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神？”
看着面前状若癫狂的雪女，王凌不由一愣。
萦绕身周的恐怖毁灭气息悄然消散，王凌缓步来到雪女面前，语气淡漠的问道。
“你为霓虹国之妖，却求我一九州之人帮你弑神？虽说目的或许相同，但你若拿不出能让我相信的理由，我也就只能先在此送你一程了！”
王凌向来不会轻易相信他人，更何况是如雪女这般前一刻还在和他打生打死的九阶存在。
即便能降服这么一个九阶存在，是个很大的意外之喜，但谁也不能保证对方会不会趁他不备突施暗算。
而面对王凌的质疑，雪女更是没有丝毫迟疑的直接抬起仅剩的左手，跪在地上以臣服的姿态对王凌献出了其自身本源。
“这是我的本源命魂，如果我敢对大人出手，您可随时让将我灭杀！”
雪女跪在地上，仰视着王凌，眸中的彻骨恨意更无丝毫掩饰。
“当然，等到了必要的时候，您也可以直接将我祭出，用以阻挡那些神的脚步，只要能将其灭杀，我就算死也心甘情愿！”
王凌低头看着雪女高高举起的掌心中那枚宛若冰晶般的命魂，其中隐约间甚至还能感到一个缩小版的雪女。
感受到其中所蕴含来自雪女本源的森寒气息，王凌并无过多迟疑，便将其伸手接过。
左眼乌光一闪，雪女命魂被直接吞噬。
感受到自身与雪女之间产生的那股本源层面上的联系，王凌这才再度看向雪女，开口问道。
“我需要知道你这么做的理由！”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配为神！”
雪女咬牙切齿的说道，旋即直接伸手一把撕开自己胸前衣襟，让王凌看到她那无瑕脖颈下触目惊心的伤痕。
一件完美的瓷器，表面看似不存瑕疵，然而隐藏在人后的一面早已遍布裂痕。
此刻的雪女就是如此，表面看似不染尘埃的雪中仙子，然而在其身上却早已布满了犹如摔碎瓷器般触目惊心的裂痕。
王凌没有开口，静等雪女解释。
“他们妄图掌控一切，仅仅霓虹国这一隅之地完全无法满足他们的贪念，所以他们就将目光放在了广袤的九州大地之上！”
“但他们同样也清楚九州大地危机重重，即便拥有王级修为也无法登顶，所以……咳咳……”
说到这里，雪女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嘴角亦随之流下了一缕殷红的鲜血。
王凌眼神微动，旋即抬手点出一缕清辉没入雪女体内，为其压制了下体内伤势。
“他们做了什么？”
雪女贝齿紧咬，压下心中悲愤。
“他们将我们这些霓虹国境内所有八阶乃至九阶以上的妖，然后将我们交给那些霓虹国的卑贱人类，在我们身上做着各种实验，撕碎、重组、黏合、变种……”
说着说着，雪女娇小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的颤抖了起来，眸中亦随之浮现出了浓浓的绝望。
“他们不是人！他们根本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恶魔！”
“但我们却受到了来自于神的封印，根本无法反抗，只能看着他们在我们身上做着各种惨无人道的实验……”
“我们没想过害人，我们只想安安稳稳的生活，但他们却连这点机会都不留给我们，将一个个曾经善良的妖变成扭曲混乱，只会破坏的怪物！”
雪女清澈的眸中落下点点血色冰晶，那是她的血泪，同样也是源自她心底对这个国度疯狂的恨意。
“这个国度，已经没救了！”
她扑倒在地，仅剩的左手用力的抓住王凌脚腕。
“我能感觉到，在你体内拥有着毁灭一切的力量！”
“我不求活命，只求您能帮我们，将这个该死的国度……沉入海底！”
面对雪女言辞恳切的请求，王凌陷入了沉默。
虽然双方的目的并不冲突，但他此番前来霓虹国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带走李海峰，让他返回九州救活吴神。
而霓虹国的神即便无法和九州之神相提并论，但其中巅峰者相信也有着王级以上的存在。
如果能不和对方产生冲突而达成目的，对王凌而言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即便他对这个国度也是满心的厌恶，但对于事情的轻重缓急，他还是分得清的。
终而，沉吟片刻后，王凌抬手点出一抹流光融入雪女识海。
“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他应该不弱，即便不是你的对手，相信也有……”
“我见过！”
不等王凌说完，雪女便无比肯定的打断了他，脸上甚至还浮现出了一抹怜悯之色。
“他……也在动静地下的实验基地，因为他本身的恢复特性，所以他是整个基地内所有实验体中承受折磨最多的人……”
“不对，我在被带出基地之前，他已经……失去了人形！”
轰！
听到雪女这句话的瞬间，王凌只感觉脑海中骤然传出一阵轰鸣，整个大脑更出现了瞬间的空白。
失去人形？
撕裂、变种、异体相融……
如果李海峰死了，即便没死，却失去了青木令成员的资格，那吴神又该怎么来救？
“该死！”
黑红魔纹自王凌眸中一闪而逝，但紧接着他就强行压下了心中那股毁灭一切的暴虐冲动，转而对雪女追问道。
“他还活着没有？”
雪女点头。
“他的生命力非常顽强，甚至超过了寻常九阶妖物，我被带离基地时，并未见他显露出生命枯竭的迹象！”
“基地里和你一样的实验体还有多少？”
“酒吞童子，青坊主，滑头鬼……几乎所有九阶以上的妖物，全都受到了所谓神的封印，拱那些披着人皮的恶魔实验，抽取我们的力量，制作出我们的复制体！”
“如果我将封印尽数破除，他们还能发挥出什么程度的战力？”
“八阶以上！”
话音未落，王凌右手对着雪女蓦然大张，旋即一股恐怖的吞噬之力从中爆发而出。
雪女甚至连惊呼都未能发出，便被王凌强行摄入手中化作一颗晶莹剔透的冰球。
王凌低头看着手中冰球，语气冰冷的开口说道。
“我可以帮你们杀了那些所谓的神，甚至也可以帮你们将这个国度沉入海底，但对于接下来我要做的事，也请你不要阻止！”
“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