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氿挽着君御离的手臂,问:“白首辅有事吗?”
白苓笙见四下无人才道:“微臣多谢郡主和郡马保守秘密,也希望二位能一直为微臣保守这个秘密。”
苏氿挑眉:“若我偏不呢?”
白苓笙还真不能拿苏氿怎样。
看着白苓笙面色凝重的模样,苏氿笑了笑:“白首辅未免太不自信了。”
白苓笙微微一愣。
苏氿走到她面前,绯唇噙着笑,眉眼张扬:“女子又如何?即便是女子,你不也一样一步一步走到了这一个位置?”
“可那是欺君之罪。”白苓笙默了默道,“且从未有过女子为官的先例。”
“欺君之罪?”苏氿笑得眉眼弯弯,杏眸潋滟而璀璨,字字句句透着张狂,“欺君又如何?凭你扶持宁熠辰的从龙之功,他还能计较这点小事?”
“至于先例,没有先例,那开创便是了。白首辅不会连这胆量都没有吧?”
白苓笙双眸幽深地看着苏氿。
面前的红衣女子即便嫁人了也依旧不改年少的张狂肆意,宛若骄阳般耀眼,她眉目间的张扬和那仿佛带着致命诱惑的话语激起了她心中隐藏已久的不甘。
是啊,不甘。她自恃卿相之才,却只能死捂着这女子之身,一生小心翼翼。
“白首辅不是擅长改革吗?新朝初建,正是改革的好时候,那不妨就从这官制开始改革好了。”苏氿笑道。
白苓笙心头火热。
但她向来不是冲动之人,即便如今被苏氿说得蠢蠢欲动,却也能冷静自持地思考方方面面。她若是孤身一人自然无所畏惧,但她身后还有白家。
家族的使命。
她需要回去和祖父谈谈。
“多谢泠音郡主。”白苓笙心里明白,苏氿既然这么跟她说了,也就说明她是支持她以女子之身位列首辅之位改革官制的。
有苏氿撑腰,她也有底气提女子选官之事。
苏氿点了点头,看着白苓笙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抹玩味的笑:“啧,就是不知道宁熠辰在看到白苓笙女儿装的模样,会不会惊掉下巴了?”
君御离都有些好奇了。
苏氿本来打算好君御离在杏陵住几日就去云游四海的,现在想到白苓笙会公开女子身份,为了亲眼看这出好戏,也不急着走了。
白苓笙告别苏氿后,去了宁熠辰的寝宫。她进去的时候,宁熠辰正对着笛谱准备吹笛子,白苓笙眼皮一跳,当即转身就走。
“白卿留步!”宁熠辰放下笛子追了出去,拉住白苓笙宽大的衣袖。
白苓笙找他向来有要事,他如今励志做个好皇帝,可不能让重臣伤了心。
“爱卿寻朕有何要事?”宁熠辰问。
白苓笙声音清冷:“没有要事便不能寻陛下了?”
见白苓笙话语冲,宁熠辰挑了挑眉:“苓笙还是在为朕在父皇宫里说的那些话生气?”
宁熠辰不提还好,一提白苓笙脸色都冷了。宁熠辰当着那么多大人的面说那些胡话,连她祖父都信了几分,今日她一出宫,怕是全杏陵城都是关于他们的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