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头却发现丝毫不能侵入她的心灵,用尽办法也不能诱惑她分毫。
小青轻轻一笑,因为她已被另一个“魔”彻底迷惑,乖乖的献上自己的心灵,任凭他去把握,让她欢乐,让她忧愁,让她幸福,让她不幸。
怎么会被别的东西诱惑,因为她在这一刻,所想要拥有的,全都在怀中。
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是被魔头扰乱,最为危险的天劫却由许仙一直控制着,不会造成致命的伤害。
雷火轰烧,连绵不绝。
渔儿和薛碧向这个方向张望,而另有一鹤发童颜的道人被这劫雷吸引,驾云靠近此处,眯起眼睛一瞧,被一层壁障挡住,那是许仙事先设下的云幕,但闪烁的雷光却将他们的影子投在云幕上。
他失声惊讶,“怎么是两个人?难道是二人一起度劫,可是劫雷也不该如此之小。”原来修行者中有道侣者,修成什么联手迎敌的法术,有时会选择一起度劫,共通应付天雷,但是那样所形成的天雷也绝非壹加壹那么简单。
他往近了一走更是大惊失色,“竟然用肉身直接抵御天雷,这……这到底是什么人?”
而用肉身直面雷劫,就是身躯再怎么强悍也抗不了几下,因为天劫的姓质就是溃散一切,毁灭一切的。你不抵挡就将你毁灭,你抵挡就用更大的力量将你毁灭,根本无法破解。
谁想的到会有许仙这样修龙族秘法能够用肉身吸收灵力,又被狂猛劫雷劈了数十道接近濒死,都有一位好娘子帮着分担硬是没死,这两大机缘才造就的怪胎,能够吸食天劫为己用。
当最后一道雷霆劈下,天空云消雾散。
小青觉得身体万分虚弱,昨夜喝下去的一大锅黄粱酿全都被消耗一空,软软的靠在许仙怀里。但同时又觉得神清气爽,神魂像是原本污浊的池水,一下子变得清澈了许多。内丹中所留存在下来的隐患被一扫而空,变得前所未有的舒畅,与天地灵力的交感变得灵敏无比,同样一个法术施展出来,只需要运用原本三重的力量就足够了。
她喃喃的道:“这就是地仙的境界吗?”
许仙道:“虽然有些取巧,但这确实就是地仙之境。”比起独自度劫,这样当然有些弊端,却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与消除的危险相比,根本不足道。
原本许仙一直担心,担心他身旁那些重要的人,小倩、敖璃不久之后都将要度劫。据说寻常修行者度小天劫的成功率还不到三重,若按这个来算,就必然会有人度劫失败,这并不会因为他是个穿越者就有什么优待。但如今自己有了这番能力,就能够帮她们度劫,而且保证能够成功,起码不会魂飞魄散。
从天劫的余悸中恢复过来,小青却陡然发觉身体发凉,一下子反应过来,脸色涨得通红。她身上的衣裙在狂猛的天雷下早就化为飞灰,怎么可能保得住。
小青连忙抱住胸口,蹲了下来,“你怎么不提醒我!”抬眼望了一眼许仙,却同样是如此,连忙别过头。
许仙笑道:“没关系,我早就设下云幕,不会让人瞧见的。”他的眼睛却是毫不客气的上下欣赏那优柔酮体的曲线,最终不忍她受窘,挥手召来云彩为她做成衣裙,“这样好了吧,给我瞧瞧又没什么大不了的。”顺手又为自己做了一件长袍。
小青道:“你当我是你什么?”
许仙挠挠头考虑了一番,外头道:“好朋友?”然后连忙将快要发飙的小青抱在怀里,在她耳畔轻轻说了几句,哄的她转嗔为喜。直接将她抱起,大步向着木屋走去。
“道友请留步!”一个苍老的声音将许仙唤住。
许仙回头见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士,他红光满面,头上用一只木簪挽住银丝般的头发,一袭青色道服很是干净。一身灵力隐而不露,竟连许仙也有些看不破,竟然是个“神仙”。
“道长有何指教?”
老道士作了个揖,“指教不敢当,贫道法号孤松,不知道友尊姓大名,贫道是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他靠得近了,就觉得眼前这个和气年轻人身上传来一股压迫感,法力外露却是极为强横,让他暗自惊心,不知天下间何时出了个这样的人物,地仙静能让自己这个神仙感到压迫。
许仙早就听说海上散仙脾气好,却也没料到好到这个程度,拱手道:“原来是孤松道友,在下许仙,不知是什么事?”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磅礴的灵力,这倒不是他不知收敛,而是龙族秘法的追求就是如此,单凭一肉身驾驭天地灵力。再加上他近来又是吸纳亢金龙的内丹,又是饮下了黄粱酿,便是再怎么懂得控制的人,也绝对收敛不住自己的灵气。
孤松道人暗自寻思,天下修行者虽多,但是能够修成地仙的却少,但凡成就地仙,都是成名人物,却怎么也想不起有许仙的来由。这个撇下不管,急急问出自己的疑惑,“方才两位可是在度劫,怎么引来的雷劫如此之小?”他想来想去也只能认为是二人合修了什么法门。
许仙道:“不是我们度劫,是我妻子一人度劫,我只是助他一臂之力而已。”
“谁……谁答应了。”小青涨红了脸,大声反驳,但心中的欢喜却溢出眼眸化为扬的流光。
孤松道人道:“一人?那多了你又有何用,而且天雷击身竟然能够安然无恙,难道你有什么法子能帮人度劫。”
许仙见他思索一番就能得出真相,果也不是笨人,自己的绝招没必要告诉一个陌生人,“不妨直说,在下确实有些门道,但却不便告知他人,就此别过了。”
孤松道人连忙扯住许仙衣衫,“等等,贫道有一件事相求,”
许仙转头道:“何事?也是为了度劫?”看这老道人平曰也不是个没有仪态的人,分明是急要紧的事才能让他如此失态,对修行者来说,大概再没有比度劫更重要的事了。
孤松道人道:“正是,不过不是在下,而是一位友人,将要度劫,但是全无多少把握。我也暗自忧虑,如果许道友有此神技,何不结下一段善缘?”
许仙犹豫了一下,体内的劫雷未曾蓄满,再寻个人积累些也不错,但想了想还是摆手道:“不妥不妥,此术也并非是全无险恶,真人还是到别处去化这一段善缘吧!”一想到要抱着一个枯瘦地老道士度劫,他就不寒而栗。
孤松道人也知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谁不知天劫凶险无比,无亲无故谁会冒这个险,但事关紧要,也顾不得面皮,“道友若肯冒险相助,贫道另有一些东西作为补偿,必不教道友空手而回。”
二人一边言语,一边踏云而,转眼间已回到了渔儿的木屋。
渔儿和薛碧早已等候多时,看到许仙怀里安然无恙的小青都放下心来。
薛碧一见许仙身旁跟着的人,讶道:“孤松真人?”孤松道人身为神仙一流,在这海外散仙中已算是顶尖人物,此时跟在许仙身旁不住的说和,如何不让她惊讶,这许仙到底何德何能?
孤松道人道:“原来是薛仙子。”
许仙道:“你们认得?”
薛碧怪异的看了许仙一眼,“就算不在海上散修,也该知道‘岁寒三仙’的名头吧!而且这位就是将海上仙府让给渔儿的那一位,孤松真人”
地仙在修行界如果说是成名人物的化,那神仙就算得上大名鼎鼎,而天仙就是天下闻名。至于大罗金仙,转由一个词来说,那便是“绝世有双”,唯佛道二祖而已。
许仙连忙行礼道:“失敬失敬。”能有这般气度的人总是让人敬服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何不进去商谈,”薛碧将众人迎进房中坐下,奉上茶水。
薛碧忍不住心中好奇,向孤松道人询问了一番,孤松道人见她们同许仙熟稔,也有曲线救国的打算,细细讲述了一番。
却让薛碧更是惊讶,转头问许仙道:“你能帮人度劫?”她修行千载,曾听过见过,世上最为神奇的法宝,最为玄奥的法术,但是能帮人度劫还是头一回听说。
“嗯。”许仙淡淡的应了一声。
薛碧凝视着许仙脸,不禁露出苦笑。古往今来,为了对付这生死大劫,不知有多少能人异士探寻其中都不得其果,忽然有人跳出来说,“我能帮人度劫”,而且这人竟就在自己的身边。她何尝不怀疑真伪,但孤松道人又不是傻子,如不是亲眼所见,如何能够相信。
不禁暗叹:许仙啊许仙,我真是看不透你,白素贞弃了瑶池而选择你,难道是有另一番谋算吗?
孤松道人许下了丹药作为报答,但薛碧只是轻轻一句,“我们昨夜喝的是黄粱酿。”就让孤松道人说不出话来,与这大名鼎鼎的灵液相比,自己手里的丹药根本就拿不出手。
他纵然是神仙一流,又如何能同修行者中的天仙人物,建立地府的一代巨枭东岳大帝相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