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黎打着哈欠一进门就扑倒在宽敞柔软的沙发上补觉,钟琳瑜却轻手轻脚的上了二楼来到大儿子的卧室,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才轻手轻脚将门打开一条小缝。
不怪钟琳瑜如此神神秘秘,因为进门的时候她眼尖的看到了玄关处放在一起的两双鞋,正好是一男一女的款式。
钟琳瑜看到卧室里的两人睡得正香,向来生活规律严谨并且有洁癖的儿子居然穿着西装就睡了,而他的怀里隔着被子抱着一个人,从那裸露在外的雪白肩膀和纤细的小腿可以猜想被子里的人肯定没有穿衣服,再看自己儿子抱着人家那股宝贝劲,当妈的心里既欣慰又眼红。
“妈你怎么在门口站这么久,有什么好看的?”
殷黎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楼来的,突然在钟琳瑜背后说话把她吓了一大跳,转身就在他身上捶了两拳。
殷黎根本不把钟琳瑜的拳头放在眼里,跟小猫挠痒痒似的,好奇的凑过去往门缝里看,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上有几只脚就被自己老妈好不留情一脚踹开。
“小孩子家家的看什么看!走下楼去给你哥嫂做早餐!”
殷黎忍不住吐槽,“谁家小孩子有我这么大的块头,而且还长胡子?还有哥嫂是什么鬼?我哪来的嫂子?我哥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钟琳瑜扯着殷黎下了楼,拿眼睛瞪他,“你还装蒜!你哥的订婚宴你帮了不小的忙吧,居然还敢瞒着我和你爸,你小子胆儿肥了啊?”
殷黎扣扣脑袋傻笑,“嘿嘿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啊!”
二楼卧室,当钟琳瑜将房门关上的瞬间,*上的两人齐齐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的瞬间一个满脸通红,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
殷重掀开被子钻进去,直接不客气的搂住了萧尧光溜溜的身子,臊的她满脸通红,伸手胡乱的推攘着身上的男人。
“你快起来!”
男人低声哼笑,“现在知道害羞了,昨晚不是挺热情的吗?”
萧尧语结,“我……我不记得了!”
“对我吃干抹净了又想装失忆?”
萧尧光顾着尴尬羞窘,没有留意到男人话里面的玄机,“不是的……我……真的忘记了!”
好吧,其实她还记得那么一点点,就算真的完全不记得了,以她昨晚那种中了药的状态会发生什么也就不言而喻。
只见殷重眼中闪过一抹腹黑的光,突然发力将萧尧整个人搂住翻了个身,变成他在下面,萧尧骑坐在他腰上的姿势。
“既然你说你忘记了,那么我就来帮你回忆一下咯,你看昨晚你就是像这样主动骑到我腰上求我的哟!”
萧尧简直快要无地自容了,脸颊烧的都快冒烟了,“求你别说了,我我我都想起来了!想起来还不行吗!”
萧尧抓狂的直接用自己的手捂住了男人的嘴巴,男人唇边冒出头的胡渣刮刺着手心细软的皮肉一阵痒痒,男人似乎坏笑了一下然后居然伸出舌头舔了她的手心。
萧尧跟触电似的缩回爪子,敏锐的察觉到男人的呼吸声变重了,隐约还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抵住了她的肚子。
萧尧简直快哭了,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突然身上一轻,却是殷重将她放回了*上,然后起身离开。
“好了,不逗你了!我担心在逗下去我自己先忍不住了!”
萧尧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热水壶,呼哧呼哧往外冒着热气,她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这个*又无奈的男人和记忆里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殷重下*打开了衣柜,萧尧看见里面居然挂着有自己的衣服,而且和男人的衣服并排着挂在一起,感觉两个人就像一起生活许久的情侣。
殷重从衣柜里取出一条裙子,甚至连**都有,萧尧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身上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比中了药还令人难受。
“这是你以前的衣服,将就穿!”殷重将裙子扔到*上,丝毫没有要解释为什么萧尧的衣服为什么会挂在自己的衣柜里的意思,然后转身进了浴室。
直到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流水声,确定男人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她才从被子里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手臂将衣服抓进被窝里,她就一条毛毛虫似的裹在被子里蠕动着把衣服穿上了。
萧尧穿好衣服走出卧室打算去外面的卫生间洗漱,却和鬼鬼祟祟偷跑到二楼来的殷黎撞了个满怀。
殷黎是趁钟琳瑜不注意偷偷跑上楼来的,他心心念念的想偷看殷重和萧尧的好戏,却没想到被看好戏的对象之一撞了个正着,一时间尴尬又窘迫。
殷黎轻轻在萧尧腰上扶了一把以防她摔倒,然后猛然往后跳拉开了与萧尧之间的距离,就像被轻薄了的良家妇女似的双手护胸,“嫂子你要帮我作证,我可不是故意摸你的腰占你的便宜,否则大哥知道了肯定要打死我!”
萧尧被殷黎的一声嫂子叫的整个人风中凌乱,从男人的卧室里出来却正巧被他的弟弟撞见,萧尧心里的尴尬一点不比殷黎的少。
萧尧整理了一下心情,也没什么立场去纠正殷黎对自己的称呼了,假装淡定的转移了话题。
“是你啊殷黎,好久不见,最近去哪里了?”
同样尴尬着的殷黎立即借坡下驴的接过了话头,“喔,被派到外省执行任务了,昨晚刚回的长宁市。”
“呵呵,是吗!”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话的萧尧只好干笑。
“是……是啊,那个我就先下楼去了!”
话音刚落殷黎就跟个兔子似的飞快的跑了。
萧尧洗漱完毕从卫生间出来,正巧碰上殷重从卧室里出来,她下意识的想转身躲开,男人却三步并做一步追过来长臂一伸就从身后将她紧紧的抱住了。
殷重将头埋在萧尧的颈边,嗅着她身上沐浴之后带着水汽的清新香味,满足道:“你身上真香,用的和我一眼的沐浴液!”
萧尧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被男人熟悉的好闻的气息笼罩着,脑袋不禁恍惚了一下。
“咳咳!下楼吃早饭了!”
猛然间响起的陌生的声音将萧尧吓了好大一跳,手忙脚乱的从男人的怀里挣扎出来,只见楼下站着一位腰间系着围裙的中年妇人,看起来相当眼熟。
“妈你怎么来了?”
萧尧的目光堪称惊悚的往向殷重,上次在医院里遇见的那位奇怪的阿姨居然是他的母亲,而且被她看到了两人搂搂抱抱的一幕,萧尧简直没脸见人了,只希望脚下突然出现一个大洞让自己跳进去。
钟琳瑜训斥到:“你还知道我是你妈,我一个当妈的来看看儿子怎么着?”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应该提前给我说一声,我好安排一下啊!”
钟琳瑜忍不住冲殷重翻了个白眼,“要是提前给你说了,我到哪儿去见我的儿媳妇?”
萧尧张了张嘴想想钟琳瑜解释她和殷重的关系,却想起了两人的订婚宴,她似乎连解释的立场都没有。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现在这样窘迫的情况,她和殷重两人就像早恋的小学生被家长抓包一样,只有闷头挨训的份儿。
萧尧兀自神游天外,直到殷重牵起她的一只手一起下楼才回过神来。
“妈叫我们下楼吃早餐了!”
“喔。”
萧尧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仍由男人牵着自己来到餐桌旁,被他按住肩膀坐在了椅子上。
钟琳瑜正好端了煎蛋上桌,外焦里嫩的煎蛋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萧尧以为像殷家这样的富太太是不会做家务的,不过一转念想起了殷重那令人赞叹的厨艺,或许正是他从钟琳瑜那里遗传而来的吧!
钟琳瑜笑米米的道:“阿姨随便做了点早餐,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你试试看?”
“好的,谢谢阿姨!”
“哎哟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谢!”
这边正上演着婆媳情深的时候殷重却突然道:“妈,尧尧她更喜欢吃糖心煎蛋,我重新给她做一份儿!”
萧尧一个呼吸不畅猛烈咳嗽起来,男人居然叫她“尧尧”,这可是只有她的爸爸和妈妈才会叫的小名啊!
钟琳瑜幽幽道:“小喜鹊尾巴长,有了媳妇不要娘!我这个做妈的什么时候能享受到如此贴心的待遇就死也瞑目了!”
殷重皱眉道:“您别动不动就把死字挂嘴巴!”
萧尧的表情直接变成了一个囧字,连忙打圆场,“阿姨做的这个煎蛋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我就吃这个!”
“不行!你吃了这个又该上火了!等一会儿,我很快就好!”
殷重霸道的端走了萧尧那一份简单,从钟琳瑜那里接过围裙系上然后去了厨房。
“让他去忙,咱们先吃,你喝豆浆!”
“谢谢阿姨!”
钟琳瑜坐到萧尧旁边,热情的招呼她,一脸亲切和蔼的笑容,和医院里故意刁难的模样判若两人。
“你还记得我吧?”
“记得!“萧尧点头道,不说钟琳瑜在医院时怪异的举动,就她那张保养得当光鲜亮丽的脸萧尧也不可能忘记。
萧尧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即使人到中年依旧美丽照人,和钟琳瑜比起来不相上下,可是此时此刻她却躺在医院的病*上,瘦的皮包骨头的脸庞哪里还有一丝从前的美丽?
钟琳瑜并不知道萧尧想到了什么,好奇问到:“你来跟阿姨说说你和我家阿重是怎么认识的?”
“额,这个……说来话长!”事实是萧尧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如果实话实说势必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殷黎看不下去了主动解围道:“妈你和嫂子才第一次见面,不要问东问西把嫂子吓到了怎么办?”
萧尧一头黑线,很想说其实自己没有那么容易被吓到,又不是神经敏感的玻璃心!
钟琳瑜不高兴的瞪了殷黎一眼,“吃你的饭,真是的拿吃的都塞不住你这张嘴!”
在曝气侧漏的老妈面前,殷黎瞬间萎了,端起饭碗灰溜溜的躲到客厅去了。
恰好这时殷重端着糖心煎蛋从厨房里出来,煎蛋的形状居然是用模子印出来的桃心形,钟琳瑜见状一下子转移了注意力,忍不住调笑到:“哟居然是桃心形的,想不到跟木头似的大儿子也能如此有情调啊!果然女人是男人进步的阶梯呢!”
萧尧好不容易才退烧的脸又烧了起来。
即使是殷重早已习惯了自家老妈诡异的说话风格,忍觉得满头黑线,“妈您别为难尧尧,想知道什么就来问我!”
钟琳瑜嗤笑道:“问你?问你你就会告诉我吗?”
殷重一本正经理直气壮的道:“不会!”
“你个混小子故意拿你妈开涮是吧!”
殷重母子的互动令萧尧忍不住露出了笑脸,如此轻松愉悦的家庭氛围和萧尧想象中的豪门大户很不一样,即温馨又令人羡慕。
用过早餐之后,殷黎被大发去洗碗,剩下三个人坐在客厅里一副准备促膝长谈的架势。
萧尧既觉得紧张又觉得身份尴尬,思忖片刻决定起身告辞,“那个谢谢你们的款待,我还有点急事先告辞了!”
殷重皱眉不悦,心急之下语气难免听起来有些冲,“这里就是你的家,不好好待着想去哪儿?”
“我……”萧尧想辩解说我们又不是真正的未婚夫妻,奈何有钟琳瑜在场只能把所有话吞回肚子里。
钟琳瑜重重在殷重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斥道:“瞧你的语气怎么那么冲,对女孩子讲话要轻声细语的不知道吗?”
殷重不说话了,只拿一对黑沉沉的眸子死死盯着萧尧,萧尧不尴不尬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钟琳瑜到底是个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很快就看出了殷重和萧尧之间的矛盾,看起来好像是自家大儿子一厢情愿呐!
“算了,我这个老婆子还是不要当你们的电灯泡了,你俩好好聊聊!记得有空一起回家看看你爸!”
年轻人的事情就留给年轻人自家解决,钟琳瑜风风火火的冲进厨房提溜着小儿子风风火火的又出来了,殷黎手上还沾满了清洁剂的泡沫。
“哇啊,妈你做什么事情之前能不能先大声招呼,我都快被你吓死了!而且我的碗还没洗完,手上的泡沫也没有洗干净!”
钟琳瑜的回答是直接将殷黎的外套甩到了他手中,“真是穷讲究,在衣服上擦擦不就干净了!”
“我的妈呀这是我刚买的全球限量款啊啊啊……”
母子两人吵吵闹闹的走了,客厅里一时间安静下来,萧尧和殷重两人面面相觑。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萧尧根本不管殷重同不同意,迫不及待的转身就走,手刚要碰到门把手的瞬间,一股大力突然从身后袭来。
殷重将萧尧牢牢压制在门板上,炙热的身躯从身后靠近,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后,后背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
“放开我!”
男人不仅没有将她放开,反而将她搂的更紧了,一只大手扣住她的双腕将她转过身与他面对面。
“干嘛这么着急着走,是不是又想躲我?嗯?”
男人的语气危险而魅惑,令萧尧双腿发软,小声道:“我没有想要躲你!”
“撒谎!”殷重一语道破了她的小谎言,“不诚实的小坏蛋,看我怎么惩罚你!”
男人突然低头将萧尧吻住,凶狠的气势令她错觉即将被男人拆吃入腹,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习惯了这样过度亲密的接触,男人熟悉的气息令她很快放松下来舒服的想要就此沉溺。
一吻终了,两人稍微分开,殷重轻柔的用拇指擦拭着不小心遗留在萧尧唇边的水液,忍不住在那触感良好的唇瓣上摩挲。
萧尧目光迷离,傻愣愣的任由殷重动作,他心头一跳几乎克制不住再一次将她吻住的冲动。
“好了,现在来跟我说说看为什么你会去参加选秀?又是怎么样成了我公司的新人?”
萧尧回过神来又尴尬又纠结,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么我这么问吧,你是怎么和Aaron认识的?”
萧尧实现飘忽,嗫嚅道:“很偶然在街上碰见的……”
男人的眼神蓦地变得很危险,寒声质问道:“你在街上随便碰到一个男人就敢跟他走?你的胆子是有多大?”
“不是的,我是之后发现他是风黎传媒的才跟他联系上的!”
萧尧连忙解释,并将与Aaron相识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男人的神色才稍微缓和。
“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我会尽快给你安排合适的工作!”
萧尧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瞪眼看着男人,“你是什么意思?”
殷重安抚似的拍拍她的头,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娱乐圈不适合你,乖乖听我的安排,无论你想要工作还是挣钱我都给你机会!”
“我并不觉得娱乐圈有什么不适合我的地方,况且我现在发展的很好为什么要半途而废?”
遭到反对的男人显得尤其暴躁,厉声道:“好什么好?娱乐圈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就拿昨晚的事情来说,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提起昨晚的事情,萧尧的脸色不禁变得非常难看,与男人针锋相对,“昨晚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你救了我我铭记于心,以后我一定会小心不再麻烦到你!”
“你……你以为我说这么多是在责怪你给我添乱吗?”殷重觉得既愤怒又无力,换作其他人敢这么违抗他早就被收拾了。
殷重耐着性子道:“娱乐圈和其他的圈子不一样,里面的水有多深你根本不知道!你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退出娱乐圈?”
“我只想要你给我足够的自由空间,尽管你对我有再造之恩,但是你没有权利决定我的人生!”
萧尧毫无惧色的指使着男人一张风雨欲来的怒容,掷地有声道:“我想依靠我自己的努力取得成就,参加这次比赛让我明白自己并不是一事无成,只要找对了合适的平台,我也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殷重胸口剧烈起伏,呼吸粗重,愤怒和屋里的情绪令他无比暴躁,他只是想将萧尧收归到自己的羽翼之下妥帖保护,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要是再经历一次这样的惊吓,毫无疑问他肯定会发狂的!
可是为什么萧尧就是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呢?
此时陷入思维定势中的殷重犯了一个大多数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保护欲过剩,忽略了萧尧是一个有独立思想和人格的人的事实!
殷重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狠狠的握住萧尧的双肩,质问:“为什么你会认为听从我的安排就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而且你明明知道我并不想当你的什么恩人,我只想做你的爱人!”
殷重一瞬不瞬直视着萧尧的眼睛,想要通过这双剔透的眼眸看进她的内心。
萧尧受不了男人深邃专情的注视,不禁连心尖都在微微颤抖,她强迫自己偏过头无视男人的炙热的视线,她还记得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和仇恨,她千疮百孔的小小内心早被仇恨填满,哪里还容得下其他的感情?
“对不起,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我只把你当成自己的恩人!”
萧尧的声音平静的毫无起伏,其中的干涩和沙哑只有她自己知道,心中飞快一闪而逝的刺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你撒谎,如果你对我真的没有一丝感觉的话,我吻你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反抗,而且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即使是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下萧尧仍然红了脸,强自镇定道:“那那不过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和接吻的对象是谁没有一点关系!”
殷重握住萧尧双肩的双手忍不住颤抖,神色突然变得极具危险的侵略性,“呵是吗?既然如此我们就再来试试看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