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一个时辰已过。
张良营帐之内。
竟是传来了阵阵哭声。
听到这哭声之后,帐外埋伏的弓弩手开始后撤。
“呜呜呜,张良兄,相逢恨晚,我们愿降,愿降啊。”
“没想到张良大哥竟然如此懂我们,就是爹来了也改变不了我们的决定,我刘麟,今天降定了。”
谁也不知道这张良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刚刚还态度强硬,一脸决绝的刘麒,刘麟两人,此刻正跪伏在张良面前,感情流露,争着请降。
而张良也同样跪着搀扶二人,姿态和诚意完全摆了出来。
“张良兄惊世奇才,竟然如此对我等兄弟,我等匹夫,受之有愧啊。”
“哎?二位抬举我张良了,在下只是萤火之光,我家主公那才是皓月之辉,等你们见到主动,定然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听大哥之言,我等兄弟已经迫不及待想见见主公了。”
“好,待此事了,在下亲自为两位将军引见。”
“……”
张定边刚刚布置完防守。
待回到这张良营帐之时,同样是被眼前一幕给震惊到了。
这刘麒,刘麟兄弟是被他所擒。
自然知道二人有多难搞,本事一般,却是愣头青,倔驴,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想要招降,想来十分困难。
可是现在,这他么才多长时间,就跟张良称兄道弟了,还一起商量怎么对付自己爹……
他承认这张良是有本事,但是这...有点离谱啊,会不会是诈降?看着也不像……
张良这厮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两位将军,我来为你们引荐一下,这位便是我军的张定边将军,同样是主公倚仗的大将。”
“刘麒,见过张将军。”
“刘麟,见过张将军。”
“我二人已经见识过将军的武艺,佩服至极。”
“唉?两位兄弟武艺也不一般,本将刚刚也费了好大的力。”
张良把投效的刘麒,刘麟引荐给张定边。
后者也是通透之人,几人又是一阵互相的吹捧。
“两位兄弟,你们既然已降,那就是自己人,本将也明人不说暗话,相信你们已经看到了,我大军已经围了山,各方精锐更是控制出山要道,与我军作对死路一条!”
“啊这...”
听到张定边这直言,刘麒,刘麟二人脸色变得略显纠结。
他们的老爹可不一样。
虽然没有在朝廷为官,但却是整天把忠义挂在嘴上,有点难搞。
而这张定边的意思很明显,不仅要收了他们,还要收了整个胭脂山。
如此的话,那老爹当真能妥协吗?
“不知张良兄和定边将军能否相信我们兄弟。”
“我们哥俩愿意做说客,亲自劝我爹投降!”
“说客....”
“这样吧,两位将军带上我的密信,回山交给令尊和那猿臂寨的陈寨主,顺便劝劝这二位,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我相信他们二人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还是张良就是早有准备。
只见他将手伸入怀中,取出两封事先就准备好的密信,然后亲自交给了刘家兄弟。
“真要放我们回胭脂山?”
“等等,张良大哥,你不怕我们反复,一去不返?”
刘家兄弟没想到张良会答应的如此痛快。
二人的表情皆是有点难以置信,当然,还夹杂了一点被信任的感动。
“呵呵呵,在下相信二位的人品,若真是一去不回,那定然也是身不由己。真到了那时,我独龙岗亦会不竭余力,解救二位。”
“好!我等兄弟定当竭尽全力!”
“……”
张良用人不疑,亲自送这刘氏兄弟出营。
二人再次被感动,各种发誓,定要完成任务。
那刘麒更是心中暗暗发誓,要把自家妹妹介绍给张良,这般俊才,与妹妹简直太配了,天造地设。
……
另外一边。
胭脂山营寨。
大厅之中的气氛可是异常的凝重。
刘广脸色阴沉,他的胳膊上,额头上,俱是缠着白色棉布,饶是如此,却还是有鲜血隐隐渗出。
陈希真和云天彪的脸色同样不怎么好。
本以为是一场完美的伏击。
却没想到竟然反被玩弄与股掌,现在更是被困在了这胭脂山上。
当真就是玩火自焚。
“陈将军,我等中了计,现在又被困在这胭脂山上,你手下人才济济....可有解决之法?”
听到云天彪发话。
陈希真思索片刻 又看了看自家诸位头领,缓缓摇了摇头。
现在猿臂寨袭击淮阳军的消息定然是传了出去,朝廷的州府岂会来支援?想都别想……
至于那支黑甲军,想突破他们守的防线,亦是难上加难。
“我胭脂山的粮草可不多,之前还分给了南山村村民,现在多了两万多张嘴,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刘广突然沉声说道。
“刘兄,难道这胭脂山就没有后路了吗?”
“后路?哎,我一不造反,二不劫掠,三不竖敌,自家有产业,当初就忽略了这点,现在想想,老夫也有些后悔....哎...”
“……”
屋漏偏逢连夜雨。
就算是霸王被围垓下,也是难逃。
他们现在的情形,亦是如此。
“还有一个选择,投降独龙岗。”
说话的是猿臂寨军师之一,史谷恭。
他这一开口,众人的目光瞬间便是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让我向一群造反的贼寇投降,我宁愿战死!”云天彪怒声说道。
“恐怕我等现在也和造反的贼寇有何区别?别忘了,淮阳军节度使徐坤死在我们手上,整整一万精锐,被我军伏击的连一半都没剩下,呵,这等罪责,谁来承担?”
“这...这是我等中了独龙岗之计!”
“是么?那为何云将军已经认出淮阳军,知道知道中计之后,没有停手,反而攻杀更甚呢?”
“你...闭嘴,本将就没认出来……”
“呵……”
云天彪被怼的哑口无言。
原本情同手足的三方势力,此刻已然是有了裂痕。
而时间缓缓流逝,没商量出结果,这裂痕却在缓缓的变长,变大。
“报!回来了,两位公子回来了!”
“什么?我儿?”
“是,是刘麒,刘麟两位公子,他们正往山上赶呢。”
“刘麒,刘麟....”
“不对,他们不是被那独龙岗所擒?这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