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从宿醉中醒来的萧尧甫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睡在身侧的殷重。
原本硬朗的轮廓自然的柔和下来,想比于平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威严庄重又多了一分令人忍不住想要亲近的*力。
萧尧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触碰男人的脸颊,结果才刚刚碰到男人就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一人惊慌失措的尴尬,一人目光柔和淡然相对。
萧尧脸上挂不住,偷吃豆腐被抓个正着什么的没有比这更丢脸的了,正想把手缩回去却被男人握住紧紧的贴服在他的脸上。
殷重不怀好意的调笑道:“想摸就摸吧,我不介意。”
“谁、谁想要摸你啦!”
萧尧用力把手挣脱出来,窘迫得耳朵都红透了,视线游移就是不敢跟男人对视。
卧房中熟悉摆设令萧尧反应过来,讶异道:“我为什么会在你家?”
男人冷下脸来,摆出一副极度不满的神情,反问:“莫非你想在曲家?”
尽管男人对她一直很温柔,但是每当他沉下脸来萧尧还是觉得心里发憷,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奇怪昨晚明明是个小雅在一起,怎么跑到你家里来的?”
“当然是我亲自去曲家把你接回来的。”
萧尧听出了男人语气里的不满,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心惊胆颤的问:“昨晚我没有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来吧?”
殷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什么都没说。
萧尧简直快哭了,男人的表情分明在说她做了啊,天啊她不会耍酒疯当众脱衣服或是追着别人强吻什么的吧?
“放心吧你没有耍酒疯。”
“啊?”萧尧回过神来才察觉自己居然不小心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萧尧正要把忐忑的心安回肚子里,就听殷重慢悠悠的继续道:“不过你一直扒着我衣服求我不要离开你,哭了大半宿啊!”
“……”萧尧想如果有镜子的话她现在的表情肯定是这样的o(╯□╰)o,清醒的时候打死她都不会做这么丢脸的事,居然趁着喝醉的时候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果然喝酒误事啊!
却嘴硬道:“我才不可能做这种丢脸的事情,肯定是你自己编的!”
男人挑眉,无比从容道:“你不相信我可以放录音给你听。”
说着就去拿*头的手机,萧尧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你缺不缺德居然录那种东西?”
男人老神在在道:“我这不是怕你醒来以后赖账嘛!”戳开了手机。
“啊,不要放不要放!我相信你说的还不行!”
萧尧连忙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她可不想重温一遍自己的丢人事故现场。
男人低声坏笑,“我逗你玩儿呢,没录音!”
萧尧气极,怒气冲冲的睁开眼睛狠狠瞪着殷重,突然听见咔嚓一声,萧尧一惊扑过去疯抢男人手里的手机。
“你刚刚拍了什么?赶紧把照片给我交出来!”
“我什么都没拍,不骗你!别抢别抢,当心摔地上去!”
殷重身材高大,拿着手机的手臂伸直了举过头顶任凭萧尧怎么蹦跶都够不着。
萧尧累得都出汗了,男人仍旧一脸轻松,而醉酒的后遗症也用上来了,胃里空荡荡的胀气,脑袋又昏又沉,还浑身上下使不上劲。
“现在知道头痛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喝那么多酒。”
殷重一边没好气的训斥着,一边扶萧尧重新回*上躺好,“躺着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来。”
殷重走出卧室关上门,这才将手机掏出来打开相册,唇边带着由衷的笑意,暗戳戳的将刚刚拍的照片设置为了手机桌面。
照片里的萧尧手还捂着耳朵,眉头皱得死紧,眼睛瞪得大大的怒视前方,明明是生气的表情却怎么看怎么可爱!
萧尧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愣愣的看了许久,脑袋里昏昏沉沉的理不出一点头绪。
她突然掀起被子将自己的头整个罩住,被窝里还残留着男人的味道和温度,清淡的气息似有若无的缭绕于鼻尖,就像殷重这个人带给她的无时无刻强烈又鲜明的存在感。
萧尧贪婪的呼吸着被子里熟悉的气息,无论是身体还是意识都处于一种极其放松的状态,深入骨髓的依赖感和安全感令她情不自禁的*,什么都不去做,什么都不要想,就这么安然沉醉下去!
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将萧尧从静谧的梦境之中惊醒,她迷迷糊糊的钻出被子,拿出手机一看,红润的双颊霎时变得惨白。
殷重煮好了醒酒汤端来卧室,却见萧尧直愣愣的坐在*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看起来好不可怜。
“怎么不乖乖躺着休息?刚才都还好好的怎么脸色突然变这么差?”
“我、我没事。”
萧尧接过醒酒汤乖乖喝下,殷重忍不住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再躺下休息一会儿,下次醒来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萧尧却像触电似的猛地将殷重推开,尽管她极力掩饰,脸上却依然看得出浓浓的抵触情绪。
“怎么了?”殷重柔声问到,心中却无比疑惑,从前几次的接触来看萧尧明明已经不在抵触他的亲近,怎么突然间又变回了原来的状态?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有点急事!”
萧尧垂着头,极力避开男人的探究的注视,下*穿鞋就要离开,冷不防被男人从背后抱住。
“这么急着走,我们一个星期没见了你难道一点不想我?”
萧尧全身一僵,心道不是一个星期,是六天半,然而男人并不知道她昨天就在机场见到过他了!
萧尧异样的沉默令殷重心惊,状似不经意的问:“是不是MV的拍摄不顺利?”
“没有。”
殷重像是没有听出萧尧语气里的冷淡和敷衍,继续道:“你不用瞒我,古镇上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都怪我没有陪你一起去。”
“不管你的事,你也有自己的工作。”
萧尧的大度宽容却并没有令殷重满意,“你都不关心一下我这一周的生活?”
“你在国外过得怎样?”
萧尧从善如流的问了,殷重的心里却更加不满了。
“每天不是工作就是开会累死我了,而且还很枯燥!”
“那……那……”萧尧吞吞吐吐,一句话在喉咙里转了几圈却就是说不出来。
殷重兴奋的鼓励道:“你想问什么尽管问。”
“应该有人陪你吧,怎么会枯燥?”
只有萧尧自己知道这一句问话里试探的意味有多重,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在怀疑什么还是求证什么。
殷重直白又干脆的道:“当然只有我一个人。”
男人的回答却让萧尧的心像是突然间空了一块,无数的质疑疑惑在脑海中如风暴般席卷而过,却被萧尧生生遏制住了质问他的冲动。
萧尧突然觉得男人很陌生,很可怕,一刻也不想待在他身边,“我真的有急事,我和容姨约好了一起去医院看望我妈妈,我必须得走了!”
“我也好久没去看望她老人家了,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
殷重望着萧尧几乎落荒而逃的身影,黑沉的双眸里满是疑惑,萧尧的反常显而易见,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有人给她说了什么?
直到萧尧从殷重家跑出来,藏在衣兜里的手还在颤抖个不停,手心触碰到手机坚硬冰冷的质感令她的心也跟着冷了一层。
十几分钟之前一个陌生号码往她的手机发了一张照片,她只看了一眼却几乎记住了照片上每一个细节,酒店房间门口殷重一手搭着黎姝的肩膀,黎姝回过头与四目相对脸上的笑容温柔得过了头。
当韩月诗告诉她黎姝也去了国外的时候她并没有在意,甚至当她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依旧在说服着自己不要在意,可是当男人对她说谎的时候她不得不在意了。
如果心里没有鬼,男人为什么要骗她说在国外的时候一直是一个人呢?
当萧尧在机场看到两人亲密的一幕时,已经做好了接受的准备,然而从刚才男人的一系列态度来看他似乎并没有告诉她的打算!是因为害怕她伤心所以故意隐瞒她吗?那么男人对她*又亲密的举动又算什么?
萧尧没有骗殷重,她确实去了医院,只不过她是一个人去的,容姨最近回老家去了。
萧尧一直坚持一有空闲就来医院看望她母亲,并且不厌其烦的把最近遇到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给她听,然而萧母除了偶尔动动手指以外,再没有其他的回应。
萧母卧*将近半年了,换作其他病人皮肤早就溃烂或者长寄生虫了,幸亏萧尧和容姨照顾的细致,她除了全身肌肉萎缩严重外没有其他更坏的反应。
然而已经不止一次有医生劝萧尧放弃对萧母的治疗,沉睡了这么长时间的植物人大脑多半已经坏死了,就算侥幸醒来严重受损的身体机能连支撑她再活三年都做不到。
“只要有一丝希望,只要能让我妈妈多活一天,我都不会放弃!”
萧尧惯例给萧母擦洗了身体,长期靠营养液维持的身体瘦的皮包骨头,皮肤早已失去了曾经的光滑弹性,轻轻一按就会凹下去无法复原。
一直负责给萧母擦拭身体的萧尧最清楚她身体的变化,无论她手劲放得多轻多小心翼翼,总是会不经意间在萧母身上留下痕迹,到现在她已经连按摩都不敢做了。
“妈妈你要睡到什么时候才愿意醒来啊?”
“今天医生又跟我说些丧气话,妈妈明明还有呼吸还有心跳不是吗,他居然说妈妈醒不过来了,真气人!”
“妈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接到第一个代言了,等制作出来我就带来给你看好不好?”
“妈妈啊,我喜欢上一个人,可是……可是……哎,你快醒过来帮我想想办法吧!”
……
萧母一动不动的躺在病*上,神态安详,仿佛正静静聆听着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
将近中午萧尧才从病房离开,“妈妈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让一让!请大家让一让!”走廊里数名医护人员推着病*呼啸而过!
病*上躺在一个瘦小苍白的婴儿,虚弱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眼睛闭得紧紧的即使在睡梦中也满脸痛苦的模样,因为四肢太细找不到血管,医生只能把输液的针头扎在她的脑袋上。
“宝宝!宝宝别怕,会没事,妈妈陪着你!”
萧婉妮随着病*飞快的跑着,双手死死扒着*沿,头发凌乱,眼圈青黑,哪里还有曾经光鲜美艳的模样。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病*上的婴儿,甚至连与她擦身而过的萧尧都没有留意到。
萧尧只听说萧婉妮早产生下了一个女儿,却不知道竟然病成了这幅模样,出于好奇她拦住了以为路过的医生询问情况。
“医生请问刚才那个孩子生了什么病?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
医生怀疑的盯着萧尧,为了保护病人的*医生不能随意透露病人的病情。
萧尧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我和孩子妈妈萧小姐认识,出于关心才有此一问。”
医生重重叹了口气才道:“那孩子怪可怜的,因为早产诱发了新生儿败血症,好不容易治好了又患上了重型再生障碍性贫血,今天刚从第一人民医院转来军区医院,如果还是找不到匹配的造血干细胞……”
医生悲悯的摇摇头,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尽管萧尧憎恨着叶复聪和萧婉妮,却并不会因为他们的女儿性命垂危感受到报复的快意,毕竟小孩子是无辜的。
不知道出于怎样的心思,萧尧悄悄来到了手术室,萧婉妮的女儿正在里面抢救,萧婉妮则缩在角落里打电话。
“姓叶的你死哪儿去了?女儿病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打理什么破生意!”
电话另一头的叶复聪道:“我要是不做生意你哪来的钱给你女儿治病?”
萧婉妮突然哭了起来,用萧尧从没见过的悲惨语气哀求道:“看在女儿也有你们叶家一半血脉的份儿上求求你救救她吧!”
“我的血型检查过不能匹配,只有你能救她了!”
毫无疑问要是叶复聪此刻就站在萧婉妮面前,她肯定给他跪下了。
萧尧不懂,明明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女儿为什么叶复聪对她一点不在意呢?该不会是因为搞笑的重男轻女思想吧?
叶复聪不耐烦道:“既然你的不匹配,多半我的也匹配不了,你还是多给医院塞些钱让他们快点从血型库里配型吧!”
“你不来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萧婉妮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狰狞,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有求于人不得不放软了语气,“医生都说了有亲缘关系越近配型成功的几率越大!”
“你的意识该不会是除了我,我们叶家其他人也要来配型吧?”
“如果其他人愿意的话,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希望不是吗?”
“可是我正在外省,等我回来再说吧!我正忙着,挂了!”
“你……”萧婉妮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气得眼睛都冲血了,“叶复聪你这个畜生!我的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跟你没完!”
萧婉妮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期望自己能有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要是……这或许是萧家给她的报应!
突然福至心灵般萧婉妮想起了她和医生的一段对话——
“亲缘关系越近越容易配型成功,尤其是病人的兄弟姐妹成功几率是最高的,若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你和你先生可以考虑再生一个孩子,那样的成功几率可以高达百分之五十。”
萧婉妮面如死灰,可惜她已经不能生育了。
医生见她面露难色,继续补充道:“如果有父亲或母亲单方面相同的兄弟姐妹也是可以的,虽然成功几率不是特别大。”
我的不能匹配,你快要看看你的行不行。”
——
小三儿肚子里的孽种不正和她的女儿同父异母吗?萧婉妮瞬间眼睛都亮了,绝望的脸上露出了鲜活的表情。
“喂,我改变主意了,那个贱女人千万别给我弄死了,尤其是她肚子里的孽种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听见了吗?”
萧尧不知道萧婉妮在给谁打电话,不过从谈话的内容可以看出来对方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喔对了,顺便帮我找一下前豪门萧家的千金,事成之后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尽管萧婉妮和叶复聪公开了萧尧的死讯,但是他们只要一天没有看到萧尧的尸体就不排除她还活着可能,萧婉妮从没有像此刻这般希望萧尧还活着,只要她还活着她的女儿就又多了一分希望!
躲在暗处的萧尧心情不能用震惊来形容,萧婉妮为什么要找我?联系前后她几近失控的表现莫非是为了她的女儿?可是她明明只是我们萧家从孤儿院抱养的孩子和我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你到地底下去问你的死鬼老爹吧!”
萧尧突然想起曾经她质问萧婉妮为何要陷害萧家之时她是这样回答的,萧尧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吓得她手脚发软脸色苍白。
萧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了血液科。
“医生我想试一试我的血型能不能跟那个重型再生障碍性贫血的孩子匹配,顺便帮我做亲自鉴定可以吗?”
如果事实真的如她猜想的那样,她不知道从此该如何面对萧婉妮了,也更加不明白萧婉妮对萧家刻骨的仇视,她们本该是亲人的不是吗?
萧尧脑中空白一片,浑浑噩噩的走出医院,不知不觉走到了大街,刺耳的鸣笛声川流不息的汽车她全部恍若未觉。
突然身后一阵大力袭来,她顺势倒在了一片坚硬的胸膛上,气急败坏的怒斥近在耳畔。
“你在做什么?不要命了吗?你差点被车撞到了你知道吗?”
萧尧的瞳孔里倒映出殷重气急败坏的脸,她却像不认识殷重一样茫然的注视着他,眼神是没有焦距的放空状。
殷重直接将萧尧拽进了自己车里,过了好一会儿萧尧才如梦初醒道:“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不知道已经被汽车轧成肉饼多少次了!”殷重没好气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
萧尧神色淡然,“没事。”
殷重重重一叹没好气道:“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带你去公司商量正事!”
到了公司殷重直接将萧尧带到了总裁办公室。
黎姝不紧不慢的端起咖啡浅酌一口,才笑盈盈道:“总算来了,我等了好久了。”
萧尧疑惑,不是说商量正事吗,怎么黎姝也在?
殷重解释道:“黎姝正在筹备一部电影,里面有一个角色很适合你,想邀请你参演。”
黎姝接着道:“虽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配角,不过角色性格很讨喜,就看你有没有兴趣演咯!”
黎姝话说的客气,萧尧却从她的神色里看到了不易察觉的挑衅。
“黎小姐也会出演吗?”
“黎姝是第一女主,剧组里有不少演技派的大师,你可以趁机多跟他们学一学,对于提醒演技很有帮助。”
说实话,萧尧心里的第一反应是抗拒,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黎姝对她没安好心。
说她小肚鸡肠也好,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罢,她就是抗拒与黎姝共事,然而她并没有一口回绝。
“你认为我应该参演吗?”萧尧问殷重。
“对,我希望你能好好把握这一次机会!”
殷重见萧尧低垂着头,看不出情绪,继续道:“要不你先跟黎姝聊一聊,看一看剧本再决定!我去开一个短会过一会儿回来。”
殷重走了,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萧尧和黎姝两人,室内的温度顿时低了好几度。
黎姝不再是殷重面前言笑晏晏的模样,射向萧尧的视线锐利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我发给你的照片看到了吧?”
“什么照片?”问出口的瞬间萧尧反应了过来,“早上那张照片是你发的?”
黎姝很满意萧尧的惊讶的反应,“对呀!幸好我及时把它从狗仔手里买了下来,要不然此时此刻关于我和殷重破镜重圆的报道早漫天飞了,当明星就是这样一点*都没有!”
分明是抱怨的话语,从黎姝口中说出来却满满的炫耀语气。
“你什么意思你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黎姝冷冷一笑,“真巧,我也不喜欢你!”
两人之间的氛围霎时间剑拔弩张。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了阿重,识相的立刻给我从他身边离开!”
然而萧尧并没有被黎姝的气焰所摄,针锋相对道:“原来在你眼里殷重是一个轻易会被人*的人吗?”
“你……我可没兴趣跟你耍嘴皮子游戏!”
黎姝不愧在娱乐圈摸爬打滚将近二十年,被萧尧激怒的情绪一眨眼就平复了下来,又是绷住了气势的冷冷一笑道:“我出于好意才来奉劝你,非要等到阿重亲自开口干你走那一天难堪的人可是你!”
萧尧知道那一天或许就快来了,但是她决不允许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露怯。
“多谢费心,只要殷重开口让我离开我绝不多留一秒,至于现在嘛,我当然是乖乖待在他身边等他开口再说咯!”
黎姝气极,从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人,“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萧尧神色平静反唇相讥,“我看不要脸的人是你才对!殷重作为正主都没说什么,你就一副女主人的姿态自说自话,自我感觉未免太好了!”
“不识好歹!”
黎姝突然发难狠狠扇了萧尧一耳光,萧尧完全没预料到她会动手,躲避不及被扇了正着,黎姝尖锐的指甲从脸颊上划过一阵火辣辣的疼。
“我当黎小姐是个多有风度的人,原来也不过是一个说不过就动手的泼妇!”
萧尧镇定的挖苦了一番,才举起手掌还击回去,然而她的手连黎姝的一根汗毛都没有碰到,她就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痛呼捂着脸摔倒在地。
恰在这时萧尧背后响起了殷重的一声怒斥,“你做什么Alec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