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炎有些无语。
“怎么了,你一会儿可不能这个表情啊,我知道你烦他们,但薛书记看到的话,不太好。”郝平川提醒道。
沈炎点点头。
他无语可不是因为薛耀辉跑来烦他的事。
他无语的是薛耀辉这是找死啊。
就在今天,他刚刚搞定潘之琳,明天潘之琳会来百川医院上班。
这薛耀辉哪儿不好去,偏偏羊入虎口……
“下车吧,调整下情绪。”郝平川道。
沈炎笑了笑,道:“没事,我的情绪好着呢。”
“这样最好了。”郝平川道。
两人一起下车朝住院部走去。
百川医院住院部在医院里边,院里门口闹市的喧哗。
不过也因为是在闹市,百川医院医院的整体面积有限,比不上大城市的那些大医院,住院部还有疗养的地方。
百川医院的住院部后面顶多就是一块空着的草坪。
来到住院部,郝平川带着沈炎轻车熟路的找到了薛耀辉所在的病房。
病房里人不多,就薛书记和一个老专家。
这个老专家七老八十了,看着慈眉善目,沈炎进门后,冲老专家先点了点头打招呼。
“沈专家来了,久仰大名啊。”老专家笑道。
“老专家怎么称呼?”
别人都主动回应了,沈炎也不好不搭理人家。
“陈振国。”老人道,“在市一医院工作。”
“陈院长,你好你好。”沈炎笑道伸手走了过去。
陈振国他是有所耳闻的,这人医术精湛,业务能力强,是个很好的医生。
而且私德也还不错,这么多年来,也没什么不好的传闻。
陈振国也伸出手,笑道:“沈院长真是年轻有为啊,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聊聊。”
沈炎点点头。
薛为民在一边摆了摆手,示意两人不要再聊了,道:“沈院长啊,你来看看吧。”
沈炎略带歉意的朝陈振国笑了笑,朝病床走去。
薛耀辉躺在病床上,这时候的薛耀辉已经洗过胃正在休息了。
因为他的症状除了吃了砒霜外,没什么其他大的不妥,所以没有进重症监护室,只是安排了一个特护病房。
沈炎抓起薛耀辉的手,开始起脉。
薛为民眉头顿时紧皱起来。
他不但紧皱眉头,心里还咯噔了一下。
沈炎一向都是不需要把脉的,这次却这么做了。
莫非……他儿子的病情很重?
沈炎没注意到薛为民的表情,不过他也不在意。
不论薛为民什么态度,他都不会给薛耀辉治病。
把脉无非就是装个样子罢了。
这还是为郝平川装的。
不然的话,薛为民肯定要郝平川找他麻烦。
郝平川不处罚他的话,他自己就遭了。
薛耀辉的脉象在沈炎心里过了一遍,没有什么奇迹发生,薛耀辉几个脏器的真脏脉依然存在。
这人也就这几天的事了。
“沈院长,怎么样?”
沈炎把了两三分钟的脉,一直没有说话,薛为民有些急了。
“沈院长……”
沈炎还在把脉,薛为民想催促,结果还是把话给憋了回去。
沈炎没有继续把了半分钟左右,这才把手收回来。
薛为民一喊他就停手,这未免太假了点。
做戏要做足。
“沈院长,怎么样?”见到沈炎终于停手,薛为民焦急的道。
沈炎叹了口气。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你尽管说,到底怎么样?”薛为民抓住沈炎的手,急道。
沈炎看了看床上的薛为民,道:“难啊。”
“这下毒的人太狠了。”陈振国道。
“是啊。”沈炎道,“毒素已经破坏了他的五脏六腑,现在只能找到那个下毒的人,让他出手。”
“找不到啊。”薛为民要疯了。
这也是他见惯了大世面,换一般人早就没力气站着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得多绝望!
“尽力找吧。”沈炎道。
“沈院长,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薛为民双眼红了起来。
陈振国轻摇了摇头。
沈炎道:“薛书记,病人身体已经被毒废了,这时候只能指望那个下毒的中医了。”
“赶快找人吧。”沈炎说着加了一句。
找人?
上哪儿去找?
潘之琳对他来说是个入门级的普通修道者,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却是神一样的存在。
以潘之琳的实力,就算被找到,薛为民也没什么办法。
更何况,潘之琳应该是改了姓名之类的,不然的话,薛为民可是静安一把手,要找个本市的人还不简单?
“找人,怎么找,怎么找。”薛为民状若疯狂。
沈炎道:“这样吧,我开点药,尽可能帮薛总缓缓,但也就只能保证两三天。
至于他发病的症状,无法减轻。”
“好,好,快开药!”薛为民道。
沈炎点点头,找来纸笔写下了药方。
这药方只是安慰剂,和多喝热水没什么区别。
他本可以不开的,但刚刚薛为民发疯的时候差点就转身去找郝平川了。
郝平川接下来有大事要做,这时候不能被薛为民给困住。
“照方抓药吧。”沈炎写好药方递给薛为民。
“好,我马上派人去抓药。”薛为民捧住药方。
沈炎道:“那我就先回去了,薛总需要休息,医院有人值班。”
“你先去吧。”薛为民挥了挥手。
郝平川也跟着沈炎出了门。
“我送你回去吧。”郝平川请沈炎上了车。
车辆启动,朝龙江别苑驶去。
而这时候,众城酒店一间总统套房内。
一个道骨仙风的老头正闭眼摇着龟壳。
他心无旁骛的摇了六次。
六次摇完,铜钱散落在茶几上。
这卜算之法叫六爻纳甲。
六爻纳甲听着很神秘,其实是最为常见的一种卜算手法。
一个龟壳,三枚铜钱,摇六次。
这种卜算手法需要心中够坚定,只要心无旁骛,卦象自然清晰明了,屡卜屡中。
老头盯着那散落的铜钱,眉头紧皱了起来。
“蹇之比……水山蹇变水地比……人还活着,还活着,就是下落不明,怎么会这样呢?这小小的静安,谁敢动他?”老头喃喃自语。
老头是于振南,静安鼎鼎大名的于大师。
“于大师,您怎么了?”
在老头旁边,坐着一个二十五六岁,很是娇妹的年轻女子。
见到于振南神色不对,她连忙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