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已收到了二长老玉笛儿的传讯,说是在钴祖岛被一位神秘的剑修击伤,对方是为禁锢的那位女子而来,估计近期便会造访,让谷内小心防备。
没想到对方来得很快,不是她所意想的偷偷摸摸潜入,而是光明正大的上门要人。那神秘之人想必就是剑湖的剑修,能劳动秋瑟亲自走一趟,想来在剑湖的地位亦不差。
那女子来历神秘,被二长老遇上时已是身负重伤,实力大损,饶是如此,仍费了一番手脚才擒下。带回天音谷时,正遇上造访于此的拓拔族人,被拓拔家的一位老祖看中,亦收入房中,并特意委托她帮忙调教。
天音谷与拓拔世家关系密切,这些年能快速的发展,与拓拔世家的扶持是分不开的。原先的天音谷,不过是未入流的小宗门,自她掌控宗门后,才渐有起色,在她晋级元婴后,天音更是脱胎换骨,而今已是迈入二流宗门之列。
二流似乎是个贬意词,但不知有多少宗门想跻身此列而不得。与十宗门相比,自是大大不如,但却也是一方霸主级的存在。
管青妍沉吟片刻,面不改色道:“秋道友,你也知道我天音谷是以何立宗的,妾身实在不知道口中的说的女子究竟为何人。”
管青妍应对十分高妙,不承认,也不拒绝,而是混淆,以此拖延时间,给己方缓颊的时间,也给对方一个下台阶的时间。
“哈哈哈!”秋瑟大笑,眼睛却眯成一条缝,说道:“管道友,大家心知肚明之事,就不用拖三阻四了,否则,休怪老夫不客气。”
话音一落,剑气鼓荡,整个天音谷的上空都有剑意弥漫,管青妍更是首当其冲,脸色顿时大变。
别看两人都是元婴期,实则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秋瑟不但是元婴中期,境界上就稳压一头,而且还是以攻伐之力见长的剑修。管青妍只是普通的元婴初期,属于最弱的那一序列。
管青妍直接动用了天音谷的镇宗宝物护花铃。只见她玉腕上灵光闪过,系在手腕上的一对小铃铛变成世大的虚影,将她笼罩在内,形如金钟罩。
秋瑟并没有真正动手,只是漏了漏剑意,不但让管青妍动用了最强的保命之物,整个天音谷也是开启了护谷大阵,遥遥与秋瑟的气机相牵引。
要攻破一个二流宗门的护山大阵并不容易,秋瑟负手而立,大部分的剑意都凝压向管青妍,并未有要破开天音谷护山大阵的意思。
正此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秋道友,做此以大欺小之事,也不怕折损了剑湖的颜面?”
秋瑟闻声,嘴角弯起微笑,寻声望去,见一位胖乎乎的老者虚空信步而来。眼睛再次眯起,冷声道:“原来是你拓拔定天?”
拓拔世家的当代高手之一,无论实力还是地位,仅次于拓拔世家的家主。秋瑟与他很多年前就认识,有过争斗,亦有过并肩作战的经历,彼此算是很熟了。
“一别数年,听闻秋道友一直坐镇临邛城,如今局势不明,秋道友为何有时间来我们这偏僻之地。”拓拔万胜已走到管青妍的身侧,并肩而立,也未见有什么动作,秋瑟散发出的剑意都避之于十丈开外。
“怎么,你要插手不成?”
“天音谷与我们拓拔世家关系匪浅,秋道友可否看在下的面上,不必为难管谷主?”
“你我之间,并没有这么熟。那女子是我们师侄的故人,还是放人吧!”
拓拔定天的目光这时才投在丰子骁身上,目光如剑,让丰子骁凛然,不敢大意。拓拔世家是八大世家之一,与巫族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拓拔世家也是修炼巫术的,却与同修巫术的巫神教关系较僵。
他曾经在日月岛的乌蒙关的幻塔中遇到过拓拔世家的世子拓拔胜,当年是碾压他,但对方还是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拓拔定天玩味的说道。
秋瑟脾气可不是太好,踏前一步,剑意如山压向拓拔定天和管青妍,冷啍一声道:“拓拔定天,在老夫面前就不要玩你的和事佬把戏。天音谷要拘押那女子,是受你所托吧?”
拓拔定天也光棍,没有推托,承认道:“不错,那女子为我有大用,秋道友,此事做罢,我不但承你一个天大的人情,还有重谢。”
“你当我秋瑟是何许人?大家不必白费唇舌,手里下见真章。”
剑修的脾气不好,这是整个修行界都知道的事。剑修不可轻惹,也是无数修仙前辈总结出来的血淋淋教训。
剑湖论实力,在十大宗门中处于下游,但就是最强大的海神庙也不敢轻易招惹,因为剑修就是疯子,不管不顾的疯子。也许不一定能胜了你,却可能会与敌偕亡。尤其而今的剑湖是裴玄这个疯子掌权,这更是个无所忌惮的疯子,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
拓拔定天脸色阴晴不定,天音谷无意中得到的女孩对他有大用,或许是他突破元婴中期的重要机会。冒着得罪秋瑟,得罪剑湖的风险,他还是决定一搏。修仙之路,就是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放手一搏,或许能搏出个朗朗明天。
两人都有默契,立时升空,在高空对决,以免伤了余辜。
丰子骁孤伶伶的站在一边,其实比较紧张,一是担心青漪,另外是要防备不远处的大敌。天音谷主管青妍在秋瑟眼中或许不堪一击,但对丰子骁来说,却是一座迈不过去的大山。
管青妍同样在打量着丰子骁,不用猜,也知道那个神秘的剑修,差点打杀了她们三位长老的家伙,也是此麻烦的制造者。心里有要将丰子骁碎尸万段的念头,却压制着未付于施行,一切还得等头顶上两位强者的对战结果。
秋瑟出身诡剑峰,其得意的绝门活便是秋杀阵,他的本命魂剑也是四柄剑,均被取名为秋杀。面对拓拔定天,他只是出了一柄剑魂剑,磅礴的剑意,纵横的剑气,已让拓拔定天慌手忙脚。
耳中传来秋瑟爽朗的笑声:“拓拔定天,这么些年过去,你还是如何的不堪一战,简直是弱鸡,弱暴了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