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
围在旁边的秦家人脸色变了变。
即便是宾客们也是一阵哗然。
今天可是秦家老爷子的寿辰啊,这大喜日子见血已经很不吉利了,膝盖碎了……那还得了?
这玩笑就开大了啊。
而且,这个玩笑还是躺在地上的秦赋恒自己开的。
真就是玩火自焚?
“沈炎,你不要在这儿说风凉话,赶紧给他看看。”苏美兰一脸焦急的道。
沈炎笑了笑,道:“这话怎么说的,我这怎么叫风凉话,我是担心他啊。”
“行了吧,你……”苏美兰说到一半就被人打断了。
是秦若云。
“妈,你就别说话了,让沈炎给小恒看看吧,大家都安静。”秦若云在现场维持着秩序。
见到她在有条不紊的工作,一边的秦氏子弟也被感染,他们纷纷加入阵营。
“大家往后退一退,留出足够的空间来。”
“不好意思了败了各位的雅兴,一会儿处理完这件事后,我们秦家会去各位的座位一桌桌敬酒的。”
“都回自己座位上去吧,没什么好看的。”
秦家子弟也忙活起来。
有了大家的帮忙,现场很快便有秩有序起来。
沈炎此时已经来到了秦赋恒身边。
其实他根本不用看就知道秦赋恒的腿已经废了,不过现场的证据是他根本就没接触过秦赋恒,罪魁祸首是秦赋恒手中的玉笔。
“快,快给他看看。”秦赋恒的父亲秦连山双手抓着沈炎的胳膊,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木棒。
沈炎点点头,道:“一家人,不用客气,我一定全力以赴。”
“谢谢,谢谢。”秦连山赶紧致谢。
“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然而大家都想沈炎给秦赋恒看腿,秦赋恒却不想沈炎碰他。
这倒不是自尊心作祟,而是纯粹的怕沈炎再害他。
“你给我安静下来!”秦老爷子紧皱眉头,“这时候还矫情什么,人家沈炎辛辛苦苦弄来的贺礼被你的破笔给点碎了,人家都不计较,你还矫情上了。”
“爷爷,爷爷……啊!!!痛,痛。”
沈炎这时候已经在摆弄秦赋恒的腿了,他故意没有小心的去弄。
“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怕痛,忍着!”秦老爷子扫了一圈周围,目光停在了秦赋恒的父母身上,道,“还在这儿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点木棒或者布条来,塞住他的嘴。
一会儿要是咬断了舌头也麻烦。”
秦连山和妻子赶紧点头,撒丫子跑进了屋。
“痛!痛!痛!你能不能轻点。”秦赋恒被沈炎摆弄伤腿,疼得几欲晕厥。
他本来是没力气了的,但那钻心的剧痛让他不得不咬牙对沈炎嚷嚷。
沈炎这分明就是故意报复啊,哪儿有对骨伤病人这么粗暴的。
“轻点?我没拿锤子过来敲就不错了。”沈炎道,“骨科大夫还有用电钻的,你嚷嚷什么,赶紧拿布条来把他嘴塞住。”
“你……”秦赋恒气得说不出话来。
沈炎接过不知道谁递过来的剪刀,剪开了裤腿。
秦赋恒的伤腿暴露了出来。
他的膝盖处有一个血洞,这个血洞看起来就笔管那么大小,可是,他整个膝盖已经乌青,并且肿了起来。
沈炎之前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攻击性法器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那可都是奔着要对手命去的。
要知道,法器都是修道者使用,对手也是修道者,普通人被法器伤着,没死都是万幸了。
“哇,好严重啊。”
“太可怕了,这是什么笔啊。”
“什么情况,怎么会伤那么重。”
普通的宾客不知道法器是什么,但听说高人开光,他们便觉得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可是他们断然不会想到,这玉笔竟然有攻击性。
而一边还没走的懂法器的则纷纷摇头。
他们看得出来,秦赋恒的腿没救了。
他们认为,这玉笔是攻击性法器,刚刚那些所谓的假货都是被这玉笔给攻击了。
而秦赋恒却误以为是什么鉴定真假的功效,于是被玉笔给攻击到。
普通人被法器伤了,那还有个屁的治法,没死就不错了。
“怎么会伤得这么重啊。”
这时候秦连山夫妇也跑了过来,看到秦赋恒的膝盖,这膝盖就像被子弹打过一样。
上面看似是一个小孔,实际上里边的骨头全部碎了。
“唉。”
秦老爷子脸色阴沉。
他是懂法器的,所以心里已经有了个最坏的打算。
“沈炎,怎么样,你说句实话吧。”秦老爷子问道。
沈炎紧皱眉头,装作仔细的看了一下秦赋恒的伤,最终叹了口气。
“怎么样啊。”苏美兰拍了沈炎的肩膀一下。
沈炎道:“截肢。”
“什么?”苏美兰惊呼出声,秦家其他人也都愣住了。
秦赋恒听到截肢两个字,当场就晕了过去。
即便是有心里准备的秦老爷子,听到要截肢也是晃了晃,差点摔倒。
截肢可就真残疾了啊。
秦赋恒虽然为人差了些,做事也不怎么样,但天分却是秦家最强的一个。
他们对秦赋恒都寄予厚望。
截肢的话,秦赋恒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尽管他的天分不减,但以秦赋恒的心性,截肢后,他肯定会自暴自弃的。
当然,经过后期的劝导倒是可以劝回来,可这又得折腾一段时间。
时间不等人啊。
纵然再天才,他又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沈炎,你再看看……”秦老爷子稳住身形后,再次出声。
“不行不行,他不行,还是喊关老来看吧。”苏美兰道。
苏美兰可是把宝全押在秦赋恒身上啊。
秦赋恒这次要是残疾了,她之前的付出都等于打了水漂。
而且,在这之后,她还得依附另外一个秦氏子弟。
秦氏子弟中,好一些的就秦义礼和秦赋恒,现在秦赋恒废了,她得去依附秦义礼了。
可秦义礼抱负远大,平日里不会搞一些小动作,他是看不上她的。
苏美兰眼前有些黑,换做是以前,她倒也不急。
可以慢慢选,可现在,沈炎崛起,给她喘息的时间不多。
她知道自己之前对沈炎是什么样子,现在沈炎崛起后,沈炎会不报复她?
“关老,关老您来看看。”苏美兰转身拉住关沧海,喊他帮忙。
关老喝了几杯酒,有些迷迷糊糊的了。
但被苏美兰拉住,他又不得不看。
来到了秦赋恒身边,关老甩了甩脑袋,尽量让自己清醒一些。
“苏美兰,你就别捣乱了,关老很明显状态不行,别强人所难了。”秦老爷子道。
秦二爷也道:“关老上了年纪,还喝了酒,别勉强他了。”
苏美兰脸色苍白,嘟囔道:“我这不是为小恒考虑嘛,沈炎看不了,只能找关老了。”
“好了,一边去。”秦老爷子呵斥道。
苏美兰低着头,走到了一边。
秦老爷子拍了拍蹲下身关老的肩膀,道:“关老弟啊,你舟车劳顿,又喝了酒,不要勉强自己啊。”
“没事没事,看一眼而已,不过我不是骨伤科,他的伤口很复杂,我也看不准的。”关老道。
众人纷纷点头,关老说得没毛病。
术业有专攻。
“老师,救我,救我。”秦赋恒晕过去又疼醒了,迷迷糊糊间听到关沧海帮他看,他拼命的求救。
“唉。”关沧海看了眼伤口,伸手捏了捏,入手处绵软无比,他脸色大变。
随即,他又用了几分力,仔细的摸了起来。
入手处的感觉让他额头都沁出了汗液。
那不是累的。
是惊出来的冷汗!
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
这伤势实在太重太匪夷所思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玉笔啊,莫非是笔状枪支?
关沧海很是迷糊。
“关老,怎,怎么样?”苏美兰怯怯的问道。
“没用了。”关沧海道,“他的膝盖骨全碎了,而且不是粉碎性,是粉末性,那些骨头都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