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妈又给邱婶介绍了我们家人。
“来来来邱霞,这是段如烟,老二的媳妇。”老妈拉着朝阳妈走到我们身前,我赶紧站起来,和照庭方忠宇站在一起。
“你好,我叫邱霞。”
“你好。”
两人客客气气地握了手。
朝阳妈举手投足都是风情,的确怎么看都是在热恋中的人,还不经意间透着,一股子小女孩的娇羞,看得我和方忠宇一头雾水。
几个大人好像有无数的话要聊,我妈带着朝阳妈上去找了房间后,就下来吃饭了,一顿饭吃的热火朝天,聊得山南海北,期间朝阳妈也会跟我聊几句,但有代沟,没说几句话就会冷场,之后就不聊了。
照庭坐在我旁边,跟个小大人似的搓下巴。
“吃饭啊,看啥呢?”我敲了敲照庭的头,小声道。
照庭扭头跟我挤眉弄眼的,又用下巴示意了一下,现在正捂着嘴笑的朝阳妈:“姐,你看她,来了这么久了,都没听她提起朝阳哥哥。”
我一愣,是哦。
朝阳至少也有小半年没跟自己妈相见了,这次只是给他妈找了住的地方,朝阳还在医院帮我看着璐璐,按理说自己的妈都会想看看孩子的吧?
我扭头看看我妈,我妈就不一样,我妈一边和朝阳妈说话,还一边往我和照庭碗里夹菜,我又吃不了,只能暗戳戳地把菜夹到照庭和方忠宇碗里。
宋良哥隔着方忠宇探过头来,跟我说:“要么是真不在乎朝阳了,要么就是热恋到已经顾不上其他了。”
我点点头,顺手把埋头刨饭的方忠宇,耳朵上蹭上的大米粒揪掉。
哎,朝阳也怪可怜的,等忙完这一阵,我一定得好好陪陪他。
不过按照宋良哥的说法,我是偏向于第二种的,因为吃完了饭,朝阳妈就在阳台上煲电话粥,一口法语特别流利。
方忠宇我俩在开放式厨房那,研究榴莲和臭豆腐打出来的果汁好不好喝(方忠宇硬拽着我,照庭本来也在,但是被臭跑了。)的时候,我也抽空抬头往阳台上看看。
朝阳妈背影十分漂亮,四十多岁的人了,腰上没有一点赘肉,收腰的连衣裙勾勒出较好的弧线。
我虽然听不懂她具体在说什么,但是那语气十分亲昵,韩子奇学法语的时候,我也听见过几个词。
朝阳妈的话里,隐隐有一些‘亲爱的、等我回去、爱你、会离婚……’等等等等。
卧槽,果真是有外遇!
而且那人还是个法国人??
一直到晚上,我都准备走了,朝阳妈的电话还没打完,只是从阳台挪到了沙发上,姿态慵懒。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路过沙发,瞟了一眼她那凸凹有致的身材……
“暖庭要出去?”朝阳妈突然放下电话,抬头笑眯眯地朝我说。
我现在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感觉对她有了笑脸就是对不起朝阳,但是不笑又显得没礼貌,说不定会让我爸妈难堪。
还好我妈及时出来解围。
我妈一边从楼梯上下来,一边擦着手说:“家里没有酒了,我让她出去买点酒。”
“哦……”朝阳妈的语调拉得十分长,染红了的指甲从自己发丝间穿过,尤为的性感,“天黑了,不安全,早点回来。”
我点头跟她礼貌性笑笑,又出去跟坐在门口偷着抽烟的我爸打了个招呼,就一路往南郊的废弃工厂去了。
手机显示是晚上九点十分,等我到了废弃工厂的时候,才九点二十,周虎正站在长条桌子上换灯泡呢。
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他扭过脑袋低下头来:“来啦。”
“嗯呐。”别说,再次来到这里,我还有点高兴呢,心情愉悦地走到尽头那里,拿过露姐手里的抹布,帮着一起擦桌子。
“不用不用,我来就行。”露姐笑呵呵的,吊稍的狐狸眼已经消肿了,“几点了?”
“九点二十了,咱们是定好九点半集合完毕吧?”我说。
周虎从桌子上下来,摁了下开关,灯泡亮了:“是,但是大家今天来得有点晚。”
他说着皱起了眉头:“一般情况下,九点半开会,大家九点二十前就全到了,至少八点半就会从家里出发,别提这还是你回来之后的第一次会议。”
“……”我本来那点好心情一下子就被周虎弄没了,甚至还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急忙打开了感知,拉伸到了极致,闭着眼睛看着南江市的大街小巷。
钢铁高楼亮着绚烂的光,道路上的行人喜怒哀乐都看得清清楚楚,奇怪的是,街上没有南江仙门协会任何一人的影子。
“嘶……”我倒抽一口凉气,又把感知伸到了这些人的家里,他们有家人的,家人正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或者坐在餐桌前吃饭。
没有家人的,只有空荡荡的房间还点着灯。
他们的仙家们好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站在原地迷糊的抓头发。
露姐也紧张了起来,双手捏紧了抹布,把里面的水都挤出来了。
但……南江仙门协会的人……
我嗖的一下睁开眼睛看,不可置信地对他们说:“大家都失踪了!”
周虎脚下一个踉跄,大步朝我走来:“什么情况?!”
“整个南江都没有大家的身影,就和沈兆山的情况一样!”
“怎么会……”露姐倒退一步,手里的抹布啪的一下掉进了地上的盆里,溅起了脏脏的水花,她惊讶得合不上嘴巴。
“太突然了。”周虎敛了敛神,横刀大马地跨坐在椅子上,开始抠头皮“别急,让我好好想想。”
这时,我的感知突然感觉到另一股感知,在南江上空与我碰撞纠缠,是朝阳,我急忙连通了他的感知。
朝阳的声音立马在我脑海里响起来:“周成家北边二百米的路口,那里有破绽。”
“!!!”
我急忙又闭上眼睛,把感知全力放到那个位置去,果然,周成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踉踉跄跄地从半空中跳了出来。
他一边骂骂咧咧龇牙咧嘴的,一边拿着一柄匕首往身后横着划了一刀,紧接着那个位置看似平平无奇的空间,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
周成似乎划伤了穿着黑袍的人,因为那条口子之下是翻出来的血肉。
血肉的主人突然一顿,开始往北跑。
朝阳的声音又同时出现在我脑袋里:“就是现在!趁她掩不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