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凉扯了扯嘴角,“若非回生蛊,我早就死了。后来我遇到了琨瑶角斗场的人,他们见我是晋国人便将我带回琨瑶角斗场当兽奴。”
说到“兽奴”二字,辛凉耻辱难言。
他身为晋国太子,除却在苏氿手上吃过大亏,还不曾经受如此奇耻大辱。
“你没说你的身份?”苏氿也觉得堂堂晋国太子沦落为兽奴离谱。
辛凉低头看了自己的情况一眼,薄凉的眼中带着嘲意:“我说了,他们会信?”
“何况鄢国与晋国交战,若是我的身份被暮心瑶知晓,处境更艰难吧。再者,我的死讯传出去,晋国储君之位也易主了吧?”
身为一国储君,即便是身处囚笼,辛凉亦有晓天下大局的能耐。
辛凉抬眸,睫毛微颤,那满是阴霾的双眼在抬起时已然澄澈干净得若孩童,载配上他那白皙细嫩的娃娃脸,看起来天真无害。
“苏氿,你放我出去,算我欠你三个人情。”辛凉声音幽凉悦耳,双眼凝望着苏氿,那眼神让人难以说出拒绝的话。
苏氿却没被他好看的皮囊迷惑,而是有些恶寒道:“辛凉,你要引诱本郡主,至少把你蛊虫收收。”
辛凉看着眼伤口上的蛊虫咧嘴笑了,“它们很可爱啊。”
辛凉说的是真心话,牢笼内的其他晋国人也赞同他的话,觉得他的蛊虫很可爱。
而未国人闻言则是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君御离知道苏氿厌恶这些虫子,便将她挡在了身后,没让她继续看。
“你的三个人情,孤与阿氿不稀罕。”君御离声音沉冷无波道。
辛凉敏锐地注意到了君御离的自称,孤,普天之下能自称孤的,唯有大渊太子。
“你是太子君珩?”辛凉被这个猜想惊了惊。
辛凉一直在牢笼中,虽然听到了些外界消息,却并不知道苏氿身边那个侍卫是大渊太子君珩。
不等辛凉多想,他就又听到了君御离低沉冰冷的声音:“你落得如今的田地,除却琨瑶角斗场以外,是因为孤和阿氿。”
“阿氿废了你的金丹,而孤,派人去杀了你。”君御离说话时顿了顿。
他这话一出,辛凉本就病态的脸色更白了。
苏氿挖他金丹他是知道的,但君珩派人杀他,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不过一瞬,辛凉就猜到了事情的始末:“当初那批杀手是你的人?你杀了我,嫁祸给昱国和鄢国,为了挑拨晋国与这两国的关系?造成后面鄢国和晋国交战的局面?”
辛凉气得冷笑:“不愧是大渊太子!若非你亲口说出,本宫如何也查不到!”
君御离对于辛凉的气愤依旧面不改色,只是纠正:“杀你,是因你冒犯阿氿。”
辛凉承认,当初他为夺山河令欲杀苏氿却被废金丹,这是他技不如人。但当时他损失惨重,根本没讨到好不是?
“当时本宫与苏氿的账,不是当场算清了吗?”辛凉咬牙。
君御离瞥了他一眼,眼里带这些冷嘲,仿佛在嘲笑他想得美,“但你招惹孤的阿氿,孤与你的账还得另外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