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不愉快的一生,同一个喜欢的心上人,一起去一次远方。
即便往后再怎么难捱,但温暖的记忆总不会褪色。
到火车中转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九点,夏怜生发了低烧一直恹恹的提不起精神,虽然她去洗手间换了内里的湿衣服,但外面披着的还是江霁月的外套。
“这衣服…还你。”虽然很沉溺于他身上的衣服的味道,但夏怜生还是解下来递给了他。
他身上仅穿了一件白衬衫系着精致的银色领带,夏怜生怕他会觉得冷然后感冒。
江霁月没接,反倒是眉眼带笑反手又给她披了回去:“晚上气温冷,一会儿还要坐火车,穿着吧。”
末了,他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神色也凝重了起来:“还烧着,要不要先去附近诊所吊水?想吃什么,一会儿上车了我去给你买。”
夏怜生怕他摸到自己额头上的疤,连忙往后退了退:“不用了…烧很快就会退的。”
对于女孩子而言,这样一块疤在额头上还是太难看了吧。她可以不介意被任何人指指点点,但却不想被他看见。
江霁月指尖一滞,转而伸手去给她扣外套扣子。
他原本就比夏怜生高一个头多,给她扣衣服还得半弯着腰,从夏怜生的角度便只能看见他乌黑柔软的发顶。
心脏悸动,她眨了眨睫毛有些不安:“没事,我自己来……”
“已经扣好了。”
他如此说着站直身,将领口的不平也给她抚熨帖,这才满意的松开皱起的眉:“要是还冷的话记得跟我说。”
“……”
夏怜生沉默着低下头,车站的灯不算太亮,光圈照在人身上是温暖的淡黄色。
而人来人往人潮拥挤的候车室里,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注意这边。
“那个年轻人对女朋友可真好啊。”
“啧啧,了不得哟,这小伙子一看以后就得是个妻管严的命。”
一旁抱着蛇皮袋的老大爷们笑着感慨。
明明只是路人不明情况的玩笑话,但是夏怜生跟江霁月不由自主的同时脸色红了一层。
两个人故作淡定的假装什么也没听见,然而心底都紧张得发麻。
“咳…要发车了。”
“那……走吧。”
江霁月递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回眸时的脸干净秀气得格外让人移不开眼:“人太多了,我牵着你。”
哪里是因为人多,他只是单纯的想牵着她而已。趁现在还能想出蹩脚的借口,自然是要多靠近她。
夏怜生脑子里哪里想得清这些,她只当江霁月是怕自己走丢,便乖乖的将手搭了上去。
明明只是简单的手搭着手,可他故作不小心的指节往下一滑,便牢牢的同她十指相扣上了。
夏怜生睁大眼睛,心跳快得可怕,想叫他的名字又叫不出口,只能任由前面光风霁月的少年牵着自己穿过人群一步步往前走。
她觉得最遥不可及的光,她最想靠近的人,此刻近在咫尺。
“江霁月。”
“嗯?”
身后的夏怜生鼓起勇气,望着那人的背影开口:“我…同你讲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