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富怒视着沈炎,脸色难看至极:“你再说一遍!”
沈炎头也没回,脚步也没停:“说你脑子不好,你耳朵还聋,刚刚的话没听见?”
江成富捏着拳头朝沈炎砸了过来。
沈炎反手给了江成富一巴掌。
不过这一巴掌的力道很小,只是在江成富的脸上留下了两道印子。
可这也足够打懵江成富了。
“你,你敢动手打我?”江成富果然愣住了。
他是江成富啊。
他小时候都没人打过他。
长大后,跟着堂哥做事,更没人敢打他了。
别说沈炎这种小专家,哪怕是市里的领导,见到他都得笑称一声江总!
“你敢打我!你他妈的敢打我!”江成富朝沈炎冲了过去。
沈炎一脚踹到了江成富的肚子上,这一脚稍稍有了点力道,一脚便将江成富踹趴在了地上。
江成富捂着肚子,疼得直叫唤。
他看沈炎的目光狠厉起来,只不过这狠厉之中,还含有一丝疑惑。
他居然打不过沈炎!
他这个体型,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啊。
沈炎道,“起来吧,在地上丢人现眼。”
江成富皱眉爬起来,他不敢再贸然动手了。
“你等着,你他妈居然敢打我,居然敢对我动手!”江成富咬牙道。
“这话好熟悉。”沈炎笑道。
“好像是一个忤逆子,在被打后,质问父亲的话。”沈炎道。
“沈炎,你是在找死!”江成富双眼眯了起来。
“别误会,我不想当你爹,我儿子要是你这德行,早被我掐死了。”沈炎道,“赶紧跟上,你这幅德行被人看到丢人现眼。”
江成富张了张嘴,嗓子里都是火!
沈炎走上了楼梯,这时候手机响了,是于振南来电。
沈炎没有接听,这会儿他要应付江成富,于振南的事一会儿再说吧。
于振南应该没什么事,无非就是法器交流会还有为今早神判失误的事致歉。
收起手机,沈炎径直朝办公室走去。
来到院长办公室,沈炎坐在院长办公椅上,江成富站着。
他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坐在了沙发上。
但即便是这样,他和沈炎之间也隔着不小的差距。
他像是来诉苦的小瘪三,沈炎高高在上,坐在老板椅上。
“说吧,找我干什么?”沈炎问道。
江成富本想说喝茶,但觉得这样说搞得好像他想求沈炎办事一样。
“自是有账要和你算。”江成富道。
“什么账?”沈炎问道。
“你揣着明白装糊涂?”江成富冷笑道,“洪鼎丰没有告诉你?”
沈炎挑了挑眉,道:“我实在没有空在这儿跟你浪费时间,你要么直接说事,要么继续拖,等到我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江成富眼皮抖了抖,道:“你确定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那又怎么样?”沈炎无所谓的道。
“沈炎,别以为你是秦氏集团的上门女婿就可以目中无人。你不过是个上门女婿!”江成富道。
沈炎摇了摇头,道:“这就是为什么要说你是个草包了。”
江成富死死盯着沈炎。
“你都不调查一下,就跑来这里撒野,真不怕自己走着进来,躺着出去?”沈炎笑道。
江成富嗤笑一声,道:“你有什么可调查的?
秦氏集团上门女婿,在这之前离过两次婚,都是入赘,还被人给赶出来了。
说起你的履历,那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我这辈子第一次看到这么精彩的履历。
吃软饭都吃不好的人,你怎么好像很骄傲一样?
还让我好好调查你?”
沈炎叹道:“草包就是草包。”
“沈炎!我警告你,说话放尊重点。”江成富怒道。
沈炎靠在椅子上,拿起一支铅笔,道:“说吧,找我干什么?”
沈炎自然知道江成富找他干什么,但他刚从市一医忙完,这时候拿江成富逗逗乐,也算是舒缓一些快节奏的医院的生活。
苦中作乐嘛。
“上次静安高速大车祸,你可记得有个江总让你先给他治疗?”江成富冷冷道。
“记得,就这事?”沈炎虽然知道,但从江成富口中说出来,总觉得很是好笑。
不过笑容只是在沈炎脸上闪了一下便收了起来。
这种事对他来说很好笑,对其他医生来说,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医生面前,病人一视同仁,这话说起来简单,但实行起来却比登天还难。
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世界,他们残酷地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最高层的人,可以最大程度的享受物质和精神的供应。
随着层次逐渐递减,最底层的人所拥有的物质能量,通常只能勉强维持他们的生存,精神供应几乎为零。
有人呼风唤雨,享尽人间繁华;
有人贫病交迫,三餐不继,为了活下去,他们随时准备死去。
如果一个上层人物和一个社会底层同样快要死去,他们面前只有一个医生,那个社会底层便是被舍弃的那个。
这就是现实。
沈炎目光越来越冷。
如果这件事让其他医生遇到,那个医生很可能医生都做不下去,甚至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怎么,不笑了?”江成富冷声道,“这也就是我没事,如果我有半点事情,你麻烦就大了!”
沈炎问道:“你会怎么做?”
“我要让你做不了医生,再打断你的手,反正你不救我,留着双手也没用。”江成富嘿嘿一笑,拿起手机叫人,“我的人在路上,很快就到了。”
沈炎好整以暇的道:“多叫几个。”
“你好像不怕?”江成富道,“你确定知道我是谁?”
沈炎看傻子一样看着江成富,道:“开始我就叫你江总了,我不知道你是谁?你这蠢得有点离谱了。”
江成富脸色铁青,道:“看来除了你的双手,你的嘴也要打烂,除了双手,你这张嘴皮子也能坏事。
沈炎呐,你这没了手,没了嘴,以后可怎么生活。
就光靠老婆的救济吗?”
“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你的山庄不是被封了?还能开业吗?”沈炎问道。
江成富捏紧拳头,道:“沈炎,我告诉你,我的山庄因你而关,这笔损失,由你承担!
我山庄一天营业额上百万,从今天开始算!”
“你确定要我赔?”沈炎拿起了手机。
“怎么,你也要叫人?”江成富笑了起来,“这样吧,我们来玩个游戏。”
沈炎沉吟了一下,医院也没什么事,道:“你要玩什么?”
“我们都叫人,看看谁的人顶用。”江成富讥讽的道。
“你叫谁?”沈炎笑道。
“我叫谁你不用管,你叫你的洪鼎丰吧,看看他能干什么?实在不行,把你老婆也叫来。”江成富说着笑了起来。
“一个上门女婿也敢跟我叫板!”江成富拨起了号。
沈炎不以为意,上门女婿难听是难听了点,但那只是没实力的人会觉得难受。
那种感觉叫自卑。
他实力强悍,无所谓什么身份。
就好像有些人要靠名牌和身份来衬托自己,而他实力在,他就是名牌,他就是身份。
“洪鼎丰好像是明劲高手吧。”江成富道。
沈炎点点头。
他又不靠洪鼎丰这张牌,说出去也没什么。
更何况,洪鼎丰的实力也不是什么秘密。
江成富笑了笑,道:“那我就叫邓飞羽吧,也就暗劲高手,打明劲刚刚好。”
沈炎愣了一下。
邓飞羽现在还能打吗?
不知道邓飞羽手术做完没有。
沈炎看了下时间,有大概五个小时了,应该做完了吧。
“怎么,怕了?”江成富见沈炎愣了愣,顿时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