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好是周末,各个乡镇出县城逛街的人很多。
不到十一点,街上已经摩肩接踵。
李振华和何勇把余下的120台寻呼机全部拉来,在商业街再次铺开帆布,公开叫卖!
有了昨晚的经验,何勇那点可怜的自尊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他拿着个小喇叭拼命呐喊,如果不是知道他的底细,旁人看来,还以为他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江湖。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金钱使人成熟,使人充满力量和激情。
有了何勇的强力推销,李振华专心包装出货和收钱,生意做的更加顺利。
结果,不到下午2点,余有的120台寻呼机又卖完了!
这样,两天功夫,220寻呼机全部售罄,总收入元,减去借款元,差旅费开支1000元,纯利就是元!
十三万啊,
整整十三万!
九十年代的十三万,妥妥的等于后世的百万富翁!
何勇惊呆了!
玛德,两天竟然可以赚十三万!
这是普通人一辈子也赚不到的财富啊!
“老大,要不我们干脆辞职做生意算了!”
何勇目光炯炯,一扫昨天的清高,一晚之间沦为了“金钱的奴隶”!
“别,我还是喜欢做官!”李振华笑道。
开什么玩笑,别看现在赚的欢,到了后世,所有的有钱人都得在当官的面前当孙子!
而且,那些当官的,基本没有一个是穷人!
“不过,如果你要辞职,我也不阻止你。”李振华继续说。
何勇是学外贸的,做生意本来就是他的专业,从办公室走向市场,或许正是他的归宿。
从私下角度说,李振华选择了仕途,也需要一个做生意的伙伴,很多事情才好进行。
前世的所谓精英阶层和老板们都是这么干的。一个在官,一个在商,无缝合作,飞黄腾达。
何勇:“可是,可是我没有本!”何勇叹气。
不错,很多人之所以穷,不一定是他没有眼光,看不到商机,而是因为没本钱!
没钱难倒英雄汉!
何勇和李振华一样,刚参加工作没几天的大学生,根本没有积蓄。别说是他们,就是大多数的工薪阶层,也没几个拿得出一万以上的现金!
有几个能像李振华这样幸运,遇到莫钦这个隐形富豪,借给你几万?
“这样,你帮我打理生意,我给你一定的股份如何?”李振华笑道。
“不,不是吧?”何勇有点受宠若惊,“你的钱,我怎么可能要你股份!我挺多要点劳务费,你给高点的工资就行!哈哈!”
当然,这些都是开玩笑,开公司还不到时候,先多赚几单再说。
李振华给蔡老板打去了电话,定下了600台的采购额。
蔡老板也很大方,直接每台下降50,150元,一台,600台就是9万块!
双方商定先打2万块的定金过去,定金到后发货,货到结清余款。
事不迟疑,李振华马上到银行给蔡老板转账2万。
然后有和何勇商定,货物由何勇接受,晚上下班后摆摊销售,约定每销售一台,给何勇报酬30块。
李振华由于需要回青山上班,除了周末,无法天天晚上出摊,所以销售的事主要交给何勇。
何勇当然也很高兴,啥也不用管,每天晚上搬个马扎,街边一坐就有钱收,日子过的当真是个舒心!
周一。
李振华先是到街上找到莫钦,还了他借款和利息。又把张那和司机叫到办公室。
当场把3000块和2000块还给他们。
额外还每人给了500块利息!
“不是吧,领导,你发达了?很么快就还钱,还有利息?”张娜惊叫道。
司机则有点惶恐不安:“乡长,还钱就好了,这利息,算了吧,我不能要!”
他借钱给领导,本来就是想拉近与领导的关系,要利息,会大大的降低借钱的情分。
况且,2000快,借三天,500块,这利息也太高了哇!
“没事,应该的,给你们就拿着!”李振华豪气干云。
玛德,做大款的感觉就是爽!
几番推辞后,两人也只好收下。
几人又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李振华也了解到,近来,不断有教师到乡政府反映,要求支付拖欠了三个月的工资!
李振华决定优先处理这件事,于是找来了财政所长韦林,询问追收红砖厂欠款的事情。
韦林却面露难色:
他已经找了刘厂长两次,刘厂长一分也没有缴!
“你有没有跟刘书记汇报?”李振华问道。
韦林:“说了,刘书记让我找你,说这事归你管!”
李振华眉头深错。
刘国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通达,把乡里的财政大权交给自己了?
“行,你帮我通知刘厂长,请他到我办公室来!”李振华只好说。
“好,我这就打电话。”韦林马上给红砖厂打去了电话。
“李乡长,刘厂长说他十分钟后到!”韦林回话。
李振华点点头,于是就在办公室等待。
十分钟过去了,刘厂长并没有来。又等了十分钟,还是没有人。
李振华让韦林再次打电话去催。
“他说马上出发,十分钟后到!”韦林放下话筒。
“嗯!”李振华点点头。
然而,又过了十分钟,还是没有人来。
“再打!”李真话有些不耐烦了。
韦林头上已经出现了一层汗珠,他看得出李振华有些生气了,他更加知道,刘厂长是故意的。
他夹在两个人中间,很为难。
李乡长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又抓有他的把柄,他不敢得罪。
刘厂长是刘国栋的人,他也不敢得罪。
真是太难了!
只好硬着头皮再次拨通了电话。
“喂,刘厂长吗?不是说马上过来吗?你怎么还在厂里?”
“哦,我都忘记了。行,我马上过去!”
又过了十分钟,还是静悄悄的没人来。
“再打!”李振华脸上越来越黑。
玛德,这刘厂长是要给自己上眼药啊。
“我忙着啊,你让他再等五分钟,我一定过去!”
红砖厂,刘金虎放下话筒之后,冲着旁边几个牌友说道,“来,我们继续!”
一个牌友道:“刘厂长,要不你先去汇报吧,电话都催了五次了!”
另一个牌友也说道:“对啊,人家怎么说也是乡长,你这样冷落人家不太好吧?”
“乡长算个屁,我叔还是书记呢!”刘金虎吐了一口唾液,“乡长也得听我叔的,老子不理他又能如何!”
“来,继续打牌!”
两个牌友面面相觑,也不好再说什么,人家是厂长,自己不过是厂里的工人,管不上这些领导的事。
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陪着他继续打牌。
另一边,韦林先后打了十次电话,时间也过去了一个钟头,刘金虎就是找各种借口不现身。
韦林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他很清楚,他已经陷入了两人的争斗中间。
可是没有办法,刘金虎虽然说只是一个普通职工,可是凭着刘国栋侄子的身份,嚣张的很,整个乡政没几个人敢去惹。
刘金虎不来,韦林也没有办法,只能低声下气地一遍遍打电话催促。
而李振华这边,假假的也是乡长,压力很大,他也不敢违抗命令。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受气包,被两人踢来踢去。
心中憋屈极了。
踏马的,老子假假的也是一个所长,平日在下属和老百姓面前也是一个威风的存在,今天却像个孙子一样,被人两边踢来踢去。
“把电话给我!”李振华终于忍不住,抢过韦林手中的话筒,大声喝道:“刘金虎刘厂长是吧?我是李振华,我现在以乡长的射身份命令你,限你十分钟之内赶到乡政府!如果不到,你这个厂长就不用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