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沈炎看着女翻译。
这时候他才正式打量这女人。
这是个二十一二岁的女人。
她理着齐耳短发，长得很是可爱精致，她的皮肤很白，很嫩，与那乌黑的头发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穿着一身小灰休闲西装，整个人显得干练清爽，却又不失青春气息。
沈炎打量她，她也盯着沈炎看了一会儿，而后跟身边的两个男人交流起来。
只是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他们交流得差不多了。
“久闻沈专家的医术神乎其神，今日有幸得见，医术暂未见着，却很是能言善辩。”
棒子这三人一女两男，女的二十出头，青春靓丽，男的都是六七十岁的年龄。
这俩男的一个八字胡，一个山羊胡，两人的风格一个凌厉，一个保守。
不过沈炎的注意力却在这女翻译身上。
这女翻译的实力暂时不得而知，但她身边的两个老人似乎都很在意她。
不难看出来，她才是三人中的核心。
考虑到这些棒子三个人就敢来踢馆，搞不好这女人就是医道高手。
“我叫孙艺贞，沈专家你好。”
见到沈炎盯着自己，女翻译主动走到沈炎跟前，伸手自我介绍。
沈炎笑了笑，跟她握手。
“既然人来得差不多了，今天的研讨会这就开始了好吗？”孙艺贞道。
沈炎道：“我们的领导也到了，听他安排吧。”
这时候郝平川走了进来。
沈炎和潘之琳在专家席位上落座。
潘之琳虽然还不是专家，但她是沈炎带来的，倒也没人说什么。
听到沈炎来了，一群工作人员纷纷趴在了门口和窗户上，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沈炎身上。
昨天下午输得太惨了。
不管是临床还是理论，三个人愣是把一群中医专家怼得哑口无言。
“好了，开始吧。”郝平川也不想多废话。
他只想沈炎赶紧把这帮人干趴下！
刚刚韩方那番华夏人不配继承汉方的观点，他们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在沈炎驳斥了回去。
虽说没有稳占上风，但也不至于被人吊着打。
郝平川说完后也坐在了专家队伍中。
“沈专家，刚刚你提到，华夏的中医有努力干事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这话说得很好，但和我们的议题无关，你们国内的中医方面简直一塌糊涂。”孙艺贞翻译道。
沈炎笑道：“你还是想说我们墨守成规，而你们却用现代科技来科学运用中药的观点吗？”
孙艺贞点点头，继续翻译道：“中草药里是有一些有害物质的，很多人都提出了废医验药的说法。
这不恰恰就是说明，你们根本就没有能力继承祖先给你们的财富吗？”
所有静安专家们脸色一白。
沈炎却不以为然。
这种理论其实静安的专家们平日里也是可以驳斥的。
而且还可以说得有理有据。
只是对方是国际友人，加上昨晚被怼得体无完肤，今天被人抓住了节奏。
一直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沈专家，请你回答我这个问题，正面回答，不要再说那些人文情怀。”孙艺贞道。
沈炎笑了起来，道：“你们口口声声说你们掌握了我们的中医文化，然后又提到我们国内废医验药的声音。
无非就是想说你们的中医水平比我们高罢了。”
“这是事实。”孙艺贞继续翻译着。
静安专家和郝平川都紧绷着神经。
他们生怕沈炎一个不慎就掉进了圈套。
沈炎始终保持着淡笑，道：“那你们可否知道什么叫中药？”
孙艺贞翻译给了身后的两个老人。
三人鸟语叽叽咕咕了一会儿，孙艺贞道：“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不要忽视我们提的问题，请正面回答你们自己国人的废医验药，中药现代化的问题。”
沈炎道：“既然你们不知道，那我给你们科普一下。
中药在教材中的定义就是‘在中医理论指导下，用于预防、治疗疾病的药物’。
如果脱离了中医理论去研究中药，那么我们取得的结果只是中药西药化而绝非中药现代化。
所以，没有中医理论就谈不上中药。
说什么废医验药，医理都没有了，那些不过是一堆西药的原材料罢了。”
“说的好！”郝平川给沈炎鼓掌。
其他专家也纷纷点头。
“说出了我想说的，没有中医理论的指导，那些哪里是什么中药。”
“就是啊，就好比西医方面，药房到处都是，但我去药房买药就很难治好病，非得去找诊所或者医院的医生开几种药混合在一起才有效果。”
“是啊，说起这个，我想起小时候的医生还会在那些瓶瓶罐罐里一样弄几颗出来，现在的医生满脑子都是钱，直接一盒盒的拿。”
“哈哈哈，沈专家真的厉害，不但医术高超，言辞也犀利无比！”
门口的看热闹的工作人员们也纷纷称赞。
“那好，依照你们所谓的中医理论来开中药，里边是有杂质的，你认为，那些杂质不应该被筛选出来扔掉吗？”孙艺贞咄咄逼人。
郝平川一众人再次蔫了。
沈炎刚刚说得挺好，但这回孙艺贞的问题更加尖锐。
中草药，肯定会有杂质的……
他们纷纷看向沈炎，他们不知道沈炎将作何反驳。
沈炎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不出喜怒哀乐，好像他不是个专家，而是一个新闻发布老油子。
他看着孙艺贞，一直以来，眼中都很平和。
不过众人这时候在沈炎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抹戏虐。
“提纯粮食已经很简单，提纯粮食之后，营养物质直接注射入血液循环，人的肠胃系统就可以摘除掉，这样好处真是太多了。
减轻重量，减轻负荷，心脏更健康了。
还节省了大量的吃饭时间，厕所简化，只有小便处，没有坑，节省空间。
小孩带起来也方便，少洗很多东西，节省能源，这前前后后好处真的太多了！
依照贵方的理论，就目前的基础上，人体还可以进一步现代化的！”
沈炎眼中的戏虐消失不见，恢复了之前的平和。
“哈哈哈！”郝平川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光是他，专家们，门口的工作人员们，都笑了起来。
沈炎这话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反驳得很是精彩。
“沈专家，你这是诡辩，你还是没有正确回答。”孙艺贞脸色变了变，但还是继续道。
沈炎不说话了。
郝平川他们立马又紧张了起来。
众人有点烦这个孙艺贞。
都被怼成这样了，还是不管不顾，就死抓着问题不放。
可是他们发现了一个让他们更难堪的问题。
沈炎没有说话，居然盯着人家的胸看。
这也太猥琐了。
虽说这个孙艺贞那地方的确不小，食色性也，男人好那东西也是天性，但这大庭广众之下，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人家那里看……
真的不好。
“沈专家？”孙艺贞嘴角抽了抽，她也发现了沈炎的目光不纯。
沈炎晃了晃神，笑了笑。
“沈专家，请回答我的问题。”孙艺贞冷声道。
沈炎道：“刚刚不是回答了么。”
“没有直接回答。”孙艺贞道，“你在偷换概念。”
沈炎道：“所谓杂质，不是那么片面的，剧毒的砒霜治疗白血病收到明显的效果，这也是科学研究证实了的。
何为杂质，至今科学都不能给予一个明确的定义。
而你现在却用科学来做衡量标准。
你不觉得有失偏颇吗？”
“说得好啊，就是这么个道理，有的药有毒，但治病却有效，这在科学上是杂质，但中医方面，却需要用到。”
“就是，这次证明回答了吧，舒服了吧。”
“我们沈专家就是强！”
门口的工作人员们再次庆祝起来。
而沈炎却依然盯着孙艺贞那里看。
众人停下了笑容。
孙艺贞深吸了口气，拿起资料，双手放在了胸前，挡住沈炎的视线。
“我有个问题。”沈炎道。
“你说。”孙艺贞道。
“请问，你如果有孩子，会喂母乳吗？”沈炎问道。
？？？
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