虽然说发展的还不是很强大,可多多少少也是能够在暗中打压着夏连城的势力。
前世的夏连城在她的帮助之下登上了那九五之尊之位后,将她完全利用到无法再利用的时候就直接给一脚踢开,若只是将她一脚踢开的话,还不至于让她那般的厌恶夏连城,更可恶的是他全然不顾国公府的恩情直接陷害了沛国公府的所有人,以卖国为名号将所有人都通通铲除,就连同嗷嗷待乳的婴儿也都不放过。
所以她全然的明白了只要是对皇帝有威胁的,单单只有忠心是不够的,还得有能够让皇帝忌讳的东西,不然的话,皇帝哪天不想再看到你的话,那么就没有你的存在了,还会累及到全家人乃至全族人。
这就是皇帝的无情和冷酷!
不过最让安步摇担忧的是前世将陷害她外祖父的那所谓的“叛国证据”放入国公府的人究竟是何人,不过她可以猜到的是那人恐怕是国公府的人。
至于为何会帮助外人来陷害自己人,安步摇怎么都想不通,毕竟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可这国公府的书房除了她外祖父的话也就只有这国公府的人才有办法潜入了,为此也就只有这国公府的人才能够将那所谓的“叛国证据”偷偷的放入国公府的书房,然后再通知外人,就有了那么一出搜府的闹剧。
不过这场闹剧最终却还是以悲剧而结束,倒也让人感叹万千。
安步摇抿了抿唇,眼眸中满是坚定的神色,不管是何人,也不管究竟是不是她所认识的人,只要是想祸及国公府的人,她都会将这些毒瘤一个个的铲除殆尽,绝对不会让她们再有可以陷害她外祖父的机会!
想当今的圣上对于国公府虽然忌惮,可却不会危及他们,可并不是所有的圣上都和当今的圣上这般的圣明。
安步摇知道若不是她外祖父还对于当今的圣上有些作用的话,恐怕他早就下手了,这大夏的江山还离不开她外祖父,若是哪天真的不用她外祖父,不用这国公府的任何子孙为之冲锋陷阵的话,也就会沦落为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对于这一点,安步摇是甚为明白,可她明白并没用,需要她外祖父明白,需要这国公府的人明白这一点,那么才能够真正的想办法脱离这个危机,让国公府真正的毫无威胁,若非这样的话,她估计也没有办法安心的离开。
安步摇想起自己也就仅仅只有十年的时间了,一眨眼就过去了许多天,即使办起来有些困难,可她还是想让国公府摆脱这些隐患,若是这样的话,她会放心许多的!
今世的她想要保护的自然也包括了国公府的所有人,只要不是想危及国公府的那个潜伏在府中的人,她都会努力的保护他们的!这也就是安步摇重生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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