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根据不完全统计,在这场战斗当中,我的击杀数量远胜于其他人,达到了第二名的十倍,而在那击杀榜上,排在二位上的是珍妮,她的黑炎对于这些异种虫来说相当有威胁,一口吐息下去就会有成百上千的异种虫被烧成灰烬,但就算是这样,在这场战斗当中还是远远落后于我。
原因正出于战斗的时长上,要是论秒杀敌人的效率,那么我绝对不可能排在第一位,无论是珍妮还是红龙的女王瑟曼里尤,她们每秒钟杀死的虫子数量都绝对比我要多,但我就是胜在了这持久的战斗力上!
在大家都精力充沛的大杀特杀的时候,我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在战场上奋勇杀敌,而当许多人因为消耗过多退居二线的时候,我还在大杀特杀,正是由于这样我才将大伙给甩在了脑后。
杀到后来,就连异种虫似乎都开始会绕着我行动了,看到这些虫子的表现,我发现它们也并非是感受不到「恐惧」的生命啊。察觉到异种虫对我的恐惧后,我变得更加兴奋,突然一下感觉自己的身体还有精神再次振作了起来,就像是焕发了第二春的感觉。
“——啊哈哈哈,死死死!全给我死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
就这样以更加火热的激情向虫群最密集的地方冲锋,忘掉了自己已经与同伴脱节,眼中只有敌人,脑海里只有「杀」这一个想法,就像是在《Dota》的游戏比赛中越过外塔冲高地杀人。
——此时的我并未意识到自己因为这种无序的杀戮陷入到了狂热而忘我的状态,我这状态还不同于一般拥有「狂战士」天赋的人,我并非是「发狂」,这种状态在伊丽莎白等人看来,更像是着魔。
在战场上偶尔会出现这样的人,因为透支了身体和精神去进行搏杀,最终丧失掉自我意识,沦为无智的杀人鬼。
“——不能让徒弟再这么下去,必须有谁去将他给带回来才行!”
在数次心灵对话失败后,伊丽莎白向大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由于此时我距离大部队的距离已经很远,因此要想将我带回来,这并不算什么简单的事情,好在我引发的动静很大,光靠这个就能对我进行定位了。
这任务不可能由伊丽莎白、安娜这样的远程攻击手担任,只能是由近身战的几名突击手来做,最终珍妮、瑜祁还有相,她们三个腾出了手,组成了突击队向我所在的方向发起突击。
这三人组成的突击队分工明确,由相来开辟道路,珍妮居中用她的黑焰保护两侧,瑜祁则负责后头出现的的敌对目标。
三人虽然是第一次配合,却算得上是非常有默契的了,因此在三人将力量全力释放的这种态势下,她们很快就靠近我所处的位置。
「永动机」这应该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但是根据「能量守恒定律」,「永动机」这种东西注定是不可能存在的,能量在使用和运转的过程当中必然会消耗,因此不可能有什么东西存在无限的能量,如果存在「像是无限能量的东西」那必然是因为消耗掉了其他的什么。
此时的我就是这样,体内的玛纳早就已经使用完了,之所以能够继续保持着亢奋的状态去战斗,那是因为我正在透支自己的精神力,燃烧自己的灵魂。
这种状况非常严重也非常危险,但是我却对此一无所知,直到……直到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出现了一个看上去非常温暖的怀抱,看到那怀抱之后我突然间意识到了「疲惫」,看着那怀抱,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就像是要被吞噬了一般……
就这样从亢奋的状态停止了,很像是在网吧打游戏时突然间断电,无论上一秒是在怎样激烈的团战还是在进行如何神勇的「RushB」,这一秒都归于黑暗,然后一群正在分泌着肾上腺素的人,必然要爆发出强烈的愤怒。
但此时的我因为爆发得几近枯竭,所以我并未愤怒,整个人变得什么也不清楚了,身体也变得越来越重,每走一步都快要让我的呼吸停止一般,每走一步所花费的时间,都像是度过一个春秋……
太痛苦了,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感觉……太痛苦了……
所幸……我最终坠入到了那个人的怀中,「柔软」这是此时我脑子里唯一剩下的意识,其他的则是全都蒸发不见了……
虽然在我的感觉当中这时间无比漫长,但实际上用正常人对时间的感受,这段时间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
接住我的是珍妮,一接下我她就立刻向回赶,回到瑜祁和相的身边,随后三人故技重施的冲杀回到了据点。
——不知多久,我终于从黑暗中苏醒……此时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就像是散架了一样,酸痛的感觉通过神经,不断传递到我的脑中。
没记错的话,此前我坠入到黑暗之中,然后做了一个遥远而又临近,似乎在很久以前又像是在不远未来的梦……
梦中不断诱惑着我的那个声音我并不清楚那是谁,但是在那黑暗中看到的那只眼睛我确是非常熟悉,那一定是此前观察我们战斗的某个古神的目。
在我透支自己的灵魂,进行战斗的那一段时间里,我唯一还能感觉到的就是来自于某人的「视线」,这视线令我感到焦虑、令我感到不安,那感觉就好像自己正在凝视着深渊,同时深渊也在凝视着我……就像是要被吞掉了似的……
回想起来,当时就被这事件背后的操纵者给盯住了,而后潜入到我的梦境中,想要引诱我堕落……
差点就要接受他的力量,真的是就差那么一点啊……要是有这个温暖而又柔软的怀抱。
……等等「这个」?猛然间我意识到,此时我正被谁紧抱着躺倒在一张褥子上,这怀抱当然是非常舒服,无可挑剔的舒服,但是这怀抱给我的感觉与我所知的任何一个伴侣都不同,那么抛开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无论多么让人匪夷所思,那都是事实了!
借用了福尔摩斯的这句话来表达我心中的惊讶,接着很快心中出现了一个疑问,那就是此时抱着我的这名女性,她究竟是谁?由于我的脸都埋在人家的胸口,因此我无法通过双眼去进行确定,不过气味的话倒是非常熟悉,虽然我身上散发出的奇怪气味令我无法确认对方的身份,但可以确定这应该是我认识的某个人。
首先从体型上来说,少女以下的全都可以剔除掉了,再加上这名女性的资本雄厚,并非那种一马平川的飞机场,因此范围可以继续缩小,最终结论的那几人,我也想好了应该以何种姿态去进行应对。
“——终于醒来了吗?”
听到对方的声音,不用眼睛去确认我就已经知道,这一直抱着我的人是珍妮了。
“你这次的表现真是太让人失望了,竟然害得我要一直抱着你,真是恶心。”
虽然珍妮这话说起来或许有着两方面的意思,不过我坚持认为她觉得恶心并非是因为「抱着我」,而是由于我身上那些异种虫的血液和碎肉烂肠。——一定是这样的!
“抱歉……不过我到底昏迷多久了?战斗呢?战斗又如何了?”
“你已经昏迷一天了。战斗的话也别担心,目前差不多接近结束了。”
说完这话后,珍妮看着我,脸上露出了嫌弃的神情。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没事的话我可要去洗一洗身子了。”
“我也不知道……你想清洗身子就去吧,我一个人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看到珍妮一声血污,虽然我感觉身体还有些酸疼,但还是强撑着对她这么说道。不能让这些污浊的虫血还有烂肉再污染珍妮的美丽了,这就是我此时心中的想法。
“这样吗?那么我先离开了。之后我会跟伊丽莎白她们说一声的,应该很快就会有人来看护你了。”
这么说着,珍妮转身准备从这医疗帐篷中离开。珍妮那边刚刚转身,我这边则是努力的从侧身状态犯翻过身,原本是想着平躺的姿势对脱力的我来说更加省力一点,但这一下却让我咳嗽了起来。
听到我咳嗽,已经转过身离开的珍妮,立刻回过头快步来到我的面前,我注意到她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焦虑之色。
“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咳嗽起来了啊???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珍妮紧紧地盯着我的双眼,眼眸中正透着不满和不快这两种感情。
“没事的……只是突然震了一下,没必要那么担心我,我还行。”
“谁在担心你啊!只会让我觉得很麻烦,弄出了那么大的乱子,最后还要靠别人来收拾,你真的是太难看了。”
珍妮的脸上,再度出现了她那标志性的嫌弃表情。总是用冷漠还有这样的恶言恶语去伪装自己,实际上从行为中却能感觉得到她的担心,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她就是标准的刀子嘴豆腐心,总结来说也就是傲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