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上行」的想法,或许就是野蛮人勇气的体现吧!我看那摩拉蒙德王国的王国军,大多都恨不得躲在这后防,不参与攻城这样血腥的战斗任务。
“——现在还不行。”
面对阿德耶的述求,玛尔尤利卡却是给出了这样的回答,这当然是令阿德耶相当不解,作为己方的最强战力,并且还不计生死的想要出阵杀敌,在阿德耶看来应该是没有任何理由让这支野蛮人军团待机的。
“你们必须再等待下去,在那教皇的手中,还有一支强大的军队。目前那支军队并未出阵,所以你们也不能出阵,在这种情况下必须看哪边更能忍耐才行,不然的话局势就会交到对方的手中了。”
听了玛尔尤利卡的解释,阿德耶也终于是理解了目前女皇的安排,但是考虑到族内目前产生的一些不好的声音,她还是开口继续进言。
“我能理解女皇陛下的想法,不过您或许有所不知,由于一直得不到出阵的机会,目前族内出现了一些杂音,一些战士对您产生了不信任感,认为因为他们是「外人」才得不到您的信任,所以我想至少能安排一点什么工作都好。”
“这样吗……”
听了阿德耶的信息,玛尔尤利卡稍稍皱了下眉。为了展现自己的真诚和耐心,玛尔尤利卡并没有让光小姐派出探子去观察野蛮人,因此对于阿德耶所说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样吧,在每日战争停滞的休整期中,汝带着野蛮人到战线上去将战士们的尸首回收了吧。”
“我明白了女皇陛下,相信大家听到这个命令后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对了,你们人数不可太多,虽然这休整期是惯例了,但余也担心对方看到是你们野蛮人在进行处理会突然发动攻击。”
“——是,我知道了。我们会小心的!”
的了命令的阿德耶面待着笑容离开了,而玛尔尤利卡却没有解决了事情后的轻松感,此时她蜷缩了起来,一边咬着手指一边进行思考。
突然间我发现,这场战争似乎进入到了一个平稳期,大家用上的力量基本相当,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其实此时的玛尔尤利卡除了还压着野蛮人军团外,其他的力量已经是用去七七八八了,而对方不仅没让那装备了「神光护甲」的高端战力出战,甚至连黄金圣龙也只是派出了那些实力一般的来参战。
造成这样的局面并非是玛尔尤利卡的指挥问题,而是那怎么攻也不见丝毫破损的城墙。这城墙仿佛是拥有生命的,无论怎么打,它都会在破损后进行恢复。我想这神奇的力量应该算是教廷国立于这世界的强大底牌之一了吧,就连那些精英密探都没能收集到相关的情报,可以说在这场战争之前,这整个世界也就只有教皇一人知晓这个秘密了。
“按理来说不应该呀,如果那城墙是拥有这种能力的,应该是不难发现的吧?像这样能自我进行修复的城墙,它平常肯定也不用修缮维护的吧?常年不做这样的事情,就没人感觉到奇怪吗?”
“——事实上,每三年教皇都会下令对那城墙进行修缮和维护,相关的财政支出,我们也都是能够看到的。”
听了我的疑惑,烨如是答道。
“那这么说也没有道理啊,派出了工人进行维护,那也只是在做做样子而已吧?要让工人对这秘密守口如瓶,我认为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呀!”
“问题是,在这每三年的周期里,这城墙也的确出现了些许破损的地方,进行维护的工匠是干到事情的了。”
“竟然还能控制它不恢复到完美的姿态吗?”
“我想应该就是这样的了,并且这个事情,只这世界上应该就只有教皇一人知晓,就连她手下的七名大神官都不了解相关的事情。”
听了烨的回答,我终于明白了,这个秘密应该是只有历任的教皇才知道的,或许这种力量是用以确保「凡人最后的容身之处」而设计的,当凡人在神明与恶魔的逼迫中只剩下这最后的一处根据地后,这种设计也就尤为珍贵了。
终于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玛尔尤利卡是决定要做出改变的了,她非常清楚,就这么耗下去事情只会导向她所不愿见到的方向。根据探子传回的情报,附近各国的军队都已经集结完成,即将是要赶赴此地进行利益的瓜分,消耗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还有财力,最后却要为他人做嫁衣,这样的买卖若是做成了,那可是她一生的污点了。
“所以说,我们要从下水道进入其中从内撬开这城池的大门了吗?”
虽然在此前就有所设想了,不过此时听到玛尔尤利卡的决定,我还是感觉这并不是那种特别好的主意。
“没错,这条下水道是城内污水处理的重要途径,就算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也是不可能封死的。我的探子在几年前就已经将内里的结构摸得一清二楚了,从这里进入其中是我们现在可选的最好途径之一。”
“你说了之一?那么还有什么别的途径。”
“还有一条路,那就是走空中的路线,从那黄金圣龙居住的山崖上登陆。”
“这两条路……好像都不太好走的样子。”
“没错,两条路线都存在各种危险和不确定性,那下水道出口的尽头对方肯定会布防着重兵在进行着看守。而走黄金圣龙那边则是要与他们先进行一场恶战才行。”
“我有两个问题,一是我们的手上还有黄金圣龙的小公主艾珥米娅,她对于龙王而言重要吗?或者说龙王能否因为她而向我们投降?第二个问题,我们走下水道的话,是一定要通过最后的出口进入到城内吗?能不能想办法靠爆破炸开一个出口呢?”
“汝这两个问题提得还行,关于第一个问题,余不确定,虽然听说黄金圣龙的龙王对这小女儿很是宠爱,但这些都只是一些传闻罢了,根据这种程度的信息,荧也没能预估出这事情的期望值能达到多少。”
说到这玛尔尤利卡停顿了一下,随后她继续说道。
“至于汝的第二个问题,余也早就找了许多专业的工程师进行过判断,其中倒是找到了一处符合汝这想法的地点。”
按照玛尔尤利卡的说法,第一个选择应该不是我们目前能走得通的了,在现在这种局势还比较胶着保守的情况下,要想让黄金圣龙反水,可能性存在却不怎么高。而这第二选择却是听起来有戏了。
“那既然找到了这样的地方,之前你没有让人试着去进行破坏吗?”
“破坏?汝可知道平时每一天神教会投入到下水道中的巡逻力量有多少吗?那可是光耀骑士团的正规军。教廷对外的宣称是要完全消灭小水道中的魔兽还人们一个美好干净的环境,因此在那里面就连老鼠和臭泥怪都看不到一只!要顶着这样的巡逻力量进行破坏,你觉得可能吗?”
面对玛尔尤利卡的反问,我自然是沉默了。想来从第一任的教皇开始,应该就知道这条下水道对于这座城市的重要性了吧,在拥有强大防御力的上方,唯有这条下水道他们的命脉,因此才会一直都将重点放在这儿……
“那这么说的话,我又想提一个私人的问题了,不知道女皇陛下能给我解答一下吗?”
“哪有那么多的问题啊!你是问题大王吗?”
面对伊芙薇尔的吐槽,我也只能是讪笑了一下,听她这么一说,我自己也发现提的问题似乎是有点多了……
“没关系,汝还想问什么?”
玛尔尤利卡稍稍瞪了伊芙薇尔一眼,随后这么对我说道。经过之前的惩罚后,这两姐妹的关系已经恢复正常了,不过就算恢复正常,伊芙薇尔也还是很怕玛尔尤利卡,因此伊芙薇尔被姐姐这么一瞪也是变得老实了起来。
“我很好奇的是既然这里的防备等级设置的如此高,那么这下水道的结构又是通过什么方式来探明的呢?还是说搞到了结构图什么的?”
“结构图是搞不到的了,内里的结构都是余手下的密探亲自走过后用记忆还原出来的。”
“那么厉害吗?竟然混入到了光耀骑士团中?”
“没有喔,密探混入到的是清除下水道污泥的清洁队。”
原来如此……虽然这都城的下水道或许是这世界上最干净的下水道,但它终究还是一条下水道,无论多干净无论多整洁,只要是下水道那就免不了会出现堵塞之类的状况,靠着混入到清洁队中进行结构的探索的确是个相当好的办法啊。
“综上所述,我认为我们还是从下水道这条路线寻找突破口吧!”
“‘我们’?姐姐你是不是说错了呀?”
“有什么问题吗?”
面对伊芙薇尔的质疑,玛尔尤利卡这么答道。
“你这样说听起来就像你也要参与到这行动当中一样啊……”
“没错啊,这个行动余是打算要参与的!所以余这么说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什么!?这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事情进展到现在这样的地步,余也不能再置身于安全的地方了,为了弥补这连日来的损失,余认为我们应该在这次的行动中投入所有的顶级战斗力,将这场战争的胜负在此决出来!”
玛尔尤利卡满脸坚毅的表情,她的态度也是非常坚决,看得出她这是下定了决心了。
“可是……作为我们这边的主帅,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说到这伊芙薇尔也是闭上了嘴,这种时候就连她也不敢乱说一些不吉利的话,而且见识过瑞兽带来的幸运后,自然也能联想到「是不是有灾兽会带来厄运呢?」这样的问题。
“有什么不好的!如果这行动最终失败了,也不过是余最终将面对的失败提前带来了而已,这种时候如果不拿出这种气魄,还在瞻前顾后的又如何能够拿下胜利!而且,汝是不是忘记了,余可不是没有力量的皇!余可是银龙一族的王!”
听了玛尔尤利卡的回答,伊芙薇尔也没有声音了,看到姐姐的这个样子,她也知道再劝是没有用的了。而我个人倒是非常欣赏银龙女王这种破釜沉舟一般的气概,她的决断非常清晰。
在我看来这个行动虽然乍看之下有些危险和冒进,但这种冒进或许反倒能带来不错的效果,对方应该能有预料到我们会通过下水道进行某种作战,但肯定想不到我们是会像这样孤注一掷的将所有顶级战斗力都派上,而且我们还不是走的正常出口,此前瑞兽给我们带来的祝福虽然效果已经是不明显了,不过也还有一些余威在。综合看来我认为这个行动应该是有很大成功率的!
“——于是,为了对抗邪恶的教皇,爱与正义的战士站了出来,此时这些战士们正在下水道中移动着,前方究竟有怎样的困难险阻在等待着她们呢!敬请期待着吧!”
“这……就是汝平时在做的事情吗?”
“是啊,一有空档就收集一下大家日常又或是战斗时的影像,这些可都是重要的骗氪素材啊!”
面对玛尔尤利卡的问题,我如实回答着。
“不过,现在可是实时直播,女皇大人注意一下自己的状态喔,千万不要因为马虎大意而露出什么丑态给水友们送福利啊!”
“……什么?实时直播?意思是现在在此发生的一切都正在被大家看着吗?”
“是的呀。”
“那汝怎么不早点说啊!真是的啊,刚刚余有没有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举动啊?”
“放心吧,女皇大人,你刚刚的表现很正常。”
“那就好……等等……不对啊,如果是实时的直播,那汝之前说的什么「骗氪」之类的话似乎不太合适吧!”
“没问题的,现在是闭麦的状态,刚说的话别人是听不到的。”
“原来如此,汝这直播的目的,是为了让更多人支持余发动的这场战争吗?”
“不愧是女皇大人啊,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没错我就是为了让更多人知晓,我们是「正义」的!所以才想着进行一次实时直播。”
顺便一提,作为协力者,伊丽莎白正用她的力量将影像发送给威森海姆,而那边的工作则是由阿比妹妹和海伦娜负责,她们会将影像在全世界进行投影播放。
“——那么余应该做些什么吗?要怎么做来配合汝的这些行动?”
“不用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女皇大人只要按照平时的状态去行动就可以了。啊,对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够给水友们一点小小的福利。”
“……小小的福利是?”
“比如说女皇大人那又直又白皙的大腿。”
听了我的话后玛尔尤利卡稍微迟疑了一下,随后她用指尖抓着裙摆稍稍地将裙子提高了一些,将半截大腿展现在镜头前。随后她面色微红地问道:“这样子……可以吗?”
“很好很好!无论是动作还是表情都非常到位,看了这个一定能让水友们感到非常开心的!”
此时玛尔尤利卡展现在我面前的动作和表情真是少女感十足,不同于人类,尽管银龙女王已经活了几千年,但她在精神层面上也就刚刚脱离了少女的阶段。
常听人说,无论活到多少岁都要保持一颗年轻的心,那么「年轻的心」究竟是什么呢?在我看来,所谓「年轻的心」就是旺盛的好奇心,敢于冒险的勇气,以及为了实现梦想不断拼搏奋斗的精神。
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而已,至于它到底是什么,每个人都应当有不同的见解,只要充满活力地活着,心中并未出现「好像死掉」又或是「活着已经没有意义」这样想法的人,内心应该都算是年轻的。
“——你这个混蛋!都让人家的姐姐干了些什么啊!”
突然从我的身后,伊芙薇尔使出了一记「翔龙飞踢」,这凶狠的飞踢直击我的手臂。被踢中之后,我也是被踢飞了出去……我飞了一小段后,落入到了下水道的水中。
“姐姐你别那么老实的听他的话啊!”
“呃……余才没有老实听他的话呢,刚刚那样做也是余自己认为可以才会那么做的,别担心。”
此时玛尔尤利卡已经发现了自己刚刚是有点被人牵着鼻子走了,不过为了在在家妹妹的面前维持她的形象和威严,她仍然是死鸭子嘴硬地这么说道。
“这样啊……”
听了玛尔尤利卡的回答,伊芙薇尔的情绪也变得低落了下去。见此,玛尔尤利卡也是心下一慌,不过随即她又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对伊芙薇尔说道:“虽……虽然刚刚是余自己那么想才会那么做的,不过仔细想想妹妹说的也有道理,作为参考下次余会注意的。”
听了玛尔尤利卡这一席话后,伊芙薇尔的精神也重新振作了起来。而看到伊芙薇尔那喜笑颜开的表情,此时被忘却在水里的我只感觉到非常寒冷……虽说现在已经如了春,但积雪也才刚化,天气还是很冷的,尤其是在下水道这种阴冷之地,此时我唯一能够庆幸的事情或许就是这水是已经过史莱姆净化的纯净水源,如果是那还未被净化的污水,我的洁癖一定会让我原地死掉的。
这下水道的结构相当复杂,据说这条下水道能面对那种千年一遇的大暴雨天气而不会让都城内积水,如果没有光小姐在前头领路,就算我这样的非路痴也会在此迷失方向,然后再也走不出这个巨大的迷宫。
不由得感叹,真实世界的迷宫与玩游戏时候的还是相差好多的,首先是视角的问题,第一视角那狭隘的局限性令人很难对方向产生直观的感觉,而若是想要确认自己的正确位置,多扭几次头也会变得头晕目眩。
第二是身处于其中的「临场感」,这真实的迷宫,给人带来压抑和紧张的感觉,这种感觉不仅会令人的呼吸变得不顺畅,还会影响思考以及方面的感官,在这样的影响下,原本应该能做出的正确选择可能也会选错,这样的状况有些像考试和做练习题的关系。
平时做练习题时能解出的简单答案,在实战中却突然做错,这正是因为临场的紧张和压抑令人失常了,一言以蔽之就是犯了受迫性的失误。
不过,还好的是这下水道中并没有任何敌人的踪影,神教会的策略应该是放弃了下水道这个战场。这个策略虽然令我们在此畅通无阻地翱翔,但却也没有太大的问题,这下水道的地形正是适合少数精锐发挥的那种地形,在这下面战斗根本无法发挥他们人数上的优势,不仅如此甚至还可能会因为人数的问题而陷入进退不得的情况。
我料想对方的主力此时应该是已经在出口的位置集结完毕等着我们了。进来之前,在制定行动方案的时候,玛尔尤利卡就说了,在这下水道内是存在大量监控的,当我们踏入到这里的时候对方肯定就已经发现我们了。
“抱歉了各位水友们,接下来因为一些技术上的问题,这直播要停一会了,不过请不要转台,很快直播就将重新连接,水友们正好可以趁这个时间走动走动又或是上上厕所。在那地表之上,爱与正义的战士将会遇上怎样的敌人呢?不要走开,马上回来!”
“停止了是吧,那么按照计划,我去进行对敌的欺骗了!”
“老师的话一个人没问题吗?我觉得要不让什么人去帮帮你吧。”
“问题?徒弟你觉得会出现什么问题吗?”
“这下水道这么大,我很担心你会在这里面迷路了。”
我一脸担忧地看着伊丽莎白,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