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相拥一夜极致缠绵,有那么一瞬间,雪依自己也分不清是这份缠绵是真是假,有一点她却十分确定,眼前的成帝就是萧逸宸!
一个人可以改变自己的容貌改变自己的声音甚至身体肌理,但是他永远不会改变欢爱时候的小动作雪依与萧逸宸在一起整整的生活了三年,二人鱼水相欢,雪依十分了解他的身体,迷离中雪依清楚的看到成帝小腹上三颗浅浅的痣,恐怕这个特点就是宫嬷嬷也未必知道的。
黎明时分,成帝才恍惚睡去,雪依虽然疲惫至极,却丝毫没有睡意,秦太医冒死来见雪依就是告诉她成帝就是死去的渝王爷萧逸宸,而那个住在渝王府的五公子才是真正的五皇子萧落宸!
其实,在这之前雪依一直怀疑过萧逸宸的死,但是她却怎么也想不到成帝就是萧逸宸,想不到他竟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王府中生不如死的悲伤,看着他自己的孩子在他的面前死去!看着他一奶同胞的弟弟差点就死在他自己的面前!
笑容在唇畔浅浅的迷离,晶莹的泪落在成帝熟睡的俊脸上。
自此之后,成帝夜夜与雪依缠绵,除了处理政事,一刻也离不开雪依。
雪依宛若变了一个人,每日盛装欢颜陪在成帝左右。
春风得意笑颜若花,主贵奴荣,柳侬与冷霜还有晨晖宫中的宫女太监们也是喜笑颜开。
世间万事大概就是如此,有人欢喜有人忧,雪依集三千宠爱在一身,自是欢天喜地,而其它妃嫔则只能独守空房,每日巴巴的盼着成帝的御驾。
别人还好,只有岫妃柔妃玉妃三个人暗暗不平,特别是玉妃,她本是雪依的妹妹雪舞,因巴结岫妃,为了和雪依争宠,给成帝暗中用了合欢药酒才一夜**封就玉妃位列后宫。
这一天,三人闲来无事,在御花园的凉亭中喂鱼。
岫妃是三个人当中最有心机的人,也最会揣摩人的心思,她斜睨着雪舞,见她恹恹的无情无绪的依着栏杆发呆,长叹一声说:“唉.......”
柔妃最是没心没肺,平时只会跟在岫妃的身后,见她满面愁容唉声叹气,问道:“如今风和日丽,春日和暖,姐姐怎么看上去心事重重呢?”
岫妃扫了一眼柔妃问:“妹妹是真的不知还是装傻?”
柔妃嘟着红唇摇着岫妃的手臂撒娇的说:“瞧姐姐这话说的,我整日和姐姐们在一起有什么知道的是姐姐不知道的?好姐姐,你是知道我的,心里搁不住什么,姐姐有什么事业不要瞒着妹妹才好。”
岫妃白了柔妃一眼,修长的手指戳着柔妃的额头说:“说你没心没肺还真没有冤枉你,我问你,你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皇上 了?”
柔妃见岫妃提气皇上,不免垂头丧气起来,嘟嘟囔囔的说:“妹妹粗鄙丑陋,皇上怎么会记得有我这个人呢。”
岫妃一笑:“谁敢说妹妹粗鄙貌丑啊,只是我们俱是薄命红粉,终此一生不过是这个金碧辉煌的笼子里的鸟儿罢了。唉......妹妹,你想皇上吗?”
岫妃看着雪舞努努嘴给柔妃使了个眼色,柔妃会意,拈酸吃醋的说:“姐姐,不是妹妹无礼,说句不该说的话,我貌丑无才,入不得皇上的眼也就罢了,可是玉妃妹妹却天香国色,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段有身段,能歌善舞且能写能画,怎么皇上就能放的下呢?”
岫妃亦长叹一声,怜惜的拥住雪舞的双肩说:“是啊,可惜了玉妃妹妹的好容貌,也不知道皇上怎么就如此的狠心?”
雪舞本就思念成帝,正在恼恨雪依,见岫妃与柔妃如此说,咬牙切齿的说:“二位姐姐,不是皇上无情,忘了你我姐妹,都是晨晖宫那个狐媚东西在作祟,缠住了皇上,隔绝了我们姐妹与皇上的恩爱!”
岫妃见雪舞恼恨,忙四处张望,紧张的捂住雪舞的嘴小声说:“嘘.......妹妹,隔墙有耳,还是小心的好。”
雪舞见状,更加气恼,豁然站起来指着晨晖宫的方向啐了一口:“呸,姐姐怎么如此的胆小了?我们说的是实话,还怕她听见不成,就是她此时站在这里,我也这样说,别人不晓得她什么出身,我却知道,不过是阁楼里长大克死生母的野丫头!”
岫妃正要挑动雪舞,见她果然上钩,心中暗喜,脸上却装作十分害怕的样子,连连摆手说:“妹妹快别说了,你们是亲生姐妹,贵妃娘娘自然不会把妹妹如何,少不得要怪我和柔妃了。”
雪舞双手叉腰,柳眉高挑,扬声说:“她敢!!”
“这是什么人惹了妹妹?让妹妹如此生气。”雪舞话音刚落,雪依分花拂柳袅袅婷婷的走上凉亭。
“臣妾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妾参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岫妃与柔妃见到雪依,忙跪下行礼,雪依下颌微微上扬,唇畔挂着一丝浅笑,眼神中透着几分威严扫向直立在一旁的雪舞,岫妃见状,有意的扥了一下雪舞的裙角,小声提醒说:“玉妃妹妹,这里可不是丞相府,你要给贵妃娘囊行跪拜之礼。”
雪舞刚刚还在岫妃柔妃面前夸口,她是最要面子的人,若自己此时给雪依跪下,只怕她走后,岫妃与柔妃就要取消自己,想起雪依在王府中百般纵容自己,雪舞大着胆子,昂着头不屑的说:“我不认识什么贵妃娘娘,我有些累了,先回宫了。”
“站住!”雪舞刚刚迈出一步,雪依冷冷的叫住她。
雪舞本能的站住脚步,雪依背对着雪舞,并不叫妹妹,神色庄严,问道:“据本宫所知,玉妃妹妹进宫也有些时日了,怎么这皇宫的规矩还没有学会吗?”
雪舞见雪依并不叫她妹妹,而是直呼她的封号,她长在相府,做一国的皇后曾经是她的梦想,所以她熟知宫中的礼仪规矩,尊卑有序半点不能马虎,她该给雪依行礼,可是这一跪就说明她输了,丞相府中她何曾用眼角扫过一眼蓝雪依,可是如今却要给她跪拜磕头!
不跪拜磕头就是犯了宫规,雪依位列众妃嫔之首,虽然没有执掌凤印,仅凭着皇上对她的宠爱和倚重她也完全可以惩罚各妃嫔。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雪舞缓缓地转过身正要下跪,迎面碰上岫妃的目色,岫妃的唇畔挂着一个似笑非笑的冷哼,柔妃干脆不屑的斜睨着雪舞,雪舞脸上一红,脖子一梗别过头去,说:“皇上说过凭怎么样只要我喜欢就好,并没有教我什么宫规礼仪。”
雪依缓缓的转过身来,紧紧的盯着雪舞,唇畔噙着一个浅笑:“是吗?既然皇上没有教玉妃妹妹宫规礼仪,少不得本宫受些累,趁着今天有时间好好地教教你!”
雪依突然沉下脸来,沉声说:“柔妃,你与玉妃同在六品,就烦劳你给玉妃示范一下见到本宫该如何行礼?”
柔妃十分不愿,跪在原地磨蹭着,雪依将玉手搭在冷霜的手上慵懒的说:“冷霜,本宫有些乏了,找个地儿坐下休息片刻,也好教教玉妃什么是宫规礼仪,在本宫面前失了礼仪倒好说,若哪一日在太后娘娘驾前无礼,只怕这小命儿怎么丢了都不知道!”
冷霜见说,忙回身命令跟着的小太监:“还杵着干什么?没有听见娘娘的话吗?快搬椅子过来。”
两个小太监答应着去了,不多会儿,抬着一把软椅过来,雪依稳稳地坐在软椅上,一把一把的撒着鱼食,悠然的看着美丽的鱼儿跃出水面。
岫妃暗气暗憋心中窝火,却也深知宫内尊卑有序,只得给柔妃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给雪依行礼,柔妃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子,对于这些琐事并不深放在心上,更何况给雪依行礼本是分内,只是碍着岫妃在面前,所以不好低头,如今见岫妃点头,忙双手落地,以头触地行礼道:“臣妾柔妃见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雪依将鱼食洒落,正色道:“妹妹有礼,免礼平身,一旁坐下。”
柔妃起身,万福谢恩:“臣妾谢坐。”
两个太监又将软椅抬上来,柔妃欠身坐下。
岫妃跪在原地,心知今日雪依是有意要杀杀自己的威风,她本不服,但是碍着身份,且自己的身上有着惊天的秘密,亦不敢十分的惹恼雪依,也强颜笑着磕头说:“臣妾岫妃叩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雪依冷眼看着趴跪在自己脚下的岫妃,知道她为首在宫中兴风作浪,有心杀杀他的威风,不想她如此爽快的给自己磕头行礼,倒不好十分为难于她,雪依暗咬银牙,心想来日方长,待真相大白之日再一块算账,想到这里,又与待柔妃不同,移莲步俯身双手搀起岫妃笑着说:“妹妹快快请起,你我姐妹何必如此多礼?快坐下。”
早有太监为岫妃准备下椅子。
只有雪舞涨红了脸站在原地,跪也不是不跪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