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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看着王夫人依然准备装傻,不想说什么,笑道:“二哥哥还是把话说明白的好,我可不明白那一百万两白银落在何方?那五万两银子倒是不用了,既然父亲生前就说了,那是给我在你们府中的花费,岂能在拿回来的?这些年我在你们家,也确实是给各位添了许多麻烦。”
“林丫头,这是什么话。”贾母突然站了起来,道,“你是我的外孙女,你母亲是我嫡亲的女儿,难道还是外人不成?链儿,你给我说清楚,林老姑爷那个一百万两银子,你弄什么地方去了?”
贾琏吃了一惊,忙着在老太太面前跪下道:“老太太,银子是鸿通钱庄开出的银票,我从扬州回来,就直接给了太太,求老太太问太太就知道了。”
“给了你家太太?”贾母沉着脸问道。
刑夫人忙着站起来,满脸陪笑道:“老太太真是说笑了,别说银票了,我连铜板也没有见到一个子儿。”
“你先坐下,我还没有问你。”贾母冷冷的道,“链儿,这可不是闹糊涂的时候,你给我说清楚,这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你可别怨我,这银子就落在你们夫妇头上,你和凤丫头两个折变头面衣裳卖了还人家,要是不够,连你们的女儿房子卖了去——我看就你们那点家私,加上凤丫头这些年弄的那些鬼,恐怕加起来也不够一个零头。”
凤姐儿顿时就变了脸色,忙着跟着贾琏跪下道:“求老太太开恩,这银子我们确实没有花一分,银子回来,就给了二太太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忙着冲着王夫人磕头道,“太太,您可说一句话……这银子我们可是一分也没有花……”
“你怎么说?”贾母看着王夫人问道。
王夫人站了起来,皱眉道:“老太太应该知道那银子的去处,何必再问媳妇儿?”
“我知道?”贾母突然提高声音冷笑道,“我怎么知道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王夫人也急了,站起来回道:“老太太想想,林姑爷没的时候,正好我们家元妃娘娘要省亲,这家里没有钱,当时盖这个花园子,园子里面的桌椅、帘子、古董、花瓶、花草……都是哪里来的钱?这些年我们家的收入的一年不如一年,家里的开销却是一年比一年大,每一年都不知道要赔出多少钱去,老爷、大小爷们家里、外面的开销,没有那一百万两银子,我们家现在不是凤丫头要折变头面首饰去买,是所有的太太、奶奶和姑娘们都得先卖首饰衣裳了……”
贾母没有等她把话说完,点头问道:“当初是谁负责修建园子的?”说着,她看了看刑夫人。
刑夫人忙着回道:“是大老爷!”
贾母点头道:“这事情既然里面说不清楚,那个容易,等二老爷回来,大老爷、二老爷,你们几位太太,大家当面说清楚,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如果果真是修园子花费,那么大不了我们把园子卖了还人家。”
林黛玉皱眉,修园子……真的是修园子吗?
贾母又向黛玉道:“林丫头,你暂时等得几天,等你二舅舅回来,我问清楚了再说。”
林黛玉笑道:“老太太大可安心,如今外孙女还不急着要银子使,只是——先父的遗物,总得问上一声儿,再说了,老太太这里也不比别的地方,外孙女这些年在这里也多曾照顾,银子放在这里也没什么。”
宝钗突然冷笑道:“难道妹妹不等着银子做嫁妆了?”
贾母脸色一沉,冷冷的看了宝钗一眼,这……宝丫头,如今怎么这么没有眼色?原本看着倒还好。
林黛玉笑道:“二嫂子这话说笑了。刚才舅母都说了,如今府中艰难,难道我还能够逼着不成?再说了,舅舅又不是旁人?难道我还逼着舅母卖儿卖女的还我银子不成?要真是这样,不如就把宝玉哥哥抵给我使唤几年?”
林黛玉此言一出,不光是凤姐儿、李纨笑了起来,就连着探春、迎春都忍俊不已,宝玉更是笑得连嘴巴都何不拢:“我倒是愿意,只是不知道妹妹要是做什么?”
林黛玉故意做一本正经的模样道:“自然是做个小厮使唤,你不是自幼就说——你怕丫头们服侍不尽心嘛?有你我也省的生气。”
“那倒是!”宝玉笑道,他倒是不愁什么银子问题,如今府中无银,并不代表着他手中也没有银子。
“这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林黛玉忙着笑道。
“吃了饭去!”贾母忙着留道。
“我过几天再来叨唠老太太,今儿还有事!”黛玉笑道,赵裕说,晚间要过来看她,虽然她是不怎么把他这个皇帝陛下放在眼中,但好歹也得给几分颜面。
“我陪着妹妹过去!”迎春忙道。
“也好!”贾母点头,命宝玉送出去。
迎春挽着黛玉的手,两人告辞众人,向外走去,二门前,早就有小厮抬着一辆翠羽华盖车等着,两人上了车,隔着帘子和宝玉又说了几句话,宝玉凑近林黛玉的身边,轻笑道:“我明天过去看妹妹。”
林黛玉抿嘴一笑,点头应允。这里小厮抬了她姐妹出去,到了外面,套上车架,转过荣国府后面,到了一处府第。
迎春隔着窗纱向外看时,只见正门上写着“晴瑶别院”,门口却与荣、宁两府不同,全部都是身着黑衣的带刀护卫,眼见黛玉的马车过来,忙着岂了正门,等着马车进去,到了二门前,早就有四个衣衫周全的小厮迎了上来,抬起车子向里走去。
迎春看着那四个小厮的服色不对劲,似乎不像是普通人家小厮常用的服色,皱眉问道:“妹妹,你这……家人……”
林黛玉心中已经明白,这四个小厮恐怕都是内监,赵裕派过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