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
一声惨叫从踏破营中的某个营帐传出。
王腾所说的蛆虫疗法,虽然有其道理,但真正实行起来,那可不是一般的折磨。
没有麻药,感受着千百只蛆虫不停的吃着自己的肉,沙沙之音入耳,头皮发麻,痛痒难忍,抓心挠肝,饶是王晟有铁一般的意志,却也是抗不住。
“二狗神医……我对汉家医术不了解……你可别蒙我……这蛆虫当真……能医我么……啊呀……啊啊啊啊……”
“王副统领你放心,这可是燕王殿下指点我的,若是没这办法,我可就只能给你锯腿了,那可就不一定能保住你的命。”
“什么……是燕王……啊啊啊……痒啊……”
王晟一听这是王腾想的办法。
这心又是凉了半截。
又是一阵痛痒袭来,他真的是恨不得撞死自己。
王腾!
王腾啊!
你又不是医,你出什么昏招。
还有这王二狗,偏偏还听了。
天下哪里有用这肮脏的蛆虫治伤的,会不会是真的……
“呃,又痒了,这声音……”
“哎呀,这蛆吃的白胖白胖的,再放他一批,应该就差不多了。”
“还要放新的蛆……我有多少肉给它们吃啊。”
“别急,快了,会好的。”
“……”
王二狗仔细的挑着白色的肉芽。
脸上表情愉快。
这条腿虽然少了不少的肉,但情况跟之前相比,简直好了不要太多。
这说明了什么,蛆虫疗法有效,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等神迹,这燕王简直神人啊。
“崔将军,看住这王统领,再让这些个小家伙吃他一吃,配合俺的解毒之药,回到大名府之时,估计他这伤势就会好转,没准就能下地了。”
“若真是如此,那可真谢谢二狗神医了。”
“那告辞了。”
“……”
王二狗拱手告辞。
这王晟见状,连忙就要起来动自己的腿。
吓得崔埜连忙上前相拦。
“王统领不可,用蛆虫治伤虽是耸人听闻,但你想想,你现在的情况,和之前几天相比,确实是好了许多,你也清醒了啊。”
“呃……好像真是如此……”听到崔埜的话后,王晟伸出的手是硬生生的止住了。
“还有,在下调查了一番,王统领你之所以突然伤重,乃是有人故意为之。”
“什么?是谁?是哪个王八蛋?”听到是有人害自己,王晟猛地提高了音量。
“还没有查到人,只是发现你先前的药有问题,上面有金汁,但可以确定,不是王腾。”
“金汁……好卑鄙……”
王晟一双牙齿咬的嘎吱作响。
双手更是死死握拳,青筋显现,杀意弥漫,恨意滔天。
金汁是什么,粪便和尿液混合物,俗称粪水,一般都是死守城池的时候用。
竟然把这玩意混进他的药里,又涂到了伤口上,何其狠毒,分明要他死啊。
“还查到了什么?”王晟继续追问道。
“那王二狗也没有什么印象,只查到害您之人藏匿在这军中,而且可以肯定,并不是王腾的人。”
“那可是赵狗儿?”
王晟第一时间便是想到了赵狗儿。
他潜伏在王腾这里,也只有跟这赵狗儿这个冤家。
“不是!”
“还不是?你没查错吧……嘶……王八蛋,又疼了。”
“王统领还是再想想,到底有什么仇人,非要置你于死地。”
“谁……”
崔埜疯狂的暗示着。
果然,王晟还真的按照他的剧本走了。
连忙从胸口掏出当日从李良臣囚牢下挖出来的信,忍着腿上痛痒,再一次仔细查阅了起来。
“不会吧?应该不会吧?”
“王统领,可是想到了什么?”
“总之,好像不太对。”
“哪里不对?”崔埜连着询问道。
“这……我有点说不好……”
“王统领,此事可大可小啊,明日大军就要启程,你这等状态,再行军的过程之中,怕是对方还会再对你出手,不可坐以待毙啊!”
崔埜的演技不错。
一副急切表情,仿佛真的能为这王晟赴汤蹈火一般。
不过这王晟何许人物。
心中立刻警觉了起来。
不对啊!
这崔埜……有点不正常……他这般急的吗?
“这样,崔兄,我在这王腾营中还有两名心腹,今夜你便去见他们一见。”
“心腹?是谁?在哪里?”
“别急……嘶……腿痒……你这样,我教你画个符号,算是……这两名心腹的召令,只要你在城中各处画好这符号,他们看到,便会立刻来见你的。”
“符号?见我,上哪见我?这符号画在哪?会不会引起怀疑?”
“我还是先教你……”
“……”
王晟忍着腿上痛痒,教这崔埜画起了符。
后者虽然不知这符号代表什么意思,倒也学的认真。
就这样。
片刻之后,崔埜便急急忙忙出了营帐。
“若这崔埜是假意归顺与我……应该不会……算了,为保安全,试探一下,想来他也不会怨我,唉,可若是真的……那可就太可怕……嘶……这臭蛆……又吃我的肉……”
“……”
另外一边。
崔埜正乐乐呵呵的去寻王腾。
他还不知道,就因为他的演技太过,用力过猛。
已经引起了这王晟的怀疑。
“报,王爷,我这里有情况?”
“不是说过了吗?大白天的尽量不要来见王爷,若是有急事,可以派你的副手前来汇报,身为一个细作,你真是太不专业。还有,喜形于色是细作大忌。”
“池车,本王还没说话呢,你这算不算也犯了细作大忌?”
“王爷这您可说错了,属下在您身边,何须伪装,那样才是真正大忌呢。”
“哼!”
王腾冷哼一声。
池车瞬间倍感压力。
连忙退下。
天罡龙骑的同僚此刻分散四方,唯有他留在燕王身边,最近都吃胖了,闲出个屁,所以看到崔埜这不专业的行为,才没忍住,有所逾越。
“崔埜,你说吧,何事这么急?”
“是那完颜吴乞买,他教给我一个符号,可召集他的心腹,原来这厮还有同党,就隐藏在军中。”
“同党?”
王腾看了看左边池车,右边阮小七。
那王晟从入了踏破营,便是他两个人盯着,盯得紧紧的,也没发现这厮有什么异常。
而且上次跟着他去黑狼山接收粮草的金人,可是被杀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