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程圳的诉苦，王凌根本没有理会。
毕竟他和佛门之间除了老僧了悟之外基本也就没太多关系，相较而言他自然更关心吴神的安危。
于是他立刻面露严肃的对程圳问道。
“那吴神他死了吗？”
“啥！？”
程圳猛地瞪大双眼。
“吴神怎么可能会死？现在这节骨眼儿，谁活腻歪了敢杀他？”
“夏家之所以敢和我们谈判，吴神才是他们手中最重要的筹码，敢动吴神，让陆文谦和赵昆仑那俩老小子知道了，别说灭他们九族，就是祖坟也得给丫掀了啊！”
闻言，王凌微微点头，却没有说话。
然而程圳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一脸牙疼的看着王凌。
“话说，我怎么感觉你小子知道吴神没死，看起来还挺失望啊？你几个意思啊这是？”
“啊！？”
王凌有些懵懂的看了看他，眨了眨眼。
“有这么明显吗？”
“艹！”
程圳顿时就炸了，同时心里也有些慌了。
不是吧不是吧？两位黑煞令主之间竟然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仇恨？这若是被有心人知道的话，那到时候还不得大做文章？
但还不等他开口，王凌这边就又摇了摇头。
“我不是想他死，而是想看看他的极限在哪？嗯……两年前打饕餮那次你虽然没去，后来应该也有过了解吧？”
王凌抬起右手，按在胸膛之上，眸中魔纹稍稍敛去，闪烁着莫名的光。
“我之所以能在这个年龄，得到远超同龄人的修为和战力，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于我本身的特殊性。”
“吴神的话……我看不透他，所以这次说不定可能是个机会！”
然而听完王凌的话，不止程圳，甚至就连一旁的林若曦也都傻傻的愣在了原地。
这什么见鬼的说法？
只是为了看透人家的极限，就非得让人家死一次呗？
程圳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怔怔的看着王凌，开口问道。
“那如果……如果吴神死了的话，你就算知道了他的极限，那到时候还有什么用？”
“人都没了，极限还有意义吗？”
谁知王凌却再次摇了摇头。
“不是这样，我的意思是他不会真的死，我们两个根本虽然有很大不同，但就目前而言还是很像的。”
“死上一次，就像我两年前被卫英摘走了脑袋，却帮我觉醒了更深层次的能力。”
“所以我就在想，如果吴神也能死上一次的话，那他是不是也能和我一样……”
看着王凌这么理所当然的说着如此让人毛骨悚然的事。
程圳目瞪狗呆，林若曦无言以对。
有事儿没事儿就让人死上一次？这都什么见鬼的美好期望？
直到最后，程圳这才满脸牙疼的转过身去。
“麻个基儿……老子直到今天才终于明白，我为啥跟这些怪胎都没有共同语言了！”
但也就在他准备催促王凌麻溜上路，去圣殿拿了净世圣杖立刻赶回九州的时候，一旁林若曦却弱弱的举起了小手。
“你……你说的事，我听说……他好像真的死过一次！”
“嗯？”
王凌眼神一凝，旋即转头看向林若曦。
“什么意思？”
此时的林若曦显然有些惧怕王凌，对上他的眼神顿时就不由自主的垂下了臻首，小声说道。
“我之前听父亲说过，吴神他当年被黄陵玄鹤带进帝陵后，等再次现身的时候变化极大，后来陆统领遣人到帝陵询问，得知吴神好像是融合吸收了魔神本源！”
“等他走出帝陵的时候，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了一样，以七阶修为力斩夏家，南宫家两位八阶强者。”
“这次如果不是夏家出动了他们一位九阶老祖的话，恐怕也压制不住吴神……”
王凌陷入了沉默。
但没过多久他就开心的笑了。
果然，那个家伙从来都不比他弱的。
就像自己能无师自通诸多道法，乃至在极短时间内领悟如风之一道的道韵。
吴神以前好像也说过，他脑子里总能蹦出各种奇奇怪怪的修炼方法，而且他修炼起来更是几乎没有瓶颈。
至于吴神刚出关就宰了两位八阶这种能吓死人的事，王凌却毫不在意。
因为他可以非常清楚的感觉到，随着两人修为的进步，存在于他们身上那些无形的限制也在同步消失。
“魔相？”
回想着当时在饕餮腹中世界时自己的状态，王凌再次陷入了沉思。
以七阶修为硬撼饕餮，这完全释放自身魔性的战斗方式简直强的吓人，同样风险也是极高。
最起码在当时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点记忆中，他好像亲手砍断了吴神的双腿……
沉思良久，王凌这才回过神来，然后就见林若曦满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微微皱眉。
“想说什么就说，我不记得有割掉你的舌头！”
林若曦顿时有些怕怕的后退半步，底气略有不足的说道。
“我是想说，你记错时间了，从当年饕餮一战过后到现在为止，已经过了将近三年，不是两年！”
闻言，王凌又忍不住深深的看了眼林若曦。
然后在林若曦越发惶恐不安的眼神中，王凌这才若有所思的转身向山谷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有些失望的说道。
“收音机里总说英雄救美或者什么女英雄救人之后，两者之间总会发生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再经历什么生离死别，最后终成眷属……”
“真搞不懂怎么偏偏是你帮我恢复记忆的！”
听着王凌语气中那近乎毫不掩饰满满的嫌弃，林若曦委屈的低下了小脑袋。
“嘿……”
程圳不乐意了，撵上王凌就和他理论了起来。
“我说你小子懂不懂审美啊？若曦丫头可是镇灵使内部无数人的梦中女神，你小子毛长齐了没就敢这么说……”
王凌懒得理他，只不紧不慢的向山谷外走去。
毕竟那也不过只是他在以前那台破旧收音机中听到的故事而已。
少年心中多向往，他也曾有年少，自然无法免俗。
直到走出十几米外，见林若曦仍旧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跟上。
王凌顿时又有些不满的转头看向她。
“还去不去圣殿了？”
“啊？”林若曦先是一愣，旋即赶忙连连点头。
“去，我要去！”
王凌嫌弃转身。
“真不知道这么笨是怎么当上青木令主的？”
程圳瞪眼。
“你小子说话给我注意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