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寒战扔过来的玄铁令牌,王友添的心里一阵突突。别的东西他可以不认识,但面前令牌的样子却是刻到他骨子里的。“这些令牌寒郡主是从哪里弄来的?”
寒战闻言都想呵呵了,这东西除了王家暗卫身上还有别的地方吗?“怎么王大人是不是认为我们夫妇是乡下来的便可以随意糊弄?或者说是我们夫妇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们高高在上的王家人,所以便派出那么多的暗卫对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下手?”
对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下手,这话从何说起。可看张瑛姝夫妇气愤的模样也不像再说谎,无奈之下王友添只能看向了太子。
太子轻轻点了点头:“这便是本太子同凌姝郡主上门的缘由。现在凌姝郡主不满周岁的女儿,被这些暗卫抢走下落不明。所以寒郡马这般行事也属无奈之举。”
太子一句话便将寒战的行为定了形,差点将王友添气的吐血。这是已经认定张瑛姝之女被抢是他王家的责任了吧!“太子,光凭几块令牌根本不能说明什么?”
时间拖的越久,自家闺女越是危险。所以张瑛姝直接将注意力转到了王汐月头上:“是吗,那就请王大人将您的侄女王家大小姐王汐月请出来吧!我们当面对质。”
可没想到张瑛姝这么说,却更加激起了王友添的怒火。最后更是将矛头指向了太子:“太子你就任由他们这么污蔑自家的外家吗?”
呵呵,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张瑛姝当机立断将一颗毒药扔进了王友添的嘴里:“如果不想死,就带我们去见王汐月。”
这点连太子都没想到,“凌姝郡主——”
“太子,凌姝也是没办法了。只要找到小乐儿,我们夫妇定会向王大人赔罪。”张瑛姝说完,寒战直接揪住了王友添的衣领。“说——”
“你……你们竟然?”王友添算是见识到了乡下人的蛮横,可现在不仅自己的小命掌握在人家手里,竟然连太子也说服了。几经挣扎,王友添只能说了实话。“汐月,根本不在府内。早在三天前,她便去了城郊的皇觉寺替她爷爷祈福去了。”
“三天前,糟了。”王汐月是故意这么做的,如果不是他们夫妇直接找到王友添头上。恐怕即便到时找到了线索也迟了。“相公,我们走——”
现在与王友添纠缠已经毫无意义了,看来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刘子扬的幽冥之上了。然心急如焚的张瑛姝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这个时候却被一个邋遢的妇人抱着藏在了京城的贫民区里。
这名邋遢的妇人名叫胡安娘,因为丈夫生病需要大笔的银子。可她们家只是西郊最底层的张是佃户,去哪弄银子去。就在这个时候,王汐月的丫鬟找了上了许诺只要她将一名女婴送到京城外任何一处青楼便允她二百两银子。
二百两啊,除了给丈夫治病剩余的还能让她两个儿子一辈子衣食无忧。胡安娘一下就动心了,可现在听到来来往往的官兵,她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个掉脑袋活儿。想到这里,再看看同儿子笑的正欢的丫头。
胡安娘的气便不打一处来,“狗儿,出去!”
“我不。”狗儿很喜欢这个妹妹,小孩子么喜欢便要留下。“娘,我要这个妹妹做我媳妇!”
可这样的话听到胡安娘耳朵里,可就相当于诅咒了。直接提溜起儿子狗儿的屁股便打,“我让你找媳妇,我让你找媳妇。你现在才多大,就不学好。啊——”
由于动静儿太大,直接惊醒了沉睡中的丈夫。“咳咳,安娘你这是做什么?”
“我……”别看胡安娘闹腾的欢,但对于自己的丈夫那是本能的畏惧。但她畏惧,狗儿没有啊!直接呼喊道:“爹,我要妹妹,我要妹妹,你别让娘把妹妹送走好不好?”
妹妹?胡安娘的丈夫本能的觉得不对,“安娘,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没,没什么。就是今儿晌午在外捡了一个女娃儿,狗儿不懂事儿非吵着要做媳妇。我也是气急了,才打了他两下。”胡安娘当然不敢说实话,但小乐儿已经藏不住了。她只能谎称是捡回来的。
一听是捡的,胡安娘的丈夫才松了口气。“既然这样,就随狗儿吧!我这身子骨也不知能撑到几时,咱家的状况又不太好。安娘……”
“不行,绝对不行。”如果没有小乐儿的真实身份哪怕没有外面的追兵,胡安娘都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可现在小乐儿的存在,时时提醒着她所犯的事儿。
“为什么,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妻子的态度也太反常了,胡安娘的丈夫那刚刚安奈下的疑心再起泛起。紧紧地盯着胡安娘的双眸问道。
“我……不能说,说了会死的。”说道死字的时候,胡安娘的声调猛然拔高。显然是害怕道了极点。被丈夫这么盯着,胡安娘又想起当初公公在时发怒的模样,整个人惶恐急了。以至于直接忘了,那么高的声音会不会惊动了其他人。
如果这个时候胡安娘的丈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送回去,如果不想连累小迪和狗儿便立马将这个女娃送回去。”
“好!”胡安娘已经被吓得没了主意,只能本能的听丈夫的吩咐。答应一声,抱着小乐儿便往出了院子。
然刚一出院子,胡安娘却迟疑了。如果官府的人问起这个丫头的来历,自己根本就摘不清。既然亲娘那边不能去,拿治好去找当初联系自己的人。
唉呀妈呀,这脑回路。张瑛姝夫妇不会放过抱走自己闺女的贼人,那对一个婴孩下手的人就值得信任了?
不过这个时候,胡安娘根本想不到这些。匆匆将小乐儿塞进一个硕大的竹篮,便鬼鬼祟祟来到了事成之后领银子的地方。“姑娘,大街上的情况你早就料到了吧!这个臭丫头给你,银子给我。我们两清如何?”
出面的还是之前那个丫鬟,只是听胡安娘没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务,还敢银子甚至威胁自己。整个人都阴沉了下来:“急什么,只是你没有按约定将这臭丫头送去妓院。那我们的账也就得重现算了。”
算了两字一出,立马有两名大汉推门而入。直接将胡安娘绑了起来,“你要做什么,银子……银子我不要了。放开我,放开我——”
然那丫鬟却阴测测的一笑,走到胡安娘的身前拍着她的脸颊道:“这个时候才后悔了,可惜已经迟了。拖下去,埋了!这是五十两银子,处理的干净点儿。”
“姑娘,您就把心放肚子吧!我柴老二保证,绝对妥妥的。”结过银子,其中一名壮汉颠了颠。立马眯着一双眼应道。
话说的挺满,可惜他不知道的外面已经有不下三波儿的盯上了这个院子。这个院子里的人一个也别想逃!
“查清楚了,王汐月也在这处院子里?”已经三个时辰了,也不知道自家胖闺女怎么样了。如果不是来到这里,看到有王家暗卫的存在。惊起张瑛姝残存的理的话,恐怕这个时候她已经带着幽冥的人闯了进起。
可这样,也让张瑛姝对王汐月的恨也更多了一层。
而院子的王汐月根本不知张瑛姝已经埋伏到了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丫鬟手里的小乐儿,那满腔的恨意再也掩饰不住。“既然你娘等不到再见面的时候了,那我便让人送你一程吧!春桃,将这个小杂种扔去西苑。”
“混账,王汐月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找这个女孩,你竟然你……”王友添这个时候真的不知该说这个侄女什么好了。只能一把夺过春桃手里的张乐珏。“从现在开始你给我滚去皇觉寺,什么时候知错什么时候再回来!”
王友添的本意也是为了王汐月好,事情闹到这个地方已经不能善了。但王家的颜面绝对不能丢,所以王汐月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现在京城,尤其是这个地方。
这个时候王友添真的庆幸,大伯安排自己跑了这一趟。否则,不出明天王家必定名声扫地。
所以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当张瑛姝夫妇拿下胡安娘与两名壮汉准备强攻之际。王友添却抱着小乐儿走了大门,直接与张瑛姝碰了一个照面儿。
好险,好险。看着张瑛姝高高举起的宝剑,这个时候王友添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后怕。他都不敢想象如果他迟一刻钟,或者张瑛姝早一刻攻进去会有怎样的后果。“凌淑郡主,您家的小郡主。”
“王大人出现的好是时候?”世事弄人,饶是张瑛姝也没想到仅仅是为了稳妥。竟然出现了这样的局面,可让她感谢自己的仇人她做不到。
一把将自家胖闺女抢了过来,仔仔细细检查了一边发现闺女完好无损。才转头盯着王友添问道:“那需不需要本郡主谢谢您这位救命恩人呢?”
不等王友添开口,张瑛姝再次说道:“别以为我们夫妇是乡下来的,就把我们当成傻子。要么将王汐月送往王家家庙,终身不得离开。要么,给她找户人家嫁了,王家管不好自己的女儿便又别人代劳。”
张瑛姝这话可谓撕下了王友添一直努力维护的那层窗户纸,而且威胁意味十足。
被一个小辈还是女流之辈威胁,王友添双眸的厉光一闪而过。“凌姝郡主,做人还是留一线为好!”
“不答应,那不如本郡主拿着这些证据告御状如何?相信京城的人们很久没好好看一场热闹了吧!”张瑛姝早就料到王家人不会承认,从怀里掏出那些暗卫的口供在王友添面前晃了晃。
该死的,在见到令牌的那一刻他以为那些暗卫已经死了。可没想到张瑛姝在短短时间内竟然撬开了那么多暗卫的嘴。“我选第二条。”
“这才是对么,凌姝也不是得理不饶人之辈。明日一早,今天一事儿所有的证据都会有人送到王大人手上。还望王大人守信!”张瑛姝说完,也懒得管对方有什么反应。直接转身离开。
砰——
张瑛姝夫妇刚一离开,王友添便再也忍不住一拳打在了身旁的门框上。许久,才缓过神来。整了整自己的衣袍,看着面前的众人问道:“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能怎么做,世家多辛秘哪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多舌。所以被王友添这么一问,在场的众人只能将头埋在了地上以示恭敬。
“回府——”王友添的目的达到,哪还愿意待在这晦气的地方。所以刚一出院门,便命人将这处别院烧了个一干二净。
王友添如何发泄已经同张瑛姝夫妇没了关系,一回府二人便吩咐一声直接带着小乐儿进了空间。“明儿,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随时感应到小乐儿的存在?”
“没有!”他是由她的神识衍生出来的,怎么这么久了主人还是弄不清其中的主次关系。“主人你才是这个空间的主宰,不是我!”
原来还是逃不过这一劫么,闻言张瑛姝陷入了沉思。可她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今日的惶恐,看着已经熟睡的女儿和一脸担忧的丈夫。张瑛姝知道自己再也不能逃避下去了,“谢谢你明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也许就是自己的使命吧,不过在今世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完整的爱情。她也该知足不是吗?所以为了这些,即便再被囚禁千年又如何?想到此,张瑛姝的胸口不禁泛起阵阵豪气。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圈圈的向四周震荡。
慢慢的就连寒战也感到了异样,可空间是以张瑛姝为主宰。他根本没办法逃离,只能焦急的喊道:“娘子,瑛姝你醒醒,快醒醒啊——”
可沉浸在自己思绪的张瑛姝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无奈之下寒战只能将希望放到明儿身上。“没用的,我刚刚说了主人才是这个空间真正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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