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倾城从小挂盐水就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怕针。一看见针头,她就会下意识去躲。
小时候每次坐着挂水,她总要坐在妈妈的身上,让妈妈握着她的手给护士戳针。到了年龄稍微大点的时候,她就能吃药尽量不挂水,只要涉及到扎针,还是得有人给她摁着手腕。所幸她从小到大身体都特别好,没怎么生过病,不然她的人生就会是一片黑暗。
“把手给我。”护士小姐姐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祁易诚,说话的声音都甜了许多。
荀倾城心中挣扎了很久,非常胆小地没有伸手。
护士见她迟迟不伸手,有点着急,伸手就想去被子里把荀倾城的手抓出来,却被身边的男人用手臂拦住了。
“稍等一下。”祁易诚语气很客气,他凑近荀倾城的耳朵,轻声问她,“会害怕?”
“有一点点。”荀倾城咬紧嘴唇,说得可怜巴巴,“你抓着我的手就好,我就是怕针。”
“好。”祁易诚捏捏她的小鼻子,从被子里把她的小手捞了出来。
右手昨天晚上已经挂了两袋盐水,针口处有点泛青。祁易诚有点心疼地替她揉了揉,轻捏着她的手腕,递到了护士跟前。
护士的脸一红,手上的动作却也干脆利落。她用皮筋绑住荀倾城的手腕,拆了一个新的针头出来。
在皮筋绑上手腕的时候,祁易诚能够明显感觉到小丫头的手一抖,他拍拍她的后背,她却把头都别了过去。
护士在她的手背上抹了点黄黄的酒精,又拍了几下。手背上蓦地传来一阵刺痛,荀倾城没忍住嘶了一声,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哎你别用力啊!”护士急忙把皮筋解开,就看见针管里面回了血。她无奈地看了祁易诚一眼,拿出绷带贴住,拔针。
“回血了,要换个手扎。”护士说着就把挂着盐水袋的架子转到病床的另一边,祁易诚也跟着她换了个方向。
“你这次别再用力了,再不行得找老护士过来给你扎脚上。脚上更敏感,会更疼。”护士虽是有意要吓吓她,可说得到底都是实话。荀倾城强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在祁易诚的帮助下乖乖完成了第二次扎针。
看着自己贴着绷带的右手,又看看自己扎着针头贴着稳定绷带的左手,荀倾城心气郁郁。
“有点难受。”
“哪里难受?”祁易诚蹙眉,手背贴上她的额头,又贴上自己的额头进行对比。
“没发烧,怎么了?”
“我觉着胸口有点闷,你陪我说说话。”荀倾城单手从床头拿了瓶水递到祁易诚手里,后者很默契地帮她拧开了瓶盖。
她喝了口水,嗓子舒服很多。
“想谈什么话题?”
“沈璐瑶。”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那一刻,祁易诚眉眼间明显露出一种厌恶之情来,他看着瞪大眼睛做好奇宝宝的荀倾城,伸手揉了把她的脑袋。
“你对她感兴趣?”
荀倾城重重地点点头,“我总觉得沈璐瑶跟你家里关系挺密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