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阁联手,势如猛虎。
原本宗主阁弟子为不留遗憾的昂然,在人数的碾压下,不免显得萎靡低落。
上百位三阁弟子,以神武阁为首,与诸多宗主阁弟子很快便陷入了鏖战。
没有任何废话,没有半点寒暄,上场便是展露灵力,拱拳刚落,便是刀剑出鞘。
韦南天见状,脸色阴沉到极点。
他早就预料到会是这种局面,可没想到,三阁竟无耻到这种地步!
神武三阁,互相之间根本就不切磋,专找我宗主阁动手,这幅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吧!
难看归难看,可却恰巧能看出神武阁如今的势大!
事实上,几日前方振登门挖墙脚时,就已经是撕破脸皮了。
“师伯,这些家伙欺人太甚了,我上前助阵!”
尹琴也跟了过来,刚俏脸愠怒地娇喝一声,却见一道身影缓缓走来。
“久闻尹师姐乃是程长老高徒,实力卓群,今日楚某斗胆,望师姐指教……”
虽尊称尹琴为师姐,可青年嘴角的邪笑,却无半点恭谨态度。
“你是……”
柳眉一扬,还没想起眼前之人的身份,便见青年冷冷道:“神武阁,楚勋!”
鏖战,一触即发。
让韦南天眼皮狂跳的是,最中间的四处擂台,竟见鲁鸿负手走去。
“程师兄……”
对待鹰眉老者,鲁鸿难得露出抹笑意,只是笑容却显得苦涩。
鹰眉老者脸色肃穆,却难得正眼瞧去:“好一句师兄,当年你我虽同宗不同阁,但大小历练曾多次并肩作战,怎么?今日终于打算拳脚相见了么?”
鲁鸿笑了笑,目光中却泛出抹回忆:“师兄勿怪,师弟也不愿如此,但你昨日那一掌……我必须给阁主一个交代!”
“既然如此,请!”
请字落毕,鹰眉老者不再废话,锦袍一抖,浑身无风自动,犹如雄鹰展翅,气吞山河。
鲁鸿亦不废话,将眸中的回忆收敛,或是说永远抹去,脚踏罡步,气势浑厚,磅礴如云,亦如灵鹤掠翼!
“曾经鹰眉鹤目,今日竟擂台相见,程师弟,你那一掌,拍的可够重的啊!”
韦南天有些自嘲,更显失落。
本以为今日好歹能让弟子扬眉吐气,可现实却是这般凄惨……
话音落毕,正巧迎上了方振那似笑非笑的阴羁目光。
最快分出胜负的,是仇昕锐所在的擂台。
“轰!”
一掌轰出,颇具地动山摇之势,正中陈姓青年的胸骨,阵阵渗人的断裂声后,后者浑身浴血,身形摇摇欲坠,终究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地,目光却满是不甘。
但对此,仇昕锐却满不在乎,摆足了胜利者应有的高傲姿态,冷哼道:“让你同等境界,也敌不过我三十招,宗主阁……不过如此!”
最后四字,犹如针一样扎在青年心头,让他勃然大怒:“休得辱我师门……”
然而话未说完,口鼻内便被鲜血灌满,俨然刚才那一掌,让其断骨刺伤了肺脏。
“都被我打跪了,就别在这硬撑了!没废你,不是本少不敢,是留你一口气,赶紧滚去把李画竹那废物叫来!”
话音落毕,仇昕锐环顾四周,傲气更甚:“还有谁想为李画竹出头的,尽管上来!”
一道道身影,悍不畏死的跃起,却又一道道地落魄倒下。
仇昕锐用染满擂台的鲜血,展现了自己的实力。
诸多宗主阁弟子也从恼怒中惊醒,渐渐清楚了首席弟子的分量,也明白了云泥之别的差距。
整个玄女宗,仇昕锐在弟子中排名第三。
第三,并不代表他高不成低不就,在没有前两位妖孽在场的情况下,仇昕锐着实无人能挡!
哪怕,境界同等,亦是如此。
败势,一发不可收拾。
仇昕锐傲然而立,身旁还有虎视眈眈的三阁弟子不断叫嚣。
以往,武道大会互有胜负,几乎都是势均力敌。
但这次却截然不同!
神武阁弟子,本就与宗主阁势不两立,更何况在灵石的奖赏下,出手哪还会留情?
再说断月阁,说来,也是这次沐霸雄为何能逼位的关键。
断月阁在四阁当中,实力最弱,这一点,从仅有的三位太上长老,无一位出自断月阁便能看出。
想要改变垫底,紧抱住神武阁的大腿,趁这次决立少宗主的绝佳机会,来改变现状!
所以断月阁的倒戈,理所应当,甚至理直气壮。
现在看来,被骂为神武阁的狗腿子,可三月之后呢?
那叫忠于宗主,识时务明大势!
两阁联手,宗主阁想要抵挡本就艰苦,能不满盘皆输,已经很不容易了。
而最关键的,当属涅渊阁,或是仇昕锐了。
本来,鲁鸿的态度很明显,不像神武阁那般不死不休,只是顺势而为。
但奈何仇昕锐和李画竹的恩怨,偏偏在武道大会爆发了!
连首席弟子都动手了,他们何必还留情?
不知多少年,宗主阁没输的这么惨过。
放眼看去,上百处擂台中,宗主阁弟子胜少败多,早已不复先前的昂然。
很快,原本由宗主阁弟子所占的几十处擂台,落败退缩,仅剩呈犄角之势的十八处擂台,苦苦支撑。
这十八处擂台,乃是武道大会的规矩。
为了促进弟子间在切磋中提升,每四阁弟子,都有十八处擂台需要镇守。
每一位守擂台,如若成功,则会受到奖励。
同样,若能攻下一处擂台,奖赏远超守擂!
这种规矩,在每处宗门都屡见不鲜。
但奈何,以往奖赏的宗门贡献,已然变为更具诱惑又更赤果果的灵石,放眼四象峰,黑缎武袍的十八道身影苦陷鏖战,更有甚者,早已遍体鳞伤。
“山雨欲来,山河飘摇啊……”
感慨过后,却见一位弟子跑来,急声道:“韦师伯,仇昕锐已伤我宗主阁七位同门,实在不行……”
“就把画竹师弟找来,与之一战吧!”
此话若是传开,对于宗主阁的斗志无疑是沉重的打击。换做以往,韦南天早就一掌拍去,但望着青年浑身触目惊心的血痕,却迟迟没能扬起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