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一个处处透着慵懒的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听着周宇烁的汇报。周宇烁的汇报完许久,才缓缓站了起来,“药王?没想到君家还有人留了下来,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这句话好像是对周宇烁说的,又好像只是喃喃自语。可即便如此,周宇烁也感到莫大的压力,颤颤巍巍的应道:“是,是!”
就在之前,周宇烁亲眼见到面前的人生生将一个失去利用价值的属下的心掏了出来。鲜活的、冲鼻的血腥味儿瞬间让他周身的血液凝结。
即便周宇烁之前也饿亲手了解过人命,可身处的位置不同,感受却截然相反。如果之前他认为抛弃毫无用处的古澜理所应当,那么现在却只能为自己默哀了。如果他没有那么任性,他还是周家长孙,即便有个周宁静处处与自己争锋。可也比随时送命的‘小鸡儿’要强的多吧!
而此时那人好似也感到了周宇烁的异常,缓缓走到他面前蹲下与他平视:“是吗,可你的表情我却看到了相反的答案,嗯——”
“我……我……”抬头看到直视着自己那双仿若看透人心的眸子,不是两个字周宇烁怎么也说不出口。太可怕了,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双眼睛。
可这样的这样落到对方眼中,却满是嘲讽。怎么留着同样的血液才这么点胆子,至此那人便完全失去了兴致。然后一句话便决定了周宇烁之后的命运:“带去炼狱!”
炼狱,一听这个名字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周宇烁哪能愿意,可惜不等他有所反应便被一直守在不远处的侍卫脱了下去。
而那个慵懒、诡谲的变态男,带周宇烁被拖下去之后。仿若变成了一个需要人安慰的男子,对着某个方向喃喃自语:“这些做,他应该会高兴的吧!”
神情满是迷幻,这个时候侯在一旁的人全都绷直了身体。他们全都知道这个时候的主子看似宁静,却也是最可怕的。
许久、许久,直到外面的艳阳天变成了满天的星云,才退出了自己的世界:“吩咐下去所有人撤离焱烈庄,焰刀门不是觊觎焱烈庄很久了吗?帮帮他!”
又一个可怜的背锅侠,不过这里的人早已没了所谓的怜悯心。于是这道命令被快速的传了出去,而且以最快的速度被执行。而焰刀门门主根本不知自己只是一颗棋子,与来人迅速达成协议。
当天晚上便摸进了焱烈庄,起先也与来人说的一样。准备的找到了容家摆放秘籍的地方,焰刀门主欣喜异常。可惜这样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便被人团团围了起来:“什么人,竟然敢擅闯焱烈庄?”
难道是引君入瓮,看到领头的容霖。这是焰刀门在的第一反应,不过秘籍已经到手所以焰刀门主瞬间决定:“冲出去——”
霎时间,焰刀门的人与容霖他们斗在了一起。相比焱烈庄在江湖中地位特殊,焰刀门只是一个连三流都不算的小帮派。怎么可能是容霖率领的这些精英的对手,仅仅一刻钟的时间便全部被拿下。
这时守在容止身边的小厮也匆匆跑了过来,轻轻在容霖耳边耳语了几句。容霖的眉头当即皱了起来,看他的表情不对。张瑛姝立马问道:“容霖怎么了,是不是令尊那边?”
“父亲那边没留一个活口,甚至连尸体都被对方带走了!”这是典型的怕暴露身份使得手段。难道对方也是江湖某个势力不成?
不怪容霖会这么想,实在是对方的防范手段太过。如果不是焱烈庄熟悉的人,缘何如此行事?
就连张瑛姝第一反应也是如此,“没留活口还可以理解,可带走尸体。难道里面有熟人?”
只是第一时间便被君叔否定了:“不,恰恰相反。这只是那些人惯用的手段,既试探了现在焱烈庄的真实情况。也让你们心生疑窦,不管你们怀疑何人。只要你们顺着这点儿查下去,总会有所收获。一举两得,不,或许是一举三得,恐怕焰刀门的出现也是那些人的手笔。”
“这么说我们被人耍了?”辛辛苦苦布局这么久,却还是被人轻而易举的闯进了最机密的地方,如果君前辈说的是真的。是不是表明那些人只要想随时都可能将焱烈庄一锅端了?这才是容霖最在乎的事情。
“不,或许是另一个转折呢?”说着寒战指向了不远处一直在挣扎焰刀门主阎三刀。“只要行动,总有痕迹的。”
果然经过一夜的严审阎三刀终于撩了,只是一切的一切却全部指向了与江湖毫不相干的周卫凡与太子!
有了方向,容止父子一下就急了:“霖儿你坐镇山庄,明天我出发去京城——”
“等等,容庄主可否听我一言。”这一切来的都太过顺畅了,张瑛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夫人请说!”虽然容止很有礼貌,但不难听出其中的不耐。不过张瑛姝都尽量忽略了,淡淡的问了句:“容庄主知晓现在周家的情况吗?”
“什么意思?”容止没想到张瑛姝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强忍着怒火问道。
“看来容庄主是不知道,那好我再问您一个问题。您知道之前同古澜待在一起的那名男子是谁吗?”不等容止所有反应,张瑛姝便给出了答案。“他叫周宇烁,原名周华烁是周家的长孙。也是兵部尚书周卫凡的嫡长子,虽然从明面上看,这一切确实都同周家有关。可换成了庄主,您会这做吗?除非周卫凡的脑子有病,可周卫凡的脑子有病吗?”
容止承认张瑛姝说的有理,“可不是还有一个太子吗?作为臣属,亲自执行太子殿下的命令也无不妥?”
这个让张瑛姝该怎么解释,说太子同周家不是一路的。除了张瑛姝他们,天下谁不知道太子之所以成为太子周家是出了大力的。
“是,容庄主也可以这么认为。可您不觉得这一切太过蹊跷了么,古澜可是审了那么多天都毫无结果的。光凭一个阎三刀……”说着张瑛姝摇了摇:“如果对方是故意要容庄主这么认为呢?”
上位者都有多疑的天性,容止当然也不例外。“多谢寒夫人提请,是与不是容某自会查证!”
可越是这样,张瑛姝的担忧却与日俱增。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样的情形似曾相识。“相公,你说我是不是多虑了。或许事情没那么糟呢?是吧!”
寒战心疼的将张瑛姝抱在怀里:“别想那么说,他们谁也不少雏了。会有办法保护自己的,娘子不是想闯荡江湖吗?或许我们可以换个地方。”
虽然女儿同容霖听投缘,但理智的寒战却明白无论怎样焱烈庄对于他们一家来说也只能是过客。即便焱烈庄因此覆灭,相信女儿长大会理解他们的。
而张瑛姝听寒战决定这个时候离开,一怔,接着忍不住轻笑出声。“是我魔怔了,既然如此找个时机与容霖告辞,开起我们下一站的江湖之旅吧!”
本以为他们夫妻这个决定小乐儿会反对的,可没想到小乐儿不仅没发对反而积极准备着各项事宜。这样的反差也太大了吧,张瑛姝人在问道:“小乐儿不担心你霖叔叔的安全了,这么高兴要离开?”
“妈妈你好笨,霖叔叔家的危机不是已经解除了吗?剩下容奶奶的事儿就该容爷爷想办法了。”原来在小小的人儿心中,竟然分的这样清楚。果然是自己落伍了么,好糗好想捂脸肿么办?
看着满面通红的张瑛姝,寒战却觉得异常可爱。甚至,禁不住咽了口口水。“娘子,你又诱惑为夫了!”
啥,听到寒战沙哑的嗓音。张瑛姝一下警觉了起来,“相公,我去通知君叔一声!”
说完便匆匆逃离了房间,所以不曾看见寒战满是凝重的双眸。如果张瑛姝只是四层相熟,寒战对却是熟悉了。之前他也以为当年的事情就是周王两家为首做出来的,可自建立暗煌一来。他便命人追查之前的种种,可得到的真相却远非如此。
这才是寒战任由张瑛姝怼太子,并借此离开京城的理由。只是没想到事情就是那么奇妙,女儿随便缠上一个人,竟然又见识到了当年的手段。“冥,通知刘子扬让他时刻周宁静的安危。”
如果对方真的能将周家利用至此,那么在周家绝对隐藏的很深。而暗中探查的周宁静恐怕会遭殃,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而寒战的担忧也是有道理的,周卫凡不知从何处得到了周宇烁是被周宁静害了的消息。当即不管不顾的出动了所有的暗卫,当刘子扬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已经迟了。
当下急的满头大汗,不仅将这个消息通知了周家现在的当家。还亲自带人赶了过去,可到现场指挥之间满地的狼藉。而周宁静却一个人傻傻靠立在那里,“这一切都是谁做的?”
“不,不认识。好快的剑,血喷到了我脸上。竟然是热的……”看到是刘子扬,周宁静机械的回答着。
而周耀宗的人赶到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只是他们却将现场的功劳安到了刘子扬他们的身上。看着满地的痕迹,警惕性提到了顶点。当真让刘子扬无语:“我们来之前已经这样了,既然各位已经到了。那刘某便告辞了!”
之前是事情紧急,现在刘子扬可不想给周家留下一个凌姝郡主插手周家内务的假象。所以解释了几句,当即便撤了。
只是这样的结果却让张瑛姝百思不得其解,“你们说,是谁抢先一步救了周宁静?会不会是那些人,只是为什么他们一直揪着周家不放?”
虽然看似是救了周宁静,可同时也将周宁静推向了更家危险的境地。再加上刘子扬这么一出,不管是谁也不会希望外人插手自家的内务。所以也相当于变相的将张瑛姝拉下了谁,可事情仅仅会这么简单吗?
“不管是谁,总会有露面的一天。现在他们出现的不是越来越多了么,总有一天我们会抓住他的尾巴的!”寒战将尾巴二字咬的异常清晰,这可不是理智的丈夫的做法。“相公,你?”
看到张瑛姝担忧的目光,寒战只是自己的情绪波动太大了。当即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对那些质感活动在暗处的老鼠有些烦罢了!”
算了,既然寒战不想说张瑛姝也懒得追问。张瑛姝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答案的。“容家那边怎样了,告个别不用那么长时间吧!”
这个时候寒战才想起容霖的托付,“确实,容霖将这个托付给了我。准备的应该说是咱家的小乐儿!”
寒战说完解开手边的包裹,将其中一个檀木盒子拿了出来。打开,里面竟然是焱烈庄理人庄主的随笔。以及容霖个人在外置办的一些产业,“这?容霖这是做什么,他们父子不会还想着去周家查探吧?”
张瑛姝一下就急了,那不是自找死路么?即便同周家没干系,堂堂大雍第一世家也不会容许一个无论势力挑衅的。“不行,我得去劝劝他!”
“娘子,容霖没有那么不理智。”寒战赶紧一把将张瑛姝拉住,“他只是为了焱烈庄留条后路罢了!”
原来如此,这段时间怎么了。自己的脑子怎么总是不够用呢,难道真的是一孕傻三年?摇摇头,张瑛姝赶紧将这个荒唐的念头甩了体外。随意拿起一把手记看了起来:“啧啧啧,这些恐怕都是焱烈庄的瑰宝吧,就这么托付给了我们。他就不怕到时候我们不认账吗?”
“娘子会吗?”张瑛姝也就随意感慨了一下,没想到寒战当真问出了口。“我手里的技术比这些强百倍好吧!”
我去,果然是狐狸打的一手好算盘。既拉拢了他们,同时又为这些随笔找到了最安全的去处。可谓一举两得,张瑛姝也不得不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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