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半。
沈炎从家里出发。
柴新建把局组在了东岳楼。
他叫了四个朋友。
一个卫生局的副局长、一个发改局的副局长、一个刑侦队的副支队长、一个苏省大学的副校长。
柴新建说,这四个都是他很好的朋友。
昨天晚上他还叫了俩,但那关系不是很铁,所以今天就算了。
今天叫的,是能担事儿的。
这四个人的官职不高,但已是柴新建最拿得出手的了。
东岳楼在市区,距离盛德楼不远,属于中上的酒楼。
在这儿吃饭,一家人三四口人的话,差不多也就五百,千把块,对他们来说,不算寒酸,也不算太奢侈。
沈炎提前到了。
约好的六点半吃饭,沈炎六点十几分便来到了包间。
今天虽是柴新建的朋友请客,但他在家也闲来无事,而且都是朋友见面,没必要搞压轴出场那一套。
医院的事,柴新建上午就来了电话,说今天就可以搞定。
下午的时候苏仁青很高兴的告诉他,打了秦义礼一顿后,秦义礼果然老实了,一天就把大部分的程序给走完了。
剩下的便一些可以慢慢办的。
医院的事搞定了,沈炎心情大好。
六点二十五左右,柴新建和朋友们一起来了。
本来他们作为领导不到下班就可以直接过来的,但还要接病人,加上柴新建说沈炎可以联系到协和的专家,大家都很重视。
没事的两个人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来。
两个病人分别是刑侦队副支队长的老婆和苏省大学那个副校长的儿子。
其他两人倒也不是亲朋好友里没有病人,可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他们家里的病症也不严重,没必要跟另外两个好友争。
人家那两个才是真的急。
十个个人终于在包间里见面。
两个病人的母亲也来了。
见面到沈炎居然先到了,一群人立马有些不好意思。
柴新建知道沈炎不在乎这些,所以跟大家说不要太客气,都是朋友,朋友间不在乎这些虚礼,大家才缓和了一些。
沈炎的年轻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但他们相信柴新建。
都是老朋友,柴新建那个病他们是知道的。
能治好柴新建,那医术自然低不到哪儿去。
众人一个个和沈炎握了手后,便各自坐在了位置上。
“这是老白,叫白家勇,在卫生局工作;
这位是严明严副校长,咱们苏省大学的副校长,文化人;
这位是刑侦队副支队长廖斌,他媳妇以前得过伤寒,然后就生病了,别看廖斌粗人一个,他对媳妇可好了;
这个是黄启发,老黄,发开局工作。
我就不介绍了,哈哈哈哈。”
柴新建介绍完朋友们,对众人介绍道:“这是沈炎,沈院长,你们就叫他兄弟,他人很好的。
实话实说哈,我也不瞒你们,你们的事,我是很清楚的,但我又怕人家万一看不出什么病,弄得大家难堪。
我就跟他说啊,不要接你们的话,他说多大事啊,他能看就看,不能看就给你们介绍协和的专家,我这兄弟特别好的一个人,你们不要给我掉链子。”
一群人纷纷点头,很客气的跟沈炎握手,打招呼。
不过,握完手打完招呼后,平日里很健谈的一群人不知道说什么。
毕竟不是很熟,沈炎又是医生,他们怕一不小心把人得罪了。
柴新建也不找话题聊,因为这时候沈炎在看两位病人。
然而,沈炎看了一会儿也不把脉,所以柴新建以为沈炎看不出来具体病情,便招呼大家看看需不需要加点什么菜。
“沈老弟,要不先吃了饭再说?”
沈炎笑道:“没事,先看看再说。”
柴新建顿时不好说什么了。
沈炎道:“你是不是看我没把脉?”
柴新建眼皮跳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
“我给你看的时候,把脉了么?”沈炎问道。
“好,好像没有。”柴新建一愣。
“望闻问切,不一定要把脉的,他们两个的问题有些棘手。”沈炎道。
“能,能治吗?”两个病人的家属,还有两位病人都殷切的看着沈炎。
沈炎笑道:“能治。”
“真的?”几人全身泛起了鸡皮疙瘩,立马凑了过来。
“不过,这个孩子比较麻烦。”沈炎道。
严副校长和妻子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些慌乱。
那孩子也十来岁了,有些难过的看着沈炎,道:“沈炎哥哥,我是不是就算能治也会常年卧病在床什么的。”
十来岁的孩子,正是最青春洋溢的时候。
然而,这孩子眼神怯怯,时而哀伤。
“那倒不会,我说的麻烦,是我手头上条件不够,你们也知道,我医院还没开,而且苏市方面,条件也不够好。”沈炎道。
众人长吁了口气。
没开没事,还有协和呢!
严副校长的妻子道:“协和那边……”
沈炎笑了笑,道:“我还没打电话。因为还不知道孩子是什么情况,我刚刚看了一下。
他是库欣综合征。”
“这,这是什么毛病?”众人一阵愕然。
沈炎道:“你们之前检查,是不是有三个地方可疑。一,脑垂体;二,肾上腺;三,胸腺。
但没有确诊?如果确诊的话,你们开始肯定会跟我说的。
还有,医生是不是建议开刀确诊?
从脖子里那里开一刀,长度大概十几公分,但你们犹豫了,因为这样做,不单会留疤,听着危险还很大,所以你们打算找个更好的医院看看。”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这也太神了!
饶是柴新建体验过沈炎神奇的医术,他也被震住了。
看了一会儿就看出问题,还看出了之前怎么治的!
神仙啊!
柴新建知道沈炎是修道者,以为沈炎这会儿是在用仙术看病!
其他人可不知道这一点,他们很是震撼。
沈炎这是中西医两种医术都出神入化了啊。
他们纷纷看向严副校长两口子。
严副校长两口子已是热泪盈眶。
尤其是严副校长,这个年近五十的大老爷们鼻涕都流了出来。
“谢谢,谢谢。”严副校长双手合十,冲沈炎拜了两拜,道,“真的谢谢你,医生们是这样跟我们说的,
然后我们的确也不敢决定,所以就没有确诊。”
“我现在打个电话吧,到了协和之后,不需要这样确诊,但西医方面的治疗手法,也是要开刀的,但你们可以相信协和医生的水平。”沈炎道。
“相信,相信!协和的医生当然相信了,那是华夏第一啊。”严副校长马上道。
“我儿子终于有救了。”严副校长的妻子靠在了丈夫怀中,眼泪模糊了双眼。
那生病的孩子也是泪眼婆娑。
沈炎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那是协和专家的号码,不是郭茂鸿的。
郭茂鸿是国医,层次更高,这个病不是很严重,没必要麻烦他。
然而,专家电话没人接,应该是在忙。
这就有些尴尬了。
众人面面相觑。
但没人敢说话。
这个时候是不适合说话的。
沈炎又换了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