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管家来到阳台,看到乔蓦正闲适地仰靠在休闲椅上,静静地看着手中的那本《金融顾问》。
由于见乔蓦看得专注,安管家便没有出声打扰。
而乔蓦直到几分钟后才在不经意间注意到安管家的存在,她连忙把书放了下来,歉意地看向安管家,“抱歉,您来很久了?”
安管家这才走向阳台,微笑着说,“我见乔小姐您看书看得专注,也就没有打扰。”
乔蓦恬淡地道,“没关系的……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魍”
安管家这才正色道,“是这样的……盛秘书刚刚派人把应总的东西都送过来了,但由于我也不清楚应总平日里有什么生活习惯,所以,应总的衣服我还没有整理进衣橱里,还有一些应总的私人物品我也不知道该摆放在哪里……想问您,这些东西该如何处理会符合应总的生活习惯?”
安管家虽然已经在这别墅工作了好些年,但因为应彦廷从来没有常住在这别墅过,所以,安管家对应彦廷的生活习性也不是十分的了解。
乔蓦平静地回答安管家,“衣服挂进衣橱里,私人物品你觉得放哪里顺手就放哪里吧!檎”
“好的。”得到乔蓦的回答,安管家松了口气,随即又问,“但我不知道应总平常穿的衣服和平常比较少穿的衣服在衣橱里要如何的摆放,乔小姐你有没有时间帮……”
然而,安管家还没有把话说完,就已经注意到乔蓦此刻已经又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手中的书本上。
安管家又静静地看着乔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乔蓦又再一次注意到还没有离去的安管家,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安管家,问,“您还有事?”
这一刻的安管家看着乔蓦的眼神有些讳莫如深。
面对着安管家难以琢磨的目光,乔蓦微微拧起眉心,“安管家,怎么了?”
安管家直视着乔蓦,这才开口,“乔小姐……从法国回来之后,你似乎变得跟以前有些不同了。”
听到安管家所说,乔蓦揪起的眉心缓缓地舒展开,轻声问,“怎么说?”
安管家随即回答,“我记得乔小姐您和应总去法国之前,您的性格并不像现在这样的沉静。”
这两天安管家跟乔蓦说话,始终听到的都是乔蓦淡淡的声音,而对于安管家所提到的任何事或任何人,乔蓦也都是表现得很是淡漠。
在听到乔蓦对待应彦廷的事也是这样淡漠后,安管家终于忍不住开口。
乔蓦温和的目光看着安管家,却没有即时开口回答安管家的问题。
安管家倏地皱起眉,关心道,“乔小姐,您和应总是不是在法国发生了什么事?”
度假回来本该关系更亲密才对,但乔蓦和应彦廷的关系却更疏离了。
凝视着安管家关心的面庞,过了好几秒,乔蓦突然以平实的语气问,“安管家,你年轻的时候,有喜欢过人吗?”
安管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对乔蓦提出的问题充满疑惑。“这……”
乔蓦随即道,“如果安管家你曾经喜欢过一个人,你就会知道,当你面对你喜欢的这个人的时候,你会不由自主的洋溢和散发着小女人的天性,或天真活泼,或谄媚温柔。”
安管家没有听懂乔蓦的话,此刻一脸的困惑。
下一秒,乔蓦轻轻叹了口气,把目光重新放在手里的书上,她缓声淡淡地道,“这趟法国之旅,让我得知了应彦廷他对我并没有兴趣……人一下子从天堂掉到了地狱,所以,之前那些只在恋爱中才会出现的天真活泼、谄媚温柔,自然就不复存在了。”
安管家眸光黯然了些许,似乎已经听明白了乔蓦所要表达的,但安管家心中仍有疑惑,蓦地,冒昧地问出,“乔小姐已经把过往的那个人放下了?”
此前安管家担心乔蓦会爱上应彦廷时,乔蓦曾经把她和商子彧的事情跟安管家简单提到过。
乔蓦语气仍旧平淡地回答安管家,“我也不知道是否已经放下……但我对应彦廷心动了,这是事实。”
“那……”
乔蓦知道安管家问的是什么,她接着说下去,“我心动的原因我想是——他正好出现在我失意的时候,,因此,他只是稍微的‘关心’我,却被我放大到了备至的‘呵护’,让我原本冷静笃定的脑子,渐渐不安生,最后把心也给搅乱了……不过,这本来也没什么,只要他是真的在乎我就行了,但结果很显然,是我自作多情了。”
乔蓦的这番话,成功地解释了安管家心底的所有的疑惑,安管家没有再说话,她悲伤地望着乔蓦。
乔蓦最后说,“事实上,我此刻非常感激这次的法国之行,因为如果不是这次去法国,我不会意识到我自己已经发生了变化……但其实我的世界从我和商子彧分手的那一刻开始,就不该再奢求它能够从灰暗变成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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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集团总裁办公室内,唐雅人此刻正对着坐在办公桌后专注看着一份财务报表的应彦廷道,“你知道我刚刚去别墅帮你取文件的时候听到什么了吗?”
说来也是巧,应彦廷一个小时后召开公司的例行会议要用到公司上半年度的财务报表,偏偏今天盛华没有来上班,唐雅人见自己有空,便“纡尊降贵”替应彦廷回家里取。
所以,今天若不是唐雅人回别墅替应彦廷取这份文件,大概乔蓦今天说的话也不会传进应彦廷的耳朵里,因为盛华是从来不过问应彦廷的私事的。
应彦廷似乎对唐雅人所说的并不感兴趣,他头也没有抬。
唐雅人清楚应彦廷深沉内敛的性格是不会喜形于色的,他直接就往下说,“我听到小乔妹妹跟安管家说……你在小乔妹妹感情失意的时候以一副谦谦君子的温柔形象出现在她面前,令她迷失了自己,但迷失就迷失了,她愿意顺着自己的本心跟你走在一起,可是没有想到,你对她只是报复和利用,她这才意识到她自己非常的傻,忘了自己从一开始就已经叮嘱过自己跟你不要有任何感情上的瓜葛。”
应彦廷显然有听到唐雅人所说,但他冷漠的俊颜上依然没有一丝的表情。
唐雅人看到应彦廷没有反应,随即双手向办公桌一撑,俯身紧紧看着应彦廷,企图能够依靠近距离找到应彦廷脸上出现的细微变化,他正色地道,“我看小乔妹妹对你是心灰意冷了……如果你现在不去将她追回来,我怕你已经就没有机会了。”唐雅人是通过今天乔蓦和安管家的谈话,才知道乔蓦的性格原来是个沉静倔强的人,所以对应彦廷劝说了这样一番话。
应彦廷在把桌面上的财务报表合上后,终于开口,“你认为我会留恋乔振远和慕茵的女儿?”
唐雅人圆目瞪着应彦廷,“你有没有想过,乔蓦是乔振远和慕茵女儿这件事,乔蓦没得选择,所以,你将你对乔氏夫妇的报复使用在乔蓦的身上,这其实对乔蓦是不公平的……而既然你对乔蓦也有感觉,为什么你不试着将乔蓦跟乔氏夫妇隔开,把乔蓦看做是一个单纯引起了你兴趣的普通女孩呢?”
应彦廷把身子往办公桌后一靠,他双手合十放在腿上,一副好整以暇的闲适样子,此刻,目光闲闲睐着唐雅人,缓声道,“首先,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我并无把对乔氏夫妇的怨恨施展在乔蓦的身上,事实上,我一直对乔蓦都是以礼相待,只是出于不得已,我需要通过她来达成引出‘傅司澈’的目的,但作为回报,我给了她一亿的报酬,所以,她并不委屈,也不吃亏。其次,我有我做人的底线,也有我做人的原则,对于仇人的女儿,纵使她十分的优秀,我也不会去考虑。”
“纵使已经心动?”唐雅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应彦廷一如既往的沉静脸庞。
应彦廷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回答,“我对每个在我身边驻留过的女人,也都有过这样的感觉。”
唐雅人双手离开了办公桌,紧紧盯着应彦廷道,“不,你知道你对乔蓦是不一样的,否则你也不会以‘恍惚’来作解释!只是,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的口是心非和,其实是在挥霍你和乔蓦之间的缘分?如果你将来后悔,却再也找不到乔蓦,你将追悔莫及。”
应彦廷面无表情地道,“我想永远都不会有这样的结果发生……当然,对于乔蓦来说,远离我,也是她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