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细雨蒙蒙,轻风拂落桃杏,带着几分料峭微寒吹入窗纱。
屋内红烛燃尽,殷红烛泪滴满烛台,大红色的帐幔下,衣衫凌乱交叠在地。
轻风吹动幔帐,君御离在早春的轻寒中醒来。
看着怀中睡得香甜的苏氿,他眸光温柔,轻轻给她掖了掖被子。
怀抱温香暖玉,昨夜那迷乱疯狂不加节制的场景也逐渐在脑海中苏醒,他看着苏氿,眸色愈深,呼吸也愈乱。
他年幼时不解昏君沉溺美色,如今看着她的眼角眉梢,只甘愿长久沉溺,从此君王不早朝。
“御离哥哥……”怀里的苏氿迷迷糊糊中发出了声软语,身子微动,便让君御离身子微僵。
“御离哥哥,辰时了吗?”苏氿睫翼微动,但却依旧闭着眼,没有睁开的意思。
君御离看了眼不远处的银漏,“……申时了。”
红帐重重叠叠,窗纱紧掩,屋外细雨绵绵,使得屋内看起来昏暗不知昼夜。
苏氿在君御离怀里蹭了蹭,嗓音娇软:“还早,再睡会。”
君御离无奈:“好。”
昨夜折腾的厉害,直至快天明才睡下,她困也正常。
苏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靠在君御离怀里,睡得沉沉的。
再次醒过来时,淅沥的雨声已经停了。窗纱外杏花枝桠招展,柔柔暖暖的阳光洒进屋内,均匀地铺洒在窗边书桌上的君御离身上,在他身上仿佛渡上了金光。
君御离一手支着额,正在闭目养神,仿佛心有所感一般,在苏氿朝他看来时便睁开眼朝她看了过去。
那双幽邃如星夜的眸子也染上春日柔暖的阳光。
苏氿从床上爬起来,却发现浑身酸软得过分,于是干脆继续躺平。
她记得夜里醒过一次,御离哥哥也醒了,然后他们又……
苏氿杏眸瞪了君御离一眼,嗓音有些哑:“君御离,给我更衣!”
昨夜里喊了一夜的夫君,她都快喊哑了……
“好的,娘子。”君御离只觉得她这模样可爱,不禁轻笑出声。
用过早膳后,君御离和苏氿去了书房,谢安景和白宋等太子府幕僚都在书房内等着。
他们其实昨日也来过太子府,但听管家说,太子没出院子,于是了然一笑就走了,约着傍晚再来拜见太子和太子妃。
然而傍晚,管家再次告诉他们,太子还没出院子……
他们只能等第二日了。
可现在,他们都快等到巳时了,太子还没出现。
谢安景:“我才发现殿下还有做昏君的潜质。”
这妥妥的就是君王从此不早朝啊!
白宋一脸淡定:“我早发现了。”
殿下忍了那么多年终于能开荤了,能轻易放过吗?
其他人则是低着头笑,不敢接话。虽然他们也这么觉得,可却没这胆子说。
就在他们打算告辞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君御离牵着苏氿的手过来。
苏氿依旧是一袭红衣,只不过脖子上那一圈白狐毛围脖很是显眼。
“臣等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众人行礼。
君御离颔首,牵着苏氿进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