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没有开灯。云悠看到也只是凭借着偶尔的电光闪过,否则看到的只是一个长着耳朵的黑色身影。
寒启川点头,声音沉静而富有磁性:“你选的好看。”
他有些发红发烫的耳朵,借着睡衣的连衣帽在黑夜之中完美的隐藏。
得到有些意外的答案,云悠嘴角不经意间勾起微笑,心中的难受都似乎好了几分。
房间内再次陷入沉默。
云悠静静的看着外面的雨夜,寒启川也静静的坐在一旁陪着她。
外面的风在咆哮着,雨噼里啪啦的打在玻璃墙上,透过玻璃墙她能够看见森林在风的呼啸下摇摆着。
她听见森林在哭泣。
绝望的孤独,最后的坚守。
沉闷的感觉再次袭来。
不过,当云悠偏头看到那个沉默着的黑影的时候,心中那股难受悄悄的消散,她笑了笑,或许之后她并不会一个人战斗,起码她现在就有了一个潜在的战友。
时间悄悄的过去。
“你回去睡吧,我没事了。”云悠感觉自己的情绪差不多恢复了,对着寒启川说道。
现在是深夜,影响了别人睡觉,云悠觉得心中还有些愧疚。
寒启川点头,却开口道:“等你睡着,离开。”
见他坚持,云悠只好放弃了劝说,她躺回床上扯过被子盖上:“好吧,那我先睡,一会儿你注意早点休息。”
“好。”
凌晨两点,正是该睡的很熟的时候,若不是被噩梦惊醒,云悠平时现在的时候是睡得正熟。因此,困意来的很快。
没有几分钟的时间,云悠再次陷入了梦乡。
寒启川静静的坐在床尾边上,看着外面的雨,雨小了下来,也已经没有再打雷了。
云悠呼吸平稳,寒启川偏头默默的看着她恬静的睡颜。
可能因为自己身体被做过实验,夜晚的黑暗根本就不影响寒启川的视力,看得非常的清晰。
她应该不会再做噩梦了吧。
突然瞥见被子被掀开了一点,寒启川起身靠近,俯身轻轻的将被子给云悠重新盖好。手不经意间碰到她柔顺的发丝,他突然想起了昨天早上的画面。
心变得又有些乱,呼吸有些粗重。
他怎么了?
之前在房间听见云悠的惊呼声也是,浅眠的他猛然惊醒,意识到是云悠发出来的声音,当时他感觉自己的心骤停了那么一瞬间,神经紧绷,毫不犹豫的就冲了过来,把门给撞开了。
他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她?他不明白,冥思苦想之后,突然觉得大概是因为她之前救了他吧!
或者也可能是因为他现在是她的保镖,紧张她的安全是他的职责。
快要凌晨两点半了,寒启川轻掩上房门,静悄悄的从云悠的卧室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
至于为什么不是关上门,原因是门被撞开的那一瞬就坏掉了,也不清楚寒启川那每个月微薄的工资够不够。
寒启川离开之后,卧室内再次沉静下来。
躺在猫窝里面本该熟睡的大橘在黑夜之中亮起了它明亮的双眼,打了一个哈欠。
“喵,哈~小悠的这个人类还不错嘛,终于轮到了一个该睡好觉的时间。”
哈欠打完之后,大橘再次重新的团回一团球,拉过自己的小毯子,陷入了睡眠。
黑夜在慢慢的逝去,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不过黎明如约而至。
早上,白云悠悠店铺。
“啊~,睡得好舒服。”云悠醒来,伸了一个懒腰,“又是美好的一天。”
云悠进入卧室内自带的卫生间洗漱,换好衣物后,来到大橘的猫窝前,戳了戳团成球的猫团。
“大橘,快起来了。”
“喵呜,再睡一会儿。”
“不行,待会儿你必须跟着我们去晨跑。”
身体的锻炼不能落下,清晨和晨跑最配,况且这边还靠近森林,昨天晚上下过雨,空气清新。
“喵,能不跑吗?”大橘无奈的将自己的抬起来,睡眼朦胧的看着云悠,还企图做一个卖萌的表情蒙混过关。
“不行——”云悠将它从猫窝里面提起来,晃了晃,“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体重,要是回去地球后被队长抓住,我们两个人都得被骂!”
她把大橘轻轻的放在地上,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好了,赶紧去收拾自己一下。”
“喵!”大橘怨念的看了云悠一眼,不过还是听从她的话,慢悠悠的溜进卫生间。
主要是体重被队长发现,大橘打了一个寒颤。
咦—太可怕了。
动作也不由的加快了几分。
看着大橘的反应,云悠满意的点点头,出了卧室,正好遇见同样洗漱好后出来的寒启川,黑色连帽卫衣配合他那冷酷的表情,将他衬得更加严肃,稳重。
“早上好啊!寒启川。”
云悠向他打着招呼。
看见云悠,寒启川的面部表情不自觉的柔和了许多,轻轻的点头:“早,老板。”
“昨天晚上,麻烦你了。”
云悠笑道,笑容像破晓的晨光,美好。
“没有。”寒启川点头,顿了顿,觉得自己还应该再说点什么,于是补充道:“我的职责。”
职责?
云悠反应过来,他在说他是她的保镖。
“敬职敬业,我这个月给你加工资。”云悠笑道。
“嗯。”寒启川应下,涨工资?听起来似乎不错。
“哦,对了,要不要一起去晨跑啊?就在店铺附近,咱们不跑远了,我昨天观察了一下这周围,这附近都没有丧尸的影子,应该非常的安全。”云悠向寒启川提议。
晨跑?
“好。”寒启川回答。
“那咱们现在就走,哦,等等马上。”云悠顶着寒启川疑惑的目光走回卧室,然后将差点在卫生间睡着了的大橘给提了出来。
“好了,咱们走吧!”
寒启川点头后,跟在云悠的后面,眉头轻皱,为什么这只碍眼的猫也要带上?
——
苍擎基地的医务室内。
一处单人间,洁白的病床上躺着一位冷美人,看上去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病床的旁边一个红发的男人趴着睡着了,只见他的眉眼之间看上去还有些疲惫。
突然,床上气质冰冷的美人的眼皮轻轻的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