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町你终于滑向了罪恶的深渊,明明是要拯救世界的勇者,竟然也别腐化了,这个世界已经没救了吗!?”
就在此时门口处传来了艾妮娅的声音。我没想到……像她这样浓眉大眼的人,竟然也背叛革命了……
“球球你们,能别再说这句话了吗!听得我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抱歉,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进来就感觉到似乎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它驱使我说出了这些……”
“这么说来,我也是这样的。”
宁咲摸着自己的下巴,一本正经的说道。
“说起来,刚刚我进来的时候也是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
艾丽娅也对此进行了附和。
“看来我们都是一样的啊,可能这里真的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在驱使着吧。”
伊丽莎白再度做出补充。
“要是这样的话,其实这个皇宫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曾发生过一个命案,一名女仆遭到了杀害,于是那之后这宫殿里就经常会出现类似这种男性遭到歧视的事情了。”
“这是什么传说……也太小家子气了吧……难道不是你们女性为了方便歧视我们男性而故意编造出来的谎言吗!”
“总之是有这样的传说,至于是不是,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也只是将自己知道的东西说出来而已。”
“好了,这种事情就算了。我们还是来谈谈正经事吧,关于你姐姐的情况希望你能告诉我们一些。”
听了伊丽莎白的话后帕特菈菈点了点头,将她所知道的关于她姐姐的情况说了出来。而通过她的述说,维多利亚女王的更多立面也展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在帕特菈菈的描述中,她的姐姐曾经是名天真无邪,包含了「真善美」这些特点的可爱少女。当然之所以说是曾经,那就是有许多地方已经发生了改变。
“善良的部分,纯真的部分,现在都已经抛弃掉了。我与姐姐现在唯一的共同点也就只有这可爱的外貌了。”
“打断一下,像这样自己说自己可爱,难道帕特菈菈小姐没有感觉到害臊吗?而且,按照你的话来理解的话,也就是说帕特菈菈小姐还保持着善良、纯真这些特点吗?”
“正是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纯真善良的人不会朝着刚见面的人捅刀子吧……”
“那是老师给我用来自保的,面对一个来历不明,浑身充满了可以气息的陌生人,任谁都会想要捅一刀的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你是将这种事情当成常识了吗……实际上正常人才不会这样做。”
“但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遭遇暗杀了。当时我可以为你是姐姐派来的刺客。”
“专业刺客的话怎么也不可能被你这样的小女孩给发现吧!”
“这倒也是……很抱歉,徐町先生。差点把你捅死了,那上面可是附魔了可怕的剧毒,没能被刺进去还真是可喜可贺啊!”
“……”
停了一下后帕特菈菈继续说起她姐姐的事情。顺带一提,那把附了魔的匕首主人,是她的老师拉托尔·迪恩。
“姐姐发生改变的时间,我并不是很清楚,因为成为国王之后她与我见面的时间就变得非常少了。更多的只剩下我一人在跟着老师学习。所以到底是突然发生变化还是逐渐发生变化,我并不清楚。总之在一年后我发现姐姐完全变了个人。”
也是从这时候女王伊莎贝拉·维多利亚对自己的妹妹实施了软禁。帕特菈菈的行动范围被限制在了这个小小的后宫当中,并且还将帕特菈菈身边服侍的女仆全都更换了个遍。至此少女几乎失去了立足点,要不是有老师拉托尔出手保护,帕特菈菈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
“维多利亚女王在国民心目中的形象可是与你所说的相差甚远。”
“那些是姐姐表演出来的,毕竟她曾经是那样子的人,就算是改变了,也还记得怎么笑会让人们感觉到亲切,外在的形象她还是维持得很好的。”
帕特菈菈回答伊丽莎白这个问题时候的表情,在我看来实在是相当复杂,那其中既有缅怀也有嘲弄,对于自己的双胞胎姐姐,曾经她应该是非常喜欢的吧。
“维多利亚女王改变的原因,你觉得会不会是被恶魔崇拜?有记载很多人在成为恶魔的信徒之后,性格都会发生剧变。”
“这我就不清楚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能有机会将原本的姐姐找回来吗?”
“这个的话不好说,如果她喝过了恶魔之血,成为了真正的堕落者,那么就很难再回头了。而且因为这件事也已经持续很久了,说不定她的精神意识也是完全改变了。”
“是吗。”
对于艾丽娅的回答,帕特菈菈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对此我忍不住向她发问。
“如果你的姐姐能变回的到原来善良纯真的样子,你会原谅她吗?”
“原谅吗?其实谈不上原不原谅,我并没有恨过姐姐。”
“这不太符合常理吧……难道说你从没喜欢过自己的姐姐吗?”
“这么看的话,或许是这样吧。因为爱得不深,所以也恨不起来。”
“这样啊……”
从与帕特菈菈的对话当中能感觉得到,她也不是精神状态那么安定的人。想来也是,任谁处于这种随时可能被杀死的软禁生活,都会变得有些奇怪。之后,我也将帕特菈菈送回到了她原本应该身处的位置。
帕特菈菈消失的时间也不短了,明明有那么多的守卫,但却没人察觉到公主的消失。在我看来这还真是讽刺,在我们那里做客时她的存在感可没那么稀薄的。
我稍稍有些能够体会她的心情了,对这个国家的人而言,她或许已经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了,整个兰蒂尼亚唯一还关心着她的人,看来也就只有她的老师拉托尔了。
“这个匕首还给你吧。”
将那把附魔匕首交到少女的手上后她立刻就默不作声地收了起来,看得出她还是非常在意这把匕首的,而且我总感觉在这上面寄托了少女的某些情感,不过我转念一想拉托尔·迪恩与她的年龄差,瞬间将自己的猜测抛到了脑后。
“对了,这个给你吧。”
边说着边将相烧制的一个陶偶递给了少女,之前借故让她爆肝弄了很多出来,因此就算给帕特菈菈一个也不是什么问题,毕竟在这名少女的身上,我似乎能看到一点点自己的影子。
“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你又想对我干什么?”
尽管少女的神态看上去是还在提防着我,不过她也没多犹豫就收下了。
“虽然能理解你的反应是看到这个奇怪的东西,不过它也只是外形有些奇怪而已,在关键时刻当你遭到了危及生命的危险时,它可是能保护你的,所以希望你能贴身带着,就像那把匕首一样。然后……那个‘又’是什么意思啊,是我有多你做过什么吗……”
“……谢谢。”
少女到的答谢说实话其实是令我感到有些意外的,以她那有些扭曲的人格,我还以为这种事情已经与她无缘了。
“还是能好好的对别人进行感谢的嘛。不要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一切都无所谓。人只要继续活着,总会遇上一两件好事的。”
说完这话我没等少女开口就转身离开了,此时我的背影是那么帅气洒脱,各种自信回头的硬汉形象全都集于我的身体,如果这是我和她两人的物语,她一定会因此而疯狂地爱上我,不过很可惜,作为一名实力派的偶像,我并不是属于某个人的,命运注定了我将浪迹天涯孤独终老。
“那个……”
来了来了来了!一定是想让我别走。这种少女漫画一样的展开,它马上来了!这种时候作为硬核主角的代表,我一定不能回头,并且要干净利落的拒绝她的一切要求,这样方能展现出硬核主角的风采。
“——别再往前走了!”
“抱歉,这是我已经决定好了的道路,哪怕这条道路充满了荆棘,哪怕体内的血液流干也不可能停下我的脚步。”
“不行啊!”
“我知道这是一条孤独者的道路,但是历来站在高山之巅的人都是如此。”
“可是……”
“也许会有人为我伤心流泪,也许会有人为我牵肠挂肚,但是为了抵达那云峰之巅,我也只能放弃一切。”
“不……”
“抱歉,可爱的少女,你就像那山谷中的格桑花,而我却是那云峰上的风,我抓不住你,你也留不住我,请把我忘了吧。我不可能回头!”
“到底在说什么东西啊,喋喋不休的还让不让我说话了啊!你要继续这条所谓的荆棘之路倒是无所谓,不过你们的房间可是在相反的方向的。”
“怎么不走了?不是不可能停下脚步吗?不是不可能回头吗?”
——咦?她说什么?咦咦咦咦咦!?我的方向搞错了吗?不可能呀,以我的方向感,怎么可能搞错呢,一定是因为与伊丽莎白接触得太多,被她传染了。总之——真香!
那之后,我维持着自己的姿态缓慢地转回身,我一点破绽也没展现在帕特菈菈的面前,我非常清楚在这种时候一旦动摇了,那绝对会招来更多的嘲讽。
一步两步一步两步,我脚踏实地的朝着外头移动,然而就在我将要消失在少女视野之前,少女的声音传了过来。
“请慢走啊,云峰上的风啊!我这格桑花会祝福你也会将你遗忘掉的。”
“……”
我想或许我并不是那种适合耍帅的人,难得遇上了那么好的装比机会,最后还是搞砸了。仔细想想我或许并不是什么实力派,然后作为偶像的素质也不足,搞笑的功底也有待商榷,也就能适合出演一下动作类型的影视剧了。向我这样平平无奇的人——「生而为人,对不起」。
尽管已经从帕特菈菈那里听到维多利亚女王的一些情况,不过这还不够,我认为女王真正的样子,不通过我们自己的眼睛去确认的话,是不可能完全看清的。目前能确认的点是现任的女王,她是一名有些心狠手辣的人,将自己的胞妹软禁还时刻想着用什么意外除掉她。
不过老实说这种行为虽然让人很难接受,但实际上对于一名国王来说,并不算什么缺点。就算是人品差的王,只要他能治理得好一个国家,那么他就是一个合格的王。虽然大家都在说贤王贤王的,但是如果是个草包一样的好人,那也没人会想去追随的。
就比如评判球员的标准是他能为球队进多少球,能否帮助球队夺取胜利,若只因为是个贪财好色的人而去讨厌,那是没问题,但如果因此而诋毁别人的技术水平,那就不对了。一码事应该归一码事,必须将其分割看待才能得到更为客观的评断。不过遗憾的是大部分人都做不到这点,只会以偏概全的用自己的喜恶去评价他人。
说到底一个合格的国王,必须是励精图治勤勉政务的人。而是不是个好人,生活简朴还是奢华,作风检不检点,这些都是其本身的私人问题。固然——如果是那种德才兼备的人那肯定是最好的,可是只要能让国民过上更好的生活,那么就算国王是董卓或是桀纣那样的人物,也不是什么问题。这大概相当于是在宝马上哭还是在单车上笑的问题,而且有名的暴君帝辛也并非就如大家所知的那样。
因此,在那之后为了搞清楚维多利亚女王的真实面,我们也对后宫进行了更多次的渗透,整个后宫的地图也在我们的脑子里绘制了出来,再给我一次耍帅的机会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再走错方向了。知耻而后勇,毕竟——我正是这样的一个人。
通过两天的观察,我们只有一次在晨会的时候看到她,其他时候维多利亚女王后宫中的居住地周围布置了大量的守卫,再加上有许多魔法眼进行辅助侦察,我们根本没有好的机会深入。不过从那唯一一次的会见中,我还是从维多利亚女王那儿获取了一些新的印象。
首先是不同于帕特菈菈的气质,两人的容貌虽然非常相似,但是这气质和气场却完全不同,帕特菈菈的身上流露出的是恬静文学少女的气息,而她的姐姐却给我一种精力充沛充满了活力的感觉。表面上看的话是名富有朝气的美丽少女,至于实际情况,因为情报不足只能是暂不评论了。
对女王的侦察行动进展迟缓,不过时间可不会等我们,两天的时间过去,伊丽莎白去时钟塔讲课的时候也正式来到了。为了不丢人,这次伊丽莎白可说是卯足了劲,在这两天里她更多的耗费时间去准备自己讲课时要用到的材料,少女准备的题目是对大部分人来说较远的冰元素魔法。
时钟塔法师协会是属于兰蒂尼亚的独特力量系统,虽然同为法师,但是时钟塔与威森海姆的联系几乎没有,一直以来两边基本都是各玩各的。由于威森海姆位于大陆,并且强者如云,因此威森海姆平日里的资源比这时钟塔法师协会要丰富得多。
不过,这并不代表时钟塔法师协会一点地位也没,毕竟魔法是需要不断进行钻研的一门力量,就像科学家一样,知识对于法师们来说也是最为重要的,因此虽然资源和强者全都不如威森海姆,但是时钟塔的上位法师也还是研究出了不少可用的东西。
这种状况不由得让我回想起十多年前,那时候网络远没有现在这么发达,信息的流通完全就是一团混沌,许多的游戏攻略还有游戏技巧都是靠着大家口口相传才能得知。那时候一般是某个人不知道从何处听到了传闻,然后再在游戏厅之类的地方给别人装比演示了,才能在当地流传开。如何配招,怎么点天赋,赖招怎么放,基本全靠自己去摸索。在当时,有的游戏天赋一旦点下去了,要再想更改可是要耗资巨大的,所以对当时的人们来说「点天赋」可算是一种乐趣了。
对了,除此之外一些游戏杂志上也会收录类似的情报。我依然记得高中时候对着杂志的天赋树模拟点天赋的情景,当时真是一本书就能让人疯狂,能在你争我夺中让一群人给翻烂了。现在的话,进入各搜索网站随便一搜就能出现最优的点法了……况且那天赋系统也早就在5.0时期就彻底改变了。
总之,作为答谢,时钟塔这边也会向我们一行人开放他们图书馆的最高阅读权限,那些高阶法师的珍贵手记,无其他附加条件的任我们阅读。说实话这在我看来,有点未免有些公平性上的问题了,我们所付出的与收获到的完全不对等。作为一名重视等价对换的人,如此亏本的买卖,令我不由得对拉托尔的目的感到了怀疑。
“……徒弟你这样的想法,未免有些过于小心了吧,虽然看起来的确是我们赚到了更多的好处,但能获得我上台讲课,他们也不见得有多么亏啊!我可是要将自己的见识分享给那些年轻人的,作为目前世界上最优秀的年轻法师,他们能聆听到我分享的东西,那会激励多少人奋发向上你知道吗!只要那那其中出现一名能追赶我步伐的人,他们就是血赚了!榜样的力量可是无穷大的,这句话你听说过没。”
看到伊丽莎白那副得意的神色,我真想说句「那是他们不知道老师的本性是这样的,要是那些年轻人别的没学到,反倒是学了她那种狂妄自大的作风,那时钟塔法师协会别说血赚了,血亏都无法形容他们的损失」。
说到底法师的修行就与做学问是一样的,需要的是一颗谦卑的心,俗话说「懂得越多,就会发现自己越无知」,也只有伊丽莎白这样的奇葩,能在感到自己无知之前快速学习到新的东西了。
她就像个无底的黑洞,无时无刻不在吸收着,当然与这个黑洞同等级的还有少女的胃,随着最近玛纳变得更为活跃,我们所有人在快速成长的同时,食量也是有所增长,当然这个增长的量各人之间也不太相同,不过大家基本都在某个范围内不会偏差得太远,唯独伊丽莎白,每每看到她吃饭的样子,就让我想到了山海经中记载的妖怪饕餮。
真是有许多次了,我都希望她能克制一下自己的食欲,那样的话绝对会更让轻松也更让我喜欢的。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在不科学的养猪,总觉得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伊丽莎白的公开课,我们也有几人进去旁听了,这其中有心怀恶意想看她出丑的莎蕾瑞娅,也有担心她的艾妮娅,还有认真吸取别人经验的艾丽娅,当然我的小跟屁虫瑟席薇也在,不过她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观看伊丽莎白,她在此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也在这,仅此而已。
——就最后的结果来说,伊丽莎白表现得还不错,不但在短暂的一个小时内将自己想说的东西都说清楚讲明白了,她在讲台上展现出的那种与平时完全不同的气质也让她收获了一众迷弟与迷妹。
这样的情景,令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既视感,就像小学时接受爱国教育时观看的英雄电影。完了肯定有人会发出「我立志要成为XXX那样的人」这样的口号,虽说最后也不一定就会如他所说的成为XXX那样的人,不过这种东西就像一个种子,在植入每个人的心中后,总有能发芽的。
那之后我们去了时钟塔的大图书馆,而一进入其中,休眠了有段时间的爱丽丝就出现了。
“怎么醒来了?爱丽丝大人,不是说最近要蜕变了所以要休眠的吗?”
“汝是不是将余的本质给忘掉了?”
“唔——这么说来,是什么来着?太久没使用的设定,老实说是有些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