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不会影响到外面。
杨天然闭上眼将本体气息放出来。
黑暗骤然席卷，外面一丝丝亮光都照不进来，杨天然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现在，这片空间里，有黑暗的地方他无处不在。
至于黑土地，那是连自己都解释不了的东西，能感受得到，甚至知道在这片空间的哪里，现在他已经明明白白捧到了他们面前，可他们根本看不到。
“这是我的本体。”他的声音在所有人耳边想响起，“你能杀死我吗？”
寻求安心的异能者什么也没说，又踩着法器飞回半空，用行动表示“他不能”。
可笑。
黑暗，可见不可及。
像丁达尔效应下的阳光一样，能看得见，但能摸得到吗？如果真有人觉得伸出手，它照射到在手掌就算摸到了它，那只能说那个人真愚蠢。
异能们都是同一个想法。
因为不是你摸到了他，是他摸到了你。
简直，不寒而栗……
杨天然收回气息，人又站在方才的地方。
天光大亮。
所有人不适应地眯了眯眼。
没什么可说的了，确定自己的利益没有受到损坏，异能者们陆陆续续飞走。
而杨天然是个什么物种，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刨根问底又没好处，反而会得罪一个即将成为“巨佬”的存在。
等他们都离开了，杨天然呼出一口气，结果又挨了个脑瓜崩！
杨天然捂着后脑勺，疼的眼泪打转，“芭莎老师，你什么力气，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芭莎冷冷一笑，“别以为我没看到，黑暗降临的时候，你站的地方有一团黑雾！”
好吧。
本来想借助黑暗隐藏獴来着，忘了芭莎老师是八阶巅峰，想看见轻而易举。
“哎呀，那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杨天然对着芭莎眨巴着眼，可劲卖萌，他导师可吃这套了！
“身体？”
“杨天然，别把别人当傻子，那股浓烈的混暗气息你当我感觉不到？”
芭莎不看他，转头看向毕明灼，眼底压制着怒意，“队长。”
还是那两个字，还是质疑，只不过这次她在怀疑队长是不是早就知道杨天然的身份？
混暗生命体，穷极一生都在吞噬和融合，现在只是吃邪神，以后呢？
等杨天然的胃口越来越大，她的好队长，到底还有什么神通能堵住他的嘴？
这么个祸患，他居然不声不响养着？
他的使命呢？
不要了吗？！
杨天然脚步一动，肩膀却被摁住，然后被白狮拢向身后。
毕明灼静静回视，浅淡的眼眸一无既往，看谁都不会有丝毫情绪。
“他是谁，我最清楚。”
“你所猜想的也并未发生，不能评判他以后是善是恶，即使是恶，我自会解决。”
杨天然眼睫一颤，抓着白色规整制服的手渐渐松开。
芭莎咬牙质问，“你怎么解决！”
“以身饲之。”
杨天然霍地抬头，微微睁大眼，乌黑的眸中都是白狮的侧脸，他仍旧没什么情绪，像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芭莎简直气笑，笑了之后又眼眶湿润，不仅觉得队长回答很可笑，甚至觉得自己的信念有了崩塌的迹象。
“可笑！简直可笑！”
这两个字她咬的极重，芭莎低头扶额，遮掩住那一瞬间的眼泪，再抬起头来，想撕开脸皮骂上几句难听的话。
对方却早有预料，以保护者的姿态将杨天然揽在身后，眼神冷寂，静静地威胁自己。
顿时一声嗤笑，“希望你说到做到！”
芭莎失望地收回视线，再看向杨天然，眼里藏着杀意，过去的喜爱荡然全无。
杨天然不敢对视，缓缓低下眉眼，听见芭莎老师冷酷的话传进耳朵。
“你要是其他其他任何物种我都乐见其成，可你似乎是个吃邪神的高级混暗生命体。”说着冷笑一声，“管好你的嘴巴。”
说完启动法器转身飞离。
杨天然抓紧毕明灼的衣服，低垂着眼，眼睫一颤一颤，整个沉默不言。
二狮心里很不是滋味，内心也充满矛盾。
当初在医院的折叠，阮绍就动用关系模糊了杨天然的资料，可杨天然成长的速度太快太快了，照着这样继续下去，要不了多久邪神就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芭莎前辈说的已经很委婉。
一旦杨天然控制不了食欲……那样的景象，他真的不想看到。
“你……”
大狮将二狮拨到一边，看着被毕明灼牢牢护在身后的人，“别太放在心上，你在兽世的表现很多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毕前辈说的对，未发生的事谁也不能制裁你，要相信上层的判断，他们不会放任危险发生，也不会冤枉一个善良的生命。”
“况且不止人分善恶，所有生命体都是，你与我见过的所有混暗生命都不一样，我相信你，不会有那一天的。”
杨天然额头抵在白狮的后背上，像个刚被教训过的孩子，突然听见有人替自己说话，心里的苦涩似乎蔓延到了嘴巴里。
“我知道，芭莎老师不能代表所有人的看法，只是心里难免不舒服而已。”
大狮听他语气正常，松了口气才说，“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
瞄一眼从刚才就没怎么说过话的毕前辈，想到他的“以身饲之”，内心很是触动。
不知该对毕前辈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然后扯着二狮离开，他们只能给予认可，其他的还得最亲密的人慢慢建立。
等两人离开，毕明灼给花园布下结界，转身抱起缩成鹌鹑的男孩，进屋后踢上门，大步流星走到餐桌前，将人放在上面。
捧起他的脸，前额相抵。
“看着我。”
眼睫轻颤，但还是抬眸。
毕明灼轻轻摩挲着他的眼角，“芭莎曾经有个女儿死于混暗生命之口，她并非刻意针对你，而是厌恶整个混暗世界。”
杨天然微微张开唇。
“倘若真反目成仇，你不必手软。”
如果方才是意外，那现在就是惊愕！
杨天然完全没想到前辈会说出这种话，原以为前辈想缓和他与芭莎老师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