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环已经卸的差不多了,娆娆便没留人,自己收拾余下的一点。
“咳。”贺盛清了清嗓子,说道:“早上徐侧妃来给你请安迟了?你别怪她,是我昨晚孟浪了,她不是有意起晚的。”
娆娆心里一阵腻味,淡淡地道:“嗯。”
“你生气了?”贺盛又说道,“你别怪她,要怪就怪我好了,都是我太折腾人了,她才起晚的。”
娆娆冷笑起来,将最后一只耳环放入梳妆匣中,站起身来,披着一头乌黑长发,面向他道:“好,那我就怪王爷,不怪徐侧妃。”
贺盛一愣。
这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
她不应该是赌气说“我谁也不怪”或者生气地说“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吗?
“那你想怎么样?”他很快就找回神智,拧眉看向她道:“我已经来了,今晚留下陪你,就当做赔罪,还不行吗?”
娆娆嗤笑一声,说道:“如果王爷真的想赔罪,就把上回我们避暑的庄子送我吧。”
“你要那个做什么?”贺盛皱眉,一个庄子,比得上他吗?
她说这样的话,实在是叫人生气。
娆娆便道:“我就相中那个了。”
言外之意,就是没相中他了。
贺盛立刻就知道了,她是在跟他赌气,心里不禁有些得意。
她看起来再不在意他,心里不还是十分在意他吗?
“好,给你。”他痛快地道,站起身来,张开手臂,“给我宽衣。”
娆娆一个人往床边走去:“王爷先把那处庄子的田契送来吧。”
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贺盛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说道:“这点小事,我岂会骗你?”
“王爷也不是没骗过我。”娆娆道。
贺盛皱眉,不悦道:“我几时骗过你?”
“王爷从前说只宠我一个,后来还不是又宠别人了?”娆娆撩开帐幔,爬了进去。
贺盛看着那抹曼妙的身形,下意识就想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拽进怀里。
“咳。”他清了清嗓子,“我乃堂堂宁王,岂能只有一个女人?娶了侧妃进府,不就是宠的么?”
娆娆淡淡道:“我也没说不行。只说王爷骗人,明明要宠许多人,却对我说只宠我一个。”
贺盛一下子噎的不行。
“你这是推着我往外走?”他冷下声音道,决定不惯着她。
徐侧妃说的对,他乃堂堂宁王,被一个女人拿捏着像什么话?
她们是他的女人,要顺着他才行。
帐幔里头,娆娆已经不耐烦应付他了,便道:“王爷若诚心赔罪,便把庄子的田契送来。若不是,便走吧。”
贺盛:“……”
她都这么下他的脸面了,他岂能还留下?
当即转身走了。
只不过,出了门后,被夜风一吹,立时就后悔了。
最终,他拿了田契,又折回来。
并不是他想见她,而是他从来说话算话,才不克扣这点东西。
“你要的田契。”他径直走到床前,撩开帐幔,把东西递进去。
娆娆并不接,只淡淡道:“王爷放桌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