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贵妃见皇上的视线怔怔收不回来,一直盯着那佳人已渺的繁花空景,轻轻咳了一声,笑着提醒道:“霍妹妹现在有了身孕,最想见到的就是皇上,我们该进去了,也别让妹妹久等!”
皇上这才反应过来,忙干咳了两声,掩饰了自己的失态,笑道:“爱妃说的是,朕这就进去看霍婕妤!”
虽然皇上的脚步已经走向听风轩,但思绪并没有收回来,一边走,一边暗自思忖,以前的确听皇后说她有个义妹,学问很好,精通儒家礼学,可为太子师,却从来没有提起过她的容貌,今日一见,在汇集天下美女的后宫,仍然让皇上惊为天人!
温贵妃见皇上一幅魂不守舍的模样,一抹深忧悄然爬上心头,忽笑靥如花,言不由衷地赞叹道:“皇后娘娘的妹妹真是貌若天仙,臣妾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吃了一惊,怎么会有这样绝色出尘的女子?真不愧是皇后的妹妹,不但同为才女,而且眉眼都那样的相似,果真是绝代双骄啊!”
话音一落,果然如愿看到皇上炽热的眼神冷了一冷,温贵妃心里冷笑,霍梓冉就是皇上心中的刺,只要拿出来扎一扎,就会让皇上的头脑冷静下来!
却不料,贤妃淡淡笑道:“许是臣妾愚钝,怎么没看出聂太傅与皇后娘娘眉眼相似呢?虽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却各有风韵,皇后娘娘雍容华贵,母仪天下,聂太傅清丽出尘,楚楚可人,再说皇后娘家姓霍,聂太傅却姓聂,连霍婕妤是皇后的亲妹妹,和皇后的容貌都大不相同,更不要说不是一脉相承的聂太傅了!”
温贵妃表面上在笑,心中却在暗骂,贤妃膝下只有一位公主,现在又年纪大了,怕是不可能再生出儿子来了,眼见自己势力越来越大,担心以后独霸后宫,所以想扶持霍家姐妹来与自己抗衡,以期势均力敌!
温贵妃哪里会轻易让她得逞?当即轻笑道:“贤妃姐姐说的是,可皇后姐姐临终前,请求皇上封聂太傅,教导太子,这样的托孤之情,可见姐妹感情极深,非她人可以比拟!”
贤妃却不接茬,不动声色地引开了话题,“皇上,臣妾听说聂太傅擅礼学,通才艺,皇上上次也夸奖太子的功课进步不少,聂太傅功不可没,皇上可要好好赏赐!”
皇上这才忆起以前说要赏聂太傅之事,微微颔首,满脸含笑,“贤妃言之有理,聂太傅是我朝功臣,断然不可不赏!”
温贵妃心下一沉,看聂臻远去的地方已经只剩下一片空茫,再无刚才那只紫燕翩跹,计上心来,掩口窃笑,“皇上说的是,这么好的太傅的确难得,上次聂太傅进了大理寺狱,幸亏有豫王爷开口替她求情,否则太子今天哪里会有这样深得君心的老师呢?”
温贵妃旧事重提,看似不经意地强调这件事,可只要不是傻子,就很容易猜测到豫王爷和聂臻之间是否有某种特殊的关系,让豫王爷破从来不插手皇上家事的惯例?
果然,皇上的脚步慢了下来,想起了这件久远的往事,当初六皇弟的确出面求他网开一面,给聂太傅将功赎罪的机会,换了以前,六皇弟是绝对不会插手这些事的,他当即心下一凛,难道六皇弟也看上了聂太傅?
温贵妃三言两语就让浇灭了皇上心头的火焰,再说聂臻是太傅,不是后妃,并不方便马上收入怀中,皇上陷入了犹豫,可刚才聂臻回眸一笑,实在太摄人魂魄了,就连皇上阅过风情无数,也觉得只那一笑,立即香飘四地,满地芬芳,令人回味无穷!
听风轩。
霍雨音躺在*上,面含甜美幸福的笑,自从有孕的消息传出之后,上门贺喜的人就络绎不绝,最重要的是,连皇上都来了,赏赐不断,满屋子都是喜气和华灿,金光闪闪!
皇上坐定之后,嘘寒问暖了一阵之后,探寻道:“刚才你姐姐来看过你了?”
霍雨音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忙道:“是啊,姐姐坐了一会就走了,她说留在这里多有不便!”
皇上笑了一笑,十分爽快,“你姐姐又不是男人,来看望妹妹是人之常情,有什么不便的?何况你有孕在身,也需要家人的陪伴,难得有个姐姐在宫中照应着,朕允了!”
霍雨音笑道:“臣妾谢过皇上!”
贤妃清眸一扬,笑意如秋日午后的阳光,不冷不也暖,得体道:“算起来,霍婕妤侍奉皇上的日子也不短了,现在又怀了龙裔,皇上是否考虑升一升婕妤妹妹的位分,让她更安心地养胎呢?”
皇上正欲应允,温贵妃忙阻拦道:“臣妾有个更好的提议,现在妹妹有孕,需要安心静养,不方便大肆操办,莫不如等婕妤妹妹生下皇嗣,再大行册封不是更好?这样也更合后宫的规矩,皇上说是吗?”
贤妃明白温贵妃是在她自己说话,她也怀了龙裔,若是生下孩子,就可以得到晋封,她现在已经是贵妃,不久之后生下孩子,不就可以升为皇贵妃,离皇后之位又进了一步?说不定还可以一步登天,踏上皇后的宝座!
见皇上开始犹豫,贤妃劝道:“若是现在晋霍婕妤的位分,妹妹感激皇恩,喜上加喜,于腹中龙裔也有好处啊!”
“贤妃姐姐此言差矣!”温贵妃慢条斯理道:“听姐姐之意,难道现在不晋升,霍婕妤就不打算好好养胎了?再说怀孕之后,一定要心平气和,常言道,过犹不及,这喜上加喜的,万一动了胎气岂不是坏事?再说本宫也没说不晋升,而是等到生下皇嗣之后,再大行册封,难道不是双喜临门?”
两人正在唇枪舌剑,暗中交锋,忽然听到皇上冷哼了一声,两人立即噤声,不敢再多说一句!
霍雨音忙道:“臣妾能得皇上垂怜,侍奉皇上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臣妾资历浅薄,不敢贪图晋升,请皇上明察!”
皇上沉思了许久,最终还是拍板,“传朕旨意,晋霍婕妤为昭容!”
此言一出,贤妃脸上染上淡淡笑意,温贵妃的脸却暗沉了一下,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皇上破例封霍婕妤为昭容,只怕是看在刚才那个聂臻的份上吧?聂臻是霍雨音的姐姐,如此一来,君恩浩荡,聂臻必定对皇上感恩戴德!
霍雨音在侍女的搀扶下跪下谢恩,“谢皇上!”
不过,温贵妃的心暗沉也仅仅只是一瞬,很快就想起了那盆杜鹃花,心情又明快起来,因为聂臻就像那杜鹃花,再明艳又能绽放多久?当即笑得无懈可击,“恭喜昭容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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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第二天的时候,皇上就命华公公去东宫传旨,召聂太傅于御书房面圣!
聂臻不明白皇上怎么会突发奇想召见自己,而温贵妃居然也不横加阻拦,还是认为自己已经时日无多,所以放任自流?
由不得多想,就随着华公公来到御书房,行礼下拜,“臣参见皇上!”
“太傅请起!”声音朗朗,这个男声聂臻并不陌生,曾经在凤凰园的时候听到过一次!
聂臻站起身,看向眼前裹在明黄龙袍间的皇上,已年近四十,面目十分慈和,有不怒自威的气势,但气质全然不似君玄影的风华正茂,脸部线条也不似他轮廓分明,而是带一点养尊处优的圆润和安逸。
聂臻在看皇上的同时,皇上也在近距离地打量这位难得一见的美人。
素颜朝天,衣裙也很素净,满头青丝只用一只碧玉簪盘起,简单得不能再简单,这让见惯了后宫繁复华丽妆容的皇上觉得眼前一亮,清新脱俗,有一种高雅的宁静,此时的表情,恬淡,安然,镇定!
声音也好听,如微风起于浮萍,恰当好处地在水面荡起微微的涟漪,显得有几分真实,又有几分梦幻!
皇上只觉赏心悦目,笑意愈盛,“你悉心教导太子,于社稷有功,朕早就想要好好赏赐,可惜政务繁忙,无暇分身,今日才得了闲暇!”说完,朝华公公一示意,“赐座!”
华公公马上殷勤道:“聂太傅请坐!”
聂臻施礼之后就坦然坐了下来,度把握得十分好,“多谢皇上厚爱,太子聪颖,完全得益于皇上的恩赐,臣只不过做了分内之事而已,当不得赏赐!”
皇上笑意舒展,“朕听闻你学问极好,但老是关在东宫,未免有些乏味,可与朝中大学士多多切磋!”
聂臻不卑不亢道:“多谢皇上关怀,臣自幼性子沉闷,不善交际,就喜欢在东宫教太子读书,乐此不疲!”
皇上微微一愣,有些讶然,还从来没有见过在自己面前这样大大方方说话的女人,一般的女人,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都是吓得低下头去,叫抬起头来,才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可这个聂臻,却是一点都不怕自己。
好在经历朝堂多年,各种性格的人都见过,大概也因为小心谨慎谦卑温顺的妃嫔见多了,见到聂臻这种冷冷淡淡的女子反倒觉得眼前一亮,可今天的聂臻态度这样漠然,与昨日回眸一笑的风情万种形成鲜明的对比!
皇上笑意盎然,饶有趣味,“你不怕朕?”
我为什么要怕你?就因为你是皇上?只要我想,我还是下一任的云中城主呢,聂臻心中暗笑,可为了让皇上有台阶下,婉转找了一个借口,“皇上是万民之主,天下主宰,臣敬仰万分,第一次得见天子,心中充满惊喜,一时忘了害怕!”
一席话说得皇上喜上心头,含意深深,“承志也不小了,不是孩子了,不可过分玩闹,以后每隔十天带他到御书房请安一次,朕要亲自检查他的功课!”
以前怎么不见父子情深,怎么突然就深情起来了?聂臻想归想,表面上却道:“臣遵旨!”
皇上很是满意,只是觉得聂臻一口一个“臣”字有些刺耳,这样自称的全是男子,从来没有女人,若是改成“臣妾”顺耳得多了!
“朕听闻儒家之学博大精深,你可都会些什么?”皇上问得很是亲切!
聂臻道:“臣学艺不精,只不过略通些诗书罢了,得先皇后眷顾看中,提拔臣罢了!”
皇上明知道聂臻在谦虚,也不追究,反正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看着聂臻的衣着打扮,忽然有些薄怒,“内务府这帮奴才欺太子年幼,定会克扣东宫的份例,华顺,你去好好彻查彻查,朕决不轻饶!”
“是,奴才遵旨!”
聂臻可不想平白无故得罪内务府的人,皇上看得了一时,看得了一世吗?过了这一阵风,你失势之后,怕是整得你更惨!
想到此,聂臻出言阻止道:“皇上有所不知,不关内务府的事,是臣不喜欢金银珠宝,丽饰华服,喜欢素净,还请皇上不要迁怒于他们!”
皇上却不悦道:“纵然你不在意,可我大宁国堂堂太傅,穿戴怎能如此寒酸?不知情的人还当我朝苛待太傅,断然不行!”
说完,不等聂臻阻止,他招手唤来华公公,“去内务府,把今年的贡品好好挑上一挑,送去东宫!”
“奴才遵旨!”华公公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聂臻一眼,那意思很明显,皇上这样大肆赏赐东宫,意义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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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臻回到陶然殿的时候,内务府的东西已经送到了,效率之高,令人咋舌!
东宫上上下下都喜气洋洋,正忙着清点内务府送来的东西!
明珠见是皇上命内务府送来的,又听说皇上刚才召见了聂太傅,又不可避免地往那方面去想!
皇上这样大肆封赏东宫,到底是不是因为看上了聂太傅?若是果真如此,那大公子自然就不能再有什么想法了,也算是一件好事,可这样的话,大公子又一定很难过,明珠又于心不忍,一时心乱如麻!
虽然众人欢天喜地,可思桐见聂太傅并不高兴,猜出了个大概,乘无人的时候,悄声道:“内务府的人一向拜高踩低,对我们东宫不闻不问,可今日个个殷勤得不得了,连嘴巴都笑歪了,一口一个姐姐,虽说是奉皇上旨意赐给东宫的,可奴婢观察之后,发现赐给太子的东西并不多,大多是钗环项圈,金银首饰,还有好多绫罗绸缎,蜀锦云锦,都是女人用的东西,这皇上的用意也太明显了!”
聂臻心知瞒不过目光敏锐的思桐,淡淡道:“反正他也没明说,我只能装作不知道,你把这些东西都分发给她们吧,我没兴趣!”
思桐点点头,心下明了,提醒道:“虽说太傅并不是后妃,可这毕竟是皇上的天下,皇上的宫禁,再往以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太傅必须要早作筹谋!”
筹谋?聂臻定定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
思桐的目光飘然瞥过那盆杜鹃花,低声道:“当时潜云殿的那位,千方百计防着皇上见到太傅,可千防万防,也不能算尽一切,如今她肯定已经得到消息了,心里定然不会踏实,现在想必已经坐立不安了,那太傅何不故技重施,装病不见,也好让她安心下来,放松警惕?”
转瞬间,聂臻就已经明白,徐徐微笑,“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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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皇上忽然又想召见聂臻,命华公公去东宫传旨,命聂太傅带太子前来请安!
可等了半个时辰,回来的只有太子一人,恭顺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上微微颔首,目光中划过一丝失望,“你老师呢?”
太子道:“回父皇,太傅身体不适!”
华公公在一旁解释道:“奴才去传皇上口谕的时候,陶然殿的宫人说聂太傅昨夜感染了风寒,不宜面圣,所以奴才就先和太子一起过来了!”
聂臻感染风寒?皇上一听,就准备前去看望,却被华公公阻止了,“聂太傅是风邪入侵,所以感染风寒,皇上万金之躯,不可前去,以免传染!”
皇上浓眉一簇,深深不悦,“朕是天子,坐镇天下,怕什么风邪之气?”
华公公还是认为不妥,“奴才知道皇上心疼聂太傅,可皇上这样做,并不是真正为聂太傅好啊 !”
“此话怎讲?”
华公公叹息一声,“这知道的,还道皇上体恤下臣,前往慰问,可不知道的,还道聂太傅狐媚惑主,再说皇上去了陶然殿之后,万一真的龙体不适,聂太傅可就难逃罪名了,不要说娘娘们,就是那些大臣的唾沫星子都够淹死她了,皇上到底是为她好,还是害她啊?”
华公公一席合情合理的话,让皇上又坐了回去,叹道:“你说怎么看上去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多病多灾的呢?朕记得上次想去看她,她也病了,今天又病了!”
华公公谦卑地笑着,“聂太傅水土不服,一时难以适应也是有的,只要多加调养,再过几年,定然会好的!”
皇上又关切道:“看过太医没有?吃药了没有?”
华公公忙道:“皇上放心,早就看过太医了,奴才去的时候,她刚刚服药睡下了!”
皇上有些扫兴,“这样吧,你再去替朕去看望聂太傅,不管有什么需要的,无有不准!”
“奴才遵旨!”华公公忽道:“皇上,这聂太傅多病多灾的,要不要请人过来算一算?”
皇上思虑片刻,马上同意了,“传朕旨意,明天召国师进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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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我都听说了,你有什么打算?”君玄影的目光如沉沉雾霭,浓得化不开,听说皇兄所做的事之后,他的心情就一直没有明朗起来!
聂臻淡淡道:“还能有什么打算?他是一国之君,这是他的地盘,他要想做什么,我能说不吗?不过我已经想好了,能拖一时是一时,若是实在拖不了,也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君玄影眸光一黯,有些愠怒,“你说得如此轻巧,就没有考虑过我吗?”
聂臻顿时满面绯红,垂首下去,定定不说话,心绪如白云飘飘,漫无目的,良久才道:“考虑了又怎么样?他是皇上!”
有难言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君玄影无声而叹,“你一年轻姑娘,就算想走,也不是容易的事情,皇兄一定会下发海捕文书,你想要终日东躲西臧吗?”
聂臻微微一笑,“怕什么?只要回到我家乡,便没人能奈我何了?皇上又怎么样?”
“你家乡在哪里?可以告诉我吗?”他的目光中有聂臻看不懂的深意!
聂臻避开他的视线,眼中有迷离之色,悠悠道:“天下并非只有宁国一个国家,总会有我容身之地,我家乡在一个很遥远很美丽的地方,离开久了,我也很想念!”
“可我不希望你走!”他的话忽然霸道而热烈,让聂臻差点承受不住这样的温度!
许久,聂臻莞尔一笑,声音如梦幻般轻柔如诗,“以后我会记得你的!”还没有开始的感情,便要结束了,不知道是福是祸?
君玄影挺秀的身材如玉树临风,丰神朗朗,白袍翩飞,忽然将她的玉手紧紧抓到他手中,醇雅的声音蕴含着巨大的力量,字字烁金,“相信我,我会保护你!”
聂臻默然不语,对上他的眼睛,心头漫过一阵阵不自觉的醉人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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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范知天奉召入宫,内务府拿出了聂臻的生辰八字,恭恭敬敬送至他面前。
范知天扫过,熟练地掐算一番之后,一言不发!
皇上等候了许久,有些亟不可待,“如何?”
范知天声如洪钟,缓缓道:“回皇上,此女不宜纳为后妃!”
皇上一惊,“为何?”连一旁的华公公也诧异不已。
范知天指着卦象里面的图案,“她的生辰八字与皇上相冲!”
八字相冲?皇上微微凝了凝神,“此话怎解?”
范知天又闭目掐算了一阵,“敢问皇上,此女最近是不是身体不适?”
皇上略一思索,“是啊,每当朕想去见她的时候,她就病了!”
范知天的脸上浮现释然笑意,“这就是了,她出生在冬季,冬季为寒冷凝水之季,以水为“旺”,可偏偏她出生的时辰不好,所以注定命里福薄,无法载动皇上圣泽,若是皇上留在身边,因她命格不好,时间久了,恐怕于皇上龙体有虞,还请皇上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