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想起从前他跟王妃的那些亲密,心底忍不住生出几分杀意。
若非还用得着他,贺盛一定把他杀了!
冰冷的杀意一闪而过,快得仿若错觉。
临行前,贺盛跟娆娆狠狠折腾了一番,才暗中离开了。
重阳节那天,便是娆娆和阿九去登山。
娆娆认出了阿九,两人携着手,不疾不徐,拾级而上。
宽大而繁复的袖袍掩住了两人交握的手,只有娆娆感觉得到,阿九抓着她的手用力有点重。
“你心情不好?”
娆娆担心地看他。
阿九缓缓摇头:“没有。”
“你撒谎。”娆娆晃了晃他的手,“你骗不过我的,你就是心情不好,是有什么烦心事吗?你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阿九心中又暖又苦。
暖的是她待他这般关心,苦的是他和她中间隔着一个贺盛。
“真的没什么。”
他别过头,避而不答,反问道:“累不累?要不要我背你一段?”
贺盛是不会背她的,若她缠得紧,大不了叫下人抬软轿上来。
但阿九不一样。
他是肯背她的,况且贺盛临走前说过,她是他的女主人。
因此,她有什么要求,他捱不过,应了她也合情合理。
娆娆见他眼底有着淡淡的期待,便笑道:“好啊,那你蹲下。”
他便背过身,蹲了下去,露出宽厚结实的背脊。
娆娆伏上去,两手圈住他的脖子。
他托住她的腿,轻轻松松地站起来,往上行去。
不多时,两人登至山顶。
娆娆被放下来,见他额上有汗,便掏出手帕为他擦汗。
背景是山石嶙峋,树木郁葱,清风拂过,她乌黑光亮的长发微微卷动。
而此时她眼底有光,温柔地为他擦汗,令钟三郎心中大为触动。
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希望她是他的妻子。
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妻子。
身体比意识更快一步,他攥住了她的手。
喉头滚动,他微微张口,极想说些什么。
最终,眼底的光亮散去,他颓然垂眸,松开了她的手。
“你怎么啦?”娆娆当然看出来他的状态不对,拉着他往亭子里去,“为何这样不开怀?”
阿九不知道怎么说。
良久,他涩然开口:“你还喜欢我吗?”
娆娆惊讶地道:“你怎么这样问?”
见他抬起头看她,眼底有忐忑有渴望的样子,神情便端正起来,轻轻点头:“自然是喜欢的。”
阿九却心里发苦,他垂下头道:“我已经不是你唯一的男人了,你仍喜欢我吗?”
他其实不敢相信她喜欢他。
从前便罢了。
如今王爷很喜欢她,只宠爱她一个,侍妾们都遣散了,侧妃房里又不去,天天到她房里。
而且,恩爱得厉害,人前恩爱,人后更是恩爱有加,只看叫水的次数就知道了。
之前她说喜欢他,是因为王爷对她冷冰冰,而他是她唯一的男人。
可现在王爷对她不再冷冰冰,而是宠爱得紧,他也不再是她的男人了,她还会喜欢他吗?
她的正牌郎君远比他这个赝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