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彦廷在机场跟她表白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但原来,这真的是梦。
老天永远都不会让她的美梦成真。
“我很少看到你喝酒。”姐姐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道。
她站在房间外的阳台,吹着阳台上较白日清冷的风,已分不清楚自己的心是被这风吹冷,还是自己的心本就冷却。
已经喝了半瓶的红酒透着冰凉,手里的红酒杯摇曳着酒红的绰影髹。
她深凝着这郊区中深沉的夜,平静地回答自己的姐姐,“的确不常喝,除非心情很不好的时候。”
姐姐看了一眼只剩下半瓶的红酒,后看着她,脸上露出心疼,“君彦还是没有打电话给你么?”
她摇了下头。
姐姐皱起眉,“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你和君彦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争执吗?”
姐姐的声音听起来很想替她排忧解难,苦于姐姐根本不知道她和应彦廷之间发生了什么争执。
可惜,她肯定不能把实情告诉姐姐。
如果在姐姐的幸福和她的幸福之间选一个的话,她宁愿选择姐姐获得幸福。
只是,这一辈子,她注定亏欠应彦廷,她辜负了应彦廷一次又一次的信任……
想到应彦廷跟她说的那些残酷的话,她难以遏制心酸,但更多的心酸,却来自于自己本身的愧疚。
敛下酸涩的眼眸,她回答姐姐,“你先去睡吧……不用担心我。”
“我现在无法联络到君彦,但我会让你姐夫去联络他的。”
“不需要。”她回答姐姐,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姐姐担忧的面容,“就算联系到他,我和他之间的问题也是没办法解决的。”
“为什么?”姐姐很疑惑。
因为我永远都不可能把实情告诉应彦廷,所以我和他之间的问题永远没有办法解决。
她在心底这样回答姐姐。
姐姐见她沉默,轻叹了口气,“为什么别人的爱情总是顺顺利利的,而你的爱情却要经历这样多的磨难呢?”
她勉强自己轻轻一笑,“或许是因为我从小到大都过得太无忧无虑了。”
姐姐没好气地抱怨,“都这种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我不笑,难道还哭啊!”说完,她把视线重新调转向前方,将杯中的红酒一口饮尽。
“不要再喝了。”姐姐在此刻把那半瓶红酒夺了去。“你继续喝下去会醉的……”
她酒量本来就很浅,其实整个人已经有些蒙了,姐姐刚把话说完,她的身子就踉跄了一下。
幸好姐姐眼疾手快,扶住她,“该死的,你究竟喝了多少酒!!”姐姐更像是心疼地骂她。
她全身疲软无力地靠在姐姐的肩膀上,想起应彦廷在海边跟她说他们可以重新开始,她的心就止不住的疼……
心脏的疼痛催动着胸口的难受上涌,至酸楚的鼻腔,至酸涩的眼眸,而后,眼泪一颗接一颗的不断跌坠。
她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爱上应彦廷的,但从她遇到他那一天起,她脑海里装的便全都是他……
曾经在跟他结婚之际选择“背叛”,没有人知道她当时的心就像在地狱中烧炼,每天都处在无法隐忍的极致疼痛中……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选择做个真正绝情决意的女人,这样她不会难受,他也不会难受了……
姐姐把身子摇摇欲坠的她扶到了床上……
帮她一番整理之后,姐姐以为她睡着了,这才在不放心中离开-房间。
而她在姐姐走后,慢慢地睁开了挂着水渍的双睫,眸光呆滞地望着天花,却不想,眼泪还在肆无忌惮的流淌。
就在这个时候,她在恍惚中听到了手机铃声在响。
完全没有想过会是应彦廷打来的,她连看一眼屏幕都没有,就把手机放在自己的耳边。“喂……”
“婚礼会如常举行。”
熟悉的男音,简洁的声音,她立即就像是清醒过来,从床上坐起身,“应彦廷?”
应彦廷没有听出她的声音里喝了很多的酒。“婚礼定在一个星期后……明天我去接你,去注册。”
她没有听错吧?
他说婚礼如常举行?
她难道还在做梦?
呃,她的头昏昏沉沉的,好痛……
.....................................................................................................................................................................................
结束跟乔蓦的电话,应彦廷冷峻的俊颜上蒙着一层抑郁。
盛华在犹豫过后,恭敬地对屹立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黑沉的夜的老板道,“应总,乔小姐现在误会您轻易误解了她,会不会以后……”
“不会的,我想她能够理解。”应彦廷清冷的声音道。
“可是……”盛华突然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应彦廷有些不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吞吞吐吐了。”
盛华随即道,“属下只是觉得,任何事都很容易掌控,但就是人心难以掌控。”
应彦廷自然明白盛华所说的是什么意思,没有任何犹豫,淡漠地吐出,“我曾经在母亲的墓碑前发誓,必然要找到迫害她的凶手……所以,在仇恨未报之前,我永远都不可能做到爱情至上。”
盛华顾虑地道,“乔小姐是个爱情至上的人,我真的怕事后乔小姐会……”盛华再一次不敢往下说。
“在解决完傅勤华后,我会花我所有的耐性和时间去抚慰她……”这一辈子,他反正是不可能再让她离开他了。
盛华没敢再多说去左右老板的决定,随即提起正事,“那日傅勤华故意在乔小姐的面前说自己因为身体原因恐怕无法参加您和乔小姐在加州的婚礼,为的是让应总您把婚礼举办在S市,所以,我想婚礼当天傅勤华必然会在S市给应总您安排了致命的陷阱。”
应彦廷对盛华所说的,无半点的顾虑,翘起嘴角,“傅勤华对傅欢的爱倒令人佩服,居然连自己的两个女儿都可以利用……”
盛华道,“唐先生告诉我,他追踪不到傅勤华有任何的动作,而顾总刚刚打电话跟我说,傅思澈已经在S市,并且今日他和乔小姐已经见过面。”
“傅思澈不过是想继续挑拨离间……但他终究会发现,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徒劳无功。”
“那我们要继续深究傅勤华的行动吗?”
应彦廷摇了下头,“傅勤华这些年一直隐藏得如此之好,除了他有不俗的头脑,必然背后也有一股势力……我如果想要将傅勤华连根拔起,就要让傅勤华知道,这一次,我是毫无防备的。”
“可是如果要让傅勤华看出应总您毫无防备,我们根本就不能有丝毫动静,否则一旦被傅勤华看出来,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就会前功尽弃……”
“所以,这一次,我不会做任何的防备。”说完,应彦廷风轻云淡地执起手边的红酒,轻轻啜了一口。
盛华双眸瞪圆,“应总,难道您……您打算只身在婚礼上应战?”
应彦廷随即把红酒从唇边放了下来,冷傲自负的目光睥睨着红酒杯里依然在跳跃的红酒,薄唇开启,“我不止要傅勤华输得彻底,我还要他的一双女儿亲眼看到他的真面目。”
“可是这样太冒险了。”傅勤华老奸巨猾,这样做自然胜算最大,危险自然也最大。
“我倒不认为这是冒险……”应彦廷自信地勾起嘴角,“我觉得这是一场胜负已定的好玩游戏。”
听到老板这样说,又知道自己的老板从来都是运筹帷幄,盛华敛下了顾虑,正色道,“那属下这就把应总您和乔小姐要在一个星期后举行婚礼的事向S市所有的媒体发通稿。”
应彦廷点了下头,须臾,吩咐道,“婚礼按照应氏家族一向的隆重排场去筹备,在发向媒体的通稿上注明——乔蓦会是应家唯一的女主人。”
---题外话---这几天因为过年家庭琐事实在太多,所以先更三千,之后就会恢复先前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