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在一场战争中最重要的是什么,以我浅显的眼光去看的话,那就是信息了。当然后勤也相当重要,不过我认为信息应该还排在后勤之上,在保证了信息与后勤的基础上然后才是战斗力。虽然只是作为键盘斗士在纸上谈兵,不过有着近二十年RTS游戏经验,魔法门英雄无敌系列游戏经验,以及DOTA游戏经验的我,应该还算是有那么点见解的。不过终究还是只能算纸上谈兵,这点自知之明我也还是有的。
在近代战争中率先投入雷达用以战略预警的是大英帝国,不过我想最为重视雷达使用的应该是美利坚合众国,雷达所具备超强的对空预警正符合了美利坚合众国海军的战略思维,由其终结的大舰巨炮以及开创的航母时代,其核心之一正是雷达。当人们的观念还停留在传统海战战列舰对轰的时候,美海军的航母编队则是依靠舰载战斗机夺取制空,清除敌舰的观测机,令其失去眼睛,随后再派遣轰炸机对敌人进行收割。面对漫天的飞机战列舰的大口径火炮一点作用也派不上,只能依靠防空机枪进行回击。丧失了本身最主要的用处,走下历史的舞台也是无可厚非的了。海战比拼的是雷达预警,陆上战争也差不太多,终究是夺取制空权后收集敌人信息,当然这只能保证局势有利于己,就如同古人所说的「天时地利人和」,如果在集结了这些的情况下都无法战胜敌人,那么一定是因为本身的战力差距太远了。
“所以说,如果真的发生战争,那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吗?”
“做些什么?如果是银龙女王发动的战争,只要不涉及到恶魔,我们是没有理由参与其中的。至于波利斯坦丁发动的战争,因为之前出过那件事,一旦坐实了有恶魔的信徒参与其中,我们才有出手的理由,不然的话也是不行。”
“所以说,不管是否是正义的保卫战还是罪恶的侵略战,只要不涉及到恶魔,我们就不能参与吗?”
“没错,除非你不介意被贴上「标签」,一旦出手了那就丧失我们现在具有的中立性了。不过嘛……”
“怎么了?”
“只要别闹得太过火了,我觉得都无所谓,遵循自己的意愿去行事也没什么关系。如果连朋友被欺负了都只能站在一旁看着,我认为这样的「中立」就是无用的。”
这是旅途间我为了打发时间而与伊丽莎白进行的对话,说了许多关于「正义」的话题。何为正义,是在某种条条框框的限制下去运行的能被称之为正义,还是说宁可有错也要将罪恶全歼掉的那种做法能被称之为正义,就结果而言,我们无法得出完全正确的结论。用伊丽莎白的话来说就是“我不会考虑那么多,我管他有什么理由,不管是为了救人而作恶还是因为兴趣而作恶,又或者是为了寻仇,只要恶行被我看到了我就会对其予以制裁。”,而关于我根据她这句话的反驳,少女毫不在意的说了“你说我的这种行为正是我口中的作恶?无所谓啊,有谁看不顺眼我的只要比我强,那个人当然也能对我予以制裁,但是同时那个人也要做好再被我的师傅制裁的准备。”少女的话虽然听起来有那么点道理,却又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抛开对错去看,她的那种气势倒是值得赞赏,总之比起纠结着去做,还不如像她这样堂堂正正的去面对。
越是往北方驶去,车窗外的景色就越是变得贫瘠,气温也如断崖般的下降。也不知道在这个科技树点得非常奇特的世界是如何解决在冻土上铺设铁路的困难的,总之寻求合理性什么的还是需要更为深入的了解才行。终点的车站是塔什拉尔站,这是一座规模相当庞大的车站,也是一座人流量特别大的车站。根据那本旅游指南上的描述来看,这个由银龙们建起的帝国并非是以武装力量作为争霸世界的武器,反倒是靠的商业。不过……我是不清楚为什么商人们要不远万里跑到这个玛纳稀薄还冷得让人受不了的地方跑商,依照我的理解,商业发达的地方通常是那种交通枢纽的地方,以陆地来说这种地方一般都是在中央腹地的位置,而与海上航道而言,则是那种关键地区的大型港口,我想这些塔什拉尔都并不具备,怎么看这里也不是商人们行商的绝佳地点。「该不会是因为银龙女王的关系吧……类似于偶像崇拜之类的那种……」对于我的疑问,几人中知识最丰富也最为睿智的伊丽莎白给出了答案。
“具体的时间现在已经无从得知了,不过大概是在一千多年以前,上一代的银龙女王因为年龄而退位,换由她的女儿玛尔尤利卡登上了一族的王位,成为新的银龙女王。与此同时大陆上也开始流传着这样的传说「银龙们具有吸引财富的特质,在银龙聚集的地区做买卖可以更轻易的取得成功」。”
这种一听就非常虚假的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玄学一般不可靠。不过对此我也是心里有数的了,想来应该是因为某些人故意放出的传言……
“一开始大家也只是将信将疑,说到底要来到这种环境下做生意,可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但因为出现了许多成功的案例,因此大家都渐渐相信了,许多幻想着成功的人举家迁移至此,因此在一千年前出现了一次移民至此地的热潮,其中有许多手工业的从业者,于是这个帝国的手工业也得到了长足的发展。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那在此之前呢?在发展成为商业圣地之前,这个国家是个什么样子的。”
“在此之前啊,应该是个贫穷尚武连粮食也难以保证的弱小国家。”
“弱小吗?不是还有银龙们?”
“没用,因为条约的限制,如果龙族敢在无合理正当理由下随意出手,那将成为所有人类的共同敌人,若不然它们也不会被分得这块谁也不在意的地方了。毕竟这里可是什么都无法种植的,过去这里的人们都是依靠繁衍于冻土层中的某种藻类为生的。而且最初人们让银龙们在此安居的目的也不纯。”
“怎么说?”
“原本在这块冻土上是有原住民生活着的。”
“之前相大人提过的野蛮人吗?”
“没错,野蛮人是蛮神之后,而蛮神则是因为挑战拉狄尔失败而被剥夺了真名流放出去的失败者。因此大体上野蛮人与大陆上的其他人并不对路,虽说单独的野蛮人冒险者在内陆偶尔能够看到,不过一旦他们结成三人以上的队伍,那就必定会引起所在地执政者的警觉了。”
生活于这极北之地荒野中的野蛮人,其个人的战斗力非常可怕,他们可以说是天生的战士了,传说那挑战拉狄尔失败而被剥夺了真名的蛮神,前身是执掌战争与通行的战神奎托斯,当然此奎托斯非彼奎托斯,在他的身上并没有「年轻的战神与年迈的老父亲」这种梗。不过……抵御北方蛮族这种故事,我似乎曾在哪里看过。
“总之之所以将这块土地分于银龙,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利用它们作为屏障,抵御野蛮人的南下。”
“但是没想到现在出了玛尔尤利卡这样一个运营鬼才,是吧。”
“是的,没错。现在的柯根伯尼在玛尔尤利卡的执政下已经成为这世界上最强大的金钱帝国了,同时玛尔尤利卡也是这世上最富有的人。传说她有在金库的金币池中游泳的独特嗜好。”
「我想说又不是史高治·麦克达克,为什么会喜欢在金币中游泳啊,难道不觉得脏吗……而且,在金币池中真的能够游泳吗……」我心存质疑地想着,或许是因为有钱人的世界我并不理解吧。(天之声:不对,就算是有钱人应该也不理解这种行为)
关于伊丽莎白讲述的秘闻,也就到这了,其中有多少真实又有多少虚假,我想就连她自己也无法说得清楚,我想至少关于玛尔尤利卡那个在金币池中游泳的部分,应该就是虚构出来的吧。毕竟出现在我们眼前的银龙女王,我是看不出来如此美丽无垢的美人儿会有那样庸俗的嗜好的,在我看来她身上具备了一切与偶像崇拜相关的特征,简直就是最完美无瑕的偶像了。据说真正的偶像是不会放屁不会拉屎也不会扣鼻屎的存在,或者说就算偶尔忍不住了,拉出来的也会是彩虹色的雪糕,当然从鼻子中挖出的也是彩虹色的团子。就在我失礼的想着那些曾看到过的梗的时候,银龙女王玛尔尤利卡率先开口说话了。
“是忒蕾莉娅丝大人让你们过来的啊,那位大人最近如何,是否依然安好。”
“劳您关心了玛尔尤利卡大人,母亲大人一直都挺好的。”
“原来如此,汝就是她的女儿啊。但是……真奇怪啊……”
“奇怪?什么意思?玛尔尤利卡大人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没什么,就是有点奇怪为什么你至今也没能激活血脉中的龙之力。”
“诶!?啥!?”
“唔!?难道说忒蕾莉娅丝大人没跟汝说过吗?”
或许是因为事情并没如自己所想,玛尔尤利卡忽然变得傻眼了起来。
“呃……余是不是不小心多嘴了……”
看到吐了吐舌头的玛尔尤利卡,我不由自主的想「果然美丽的人,无论做什么都那么赏心悦目,如果是丑陋的人做出这样的动作,只有令人产生想打人的冲动吧」。银龙女王玛尔尤利卡的外表相当的少女,一点也看不出是活了不知多少年月的老嬷。她有着一双美丽的银色瞳孔,留着一头美丽的银色长发,不说话的时候文文静静的,看着就令人感到非常的安心,说话起来则如百灵鸟开嗓清脆动人,如果不是时常有艾妮娅这个人形点唱机对我进行的训练,我想我恐怕会沉迷于玛尔尤利卡而不可自拔。
身为银龙一族的女王却一点也看不出女王该有的气势,反倒令人感觉有那么点乖巧妹妹的弱气味道,这实在是令我感到难以理解。不过理不理解都无所谓,这并不影响我欣赏她的外貌以及手足上的白丝。要评断的话,这玛尔尤利卡自然是优点多多,不过若是要我认真的去评断,那就不得不提及她那被美貌及气质掩盖的**了,那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屁屁,于她的身材而言大小适中且丰腴饱满,就像是桃子一般。玛尔尤利卡的这个部位也是我扫视她时偶然间发现的,然后我的目光就这么被吸引得几乎凝固住了,还好是很快反应了过来,不然恐怕是要出丑的了。
“既然都已经说漏嘴了,能请您详细说说吗!”
莎蕾瑞娅穷追不舍地在询问着,对于玛尔尤利卡刚刚透露的信息,不止是精灵少女,伊丽莎白和艾妮娅也显露出一副好奇的神色。就连忒蕾莉娅丝交代的正事也忘了,于是我又一次见识到了女性对于八卦的渴望。
“但……这可是汝的家事。余并不好随便去说……”
尽管玛尔尤利卡嘴上是这么说的,不过她的表情却是令我感觉她并不是这么想的,那种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想要一吐为快的表情,看得我不由得摇头苦笑,我想这大概又是一个麻烦的家伙了。
在经过了一番你推我阻之后,做足了姿态的玛尔尤利卡终于是愿意开口了。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别看她的外貌是那种乖巧妹妹的类型,在耍手段这点上我想我们这四人当中应该没人是她的对手,通过莎蕾瑞娅反复的逼迫最后才“勉为其难”的同意,几乎是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了,如果之后真出了什么问题,也难以找她的麻烦,我甚至怀疑之前她所说的不小心多嘴这回事是故意的。
「也是啊,如果没有很深的心机,也不可能在这贫穷荒芜的永久冻土上建立起现在这样的经济帝国了」,虽然内心当中出现了某种破灭,不过这样的玛尔尤利卡却也更为真实了一点,之前那彩虹色的便便之类的联想,也是不可能再出现了。是了,这个世界上哪可能存在着那种完美的偶像,就算是偶像也会放屁,也会排泄,不可能顿顿都将草莓蛋糕当作主食,相比之下肯定是喜欢烤肉或是麻辣小龙虾的可能性要更高些。
根据玛尔尤利卡的说法,莎蕾瑞娅的体内是具有龙族的血脉的,简而言之她并非纯种的精灵,而是精灵与龙族的混血。玛尔尤利卡的话令莎蕾瑞娅陷入到错愕之中,她缓慢地说道:“难怪了,怪不得我从来也没见过自己的父亲……”看着情绪变得相当低落的莎蕾瑞娅,我不由得感到有些心疼起来。
“玛尔尤利卡大人,我能问个问题吗?”
银龙女王将视线放到了我的身上,她的目光冷冰冰的,感觉不到任何的善意,不过同时也感觉不到任何恶意,那种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东西。说起来这也无可厚非,没有通报身份的我在她的眼中应该就只是一名粗鄙的男性冒险者而已。
“既然是威森特小姐的同伴,那余就稍微听一听汝这男人的问题吧。”
“关于莎蕾瑞娅身具的龙族血脉,您能看出是哪一族的吗?”
“——呵,还真是问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呢。”
玛尔尤利卡将手中的扇子啪——的一下打开,掩着半张脸说着。她看我的目光也不再像刚刚那样没有任何感情了,没看错的话从中我看到了一丝玩乐的心态。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汝这男人知道些什么?”
“只是感觉到玛尔尤利卡大人好像并未将所有东西都说出来。”
“——哼。她身上的龙族血脉是绿龙一族的。”
“难道与绿龙女王莫莉恩有关吗!?”
“汝这男人的问题怎么那么多。余有允许你再提问吗,汝真应该注意下自己的身份。”
说着玛尔尤利卡的身上也忽然散发出了强大的龙威。此时的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剑拔弩张了起来,就好像是黑社会电影中两伙人谈判陷入僵局将要动手前的那种感觉。不过因为已经承受过琼·达特尔克那种等级的龙威,这玛尔尤利卡的龙威就稍稍显得有些不够看了。就在双方都陷入沉默的时候,莎蕾瑞娅再度开口了:“玛尔尤利卡大人,看来母亲大人的面子上,请您息怒。勇……町大人他是我们精灵一族重要的客人,母亲大人她也绝不希望看到町大人受到任何伤害。”
“嚯——是吗。”由银龙女王散发出的强大龙威消失了,这时她看着我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玩乐的感觉,而是变得稍稍有点认真起来了。「这傲慢的龙女终于是愿意正眼看我了」此时我的心中渐渐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竟然是被精灵一族视为重要的客人,汝这男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明明就那么普通。而且……”说着玛尔尤利卡扫视了下伊丽莎白和艾妮娅,随后继续说道。“身边的同伴也是这种等级的……汝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我能感觉得到玛尔尤利卡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危险了,拥有这种眼神的人大多都是那种不愿被问题困扰的人,一旦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地方,就算是死缠烂打也一定会追寻到真实的答案。
“我想应该是玛尔尤利卡大人想多了,我哪里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就如您所说的那样,是个非常普通的无趣男性。”
“——是吗。汝可知道汝这样的回答可不算做回答的啊。不过无所谓,之后余会将汝列入余的观察名单,继续关注汝的。”
玛尔尤利卡对我露出了一个清纯可爱的微笑,相比起之前那种无视的感情,此时她的表现反倒是令我感到脊背上一阵寒凉,她这变态跟踪狂一样的发言,真的令我感觉有些吃不消了。
“好了,别用那种眼神看余了,能被余列入观察名单汝应该感到荣幸才是,一般人可入不得余的眼睛,能被余如此重视,说明汝的潜力很大啊!对此汝应当是对余感恩戴德才对的!安心吧,余允许汝有这样的想法。”玛尔尤利卡继续在那儿自说自话着,虽然内容听上去并不能算多好听,不过因为她的外貌,我出奇的没有厌恶感,总觉得有某种奇特的魅力,令人不由得想要亲近她。这还真是非常奇特了「难道她就是以此而统领着这个大帝国的所有人的吗?凭着人格魅力真的能做到这点?」转念回想起来这华丽宫殿的路上,大街上到处都是玛尔尤利卡的雕像,各种形态、各种材质的都有,回想起我曾收集过的那些「手办」,果然对于自己喜爱的东西,最简单的表现爱的方式就是将其塑形啊。不仅是那大大小小的手办,玛尔尤利卡的画像也挂得到处都是,同时还看到与玛尔尤利卡相关的周边在贩卖着。之前我还奇怪着为何风气会如此,直至现在我也终于是有点明白了,眼前的这位龙女,无论她的脸上是怎样的表情,身上是怎样的造型,摆出的是怎样的态度,也无法令人讨厌。
玛尔尤利卡的这种可怕能力,或许与我曾在伊丽莎白给我的那本《异闻录》上读到过的某种力量非常相像。回想起这个我也是在事后重新翻开了那本书,「魔性之女」这是书中所记载的那名女性的能力,相比起故事中那名直至生命终结之时也不曾容颜衰老的可怕女性,玛尔尤利卡身上那「魔性之女」的特性,在我看来或许是要弱上许多的,故事中的女性可是拥有令无论男女甚至是动物都无条件地爱着的力量的,那是只要是拥有灵魂之物就会爱上她的可怕力量。从出生开始就享受着最高的待遇,哪怕是在大饥荒的年代也有那种甘愿自己饿死也要为其献上食物的人。这种对所有人都无差别影响的可怕力量直至那名女性死亡才终于解除,不过我对书中所记载的故事却是带着一丝怀疑的,如果那名女性的力量真的如此可怕,那么受其影响的作者本人又是如何记录下这些的呢?会否有加油添醋的地方?我想肯定是有的吧,因为整个故事的描写在我看来都非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