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鼠忌器？”
郝平川家中。
郝平川端着酒杯，看着沈炎，眉头紧锁，迟迟没有喝下去。
本来沈炎今晚上是不来他家里坐的，结果就在刚才，他收到消息，聂高峰疯了。
这件事令得省卫生厅的领导集体震怒，郝平川猜到是沈炎搞出来的，所以就赶紧让沈炎来家里一趟。
他得好好跟沈炎分析分析局势，免得沈炎踩了雷。
于是沈炎便假装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把那行医箱给仍在了浴室。
洗澡后不带在身上，合情合理，也不会引起于振南的怀疑。
来到郝平川家后，已经过了晚饭时间，都快九点了。
刘梅给两人弄了一盘花生米，切了点熏肉之类的当下酒菜。
沈炎和郝平川聊得很欢。
“那个法器交流会有这么厉害？还会让省卫生厅都投鼠忌器？”郝平川问道。
沈炎笑道：“郝叔，法器交流会在你看来，是什么？”
“就是跟赶集一样吧，把那些古董什么的拿出来交流。”郝平川道，“应该会有一些上了年头的金银玉佩，然后弄个故事，包装一下。”
沈炎摇了摇头，道：“那是古董交流会，不是法器交流会。”
“还真会有一些能祛病消灾的那种传说里的东西？”郝平川瞪大眼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沈炎点了点头，道：“的确有。
最简单的，郝叔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巫医。
一些偏远地区会有一些很神秘的风俗和保命技能。
不过也不能说是传说中的东西，只是市面上流传出来的少了点。
郝平川严肃道：“你的意思是，他们通过法器控制、影响一些企业老板，加上利益捆绑。
从而形成一个超级利益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上面办龙跃的时候，便会引起其他企业的联名反抗，这样一来，静安市方面为了经济便会发起抗议。
省卫生厅最后不得不放弃？”
沈炎颔首。
他的猜测就是这样。
不然这个法器交流会，他想不通为什么要办。
以法器会友？
这只是明面的幌子，白痴才会真信这个。
那些法器就像巫师们的蛊虫一般，被人领回家去，然后被于振南所操控。
于振南也可以不借助法器，一个个上门控制，但以于振南的实力，还不足以做到这个地步。
说到底，于振南不过练气中期而已。
没有强大法器帮助，他想长期控制一个精神正常的人，那几乎是痴人说梦。
更遑论有钱人一般都拜的有神，信的有菩萨，要是成了于振南的傀儡，那些地方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
法器则不一样。
法器会和人融为一体，控制法器可就比控制人要简单得多。
而且，法器作为一个媒介，很难查出是谁在另一头牵线，他于振南可以躲在暗处。
“太无法无天了！”郝平川拍了下桌子，愤慨的道，“那怎么办？
这个龙跃就处理不了吗？
开了这个先例，以后静安要完蛋的。”
沈炎道：“即便知道他无法无天，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
法器交流会并不违法。
这是人家的茶话会，只能见机行事了。”
“电话。”刘梅这时候走了过来。
郝平川看了眼手机，是陌生号码，道：“这种电话关他干什么？”
“打了三次了。”刘梅道，“说不定是谁电话没电了，借的电话打的。”
郝平川接了过来，摁下接听键。
电话居然是柳如丝打来的。
“郝局，您能找到沈院长吗？”柳如丝的声音很急。
“他就在我旁边。”郝平川把手机递给沈炎。
沈炎哑然失笑，他手机没电了，难怪柳如丝会把电话打到郝平川这里。
至于她为什么会有郝平川电话，他懒得去问。
一个做医院大管家的人，这点本事没有的话，那也太不合格了。
“沈院长，我一直打您电话打不通，出大事了，您一定要小心，聂高峰疯了。”柳如丝的声音很急，听得出来，她一直在想办法跟他联系。
她想第一时间让沈炎得到消息做好准备。
“好，知道了。”沈炎道。
“潘医生那边要怎么处理？”柳如丝问道。
“不用处理，没事，你该休息就休息。”沈炎道。
“啊？”柳如丝有些懵。
这么大事叫没事？
沈炎笑了笑，道：“休息吧，我还有点事，这事你别管了。”
“哦。”柳如丝只能放下手机，沈炎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办。
沈炎将手机还给郝平川。
“看来聂高峰疯了的消息传出去了。”郝平川道。
“明天龙跃肯定会受到一点影响。”沈炎道。
“不过我这边暂时不能去动龙跃。”
郝平川是管卫生的。
聂高峰的消息一散出去，龙跃这么大块肉被整，肯定有一堆人闻风而动，上前狠狠宰一笔。
卫生部门也是可以去分一杯羹的。
不过郝平川听沈炎分析后，觉得这杯羹没那么好吃。
一旦法器交流会让龙跃翻了身，他们以后想开展工作就难了。
“没事，尽管宰。”沈炎笑道，“这次龙跃翻不了身了。”
“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他们会形成利益共同体吗？”郝平川道。
沈炎笑道：“那是法器交流会成功的情况下。”
“你有什么妙招？”郝平川对沈炎敬佩得不得了。
沈炎的能力太强了，几乎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暂时没有。”沈炎道，“不过我也被邀请了，到时候见机行事。”
“你也被邀请在列？”郝平川愣道，“他邀请你干什么？”
沈炎没有把于振南要吞掉秦氏集团的想法给说出去，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洪鼎丰吧。”
郝平川沉吟了一会儿，道：“不管什么原因了，反正你多加小心。”
“来，喝。”沈炎举杯和郝平川碰了一下。
“吃菜啊。”刘梅提醒道。
沈炎笑道：“刘姐要不要也喝点。”
“我就不掺和了，你们谈事呢。”刘梅道。
“谈差不多了。”沈炎道。
“那我也坐下整两杯。”刘梅笑嘻嘻的道，“沈炎呐，这法器交流会的法器是真的吗？”
“感觉应该会是真的。”沈炎道，“刘姐有兴趣？”
“我倒是没兴趣，就是如果真有这种高人开光的东西，有机会想给你郝叔弄个。”刘梅道。
“我要那东西干什么？”郝平川没好气的道。
刘梅道：“以防万一啊，再说了图个好彩头嘛，你看我，出去闲逛都能摔断腿，你这天天工作上的事，还是得小心。
而且，我是听说了，那聂高峰疯了后，一个劲的喊鬼，鬼，你呀，还是要信点这些东西。”
“净瞎说。”郝平川道。
聂高峰疯了后的确一直喊鬼，搞得像是被鬼吓疯了一样，但郝平川不信。
这肯定是谣言。
这世界上哪儿有什么鬼。
再说了，鬼有人可怕吗？
有那功夫去防鬼，还不如多提防提防人心。
“我懒得跟你说。”刘梅说不过郝平川，便对沈炎道，“有机会还是给你郝叔淘一件。
价钱大概在一两万块的，我先给你拿钱。”
沈炎摆了摆手，道：“这东西一两万可买不到，真正有用的法器，就算是那种镇魂安眠的都得几十万。
我看情况吧，于振南说被邀请的他会送点见面礼，如果合适，我就把我的送给郝叔吧。”
“这怎么合适啊。”刘梅听到价格吓了一跳。
几十万？
还是一些镇魂安眠的？
这也太离谱了。
“没事，我们领到的也不一定合适。”沈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