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病人?
那我们呢?
之前排在张林初前边的人有些不忿。
不过张林初是坐着劳斯莱斯来的,他们敢怒不敢言。
“第一个病人?张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刚刚在这儿,你并不是排第一个。”洪欣道。
张林初……
洪欣刚刚在脑子里想了想,没什么印象。
不过不管怎么样,鼎丰堂医院是不会有特权通道的,所以,不论张林初是什么背景,她都要提醒一下,除非是生死关头,不然乖乖排队。
“你去告诉这里的沈院长,报我的名字,听到这个名字,他会第一时间过来的。”张林初道。
“我师父认识你?”洪欣有些惊讶。
“老熟人了。”张林初淡淡一笑,“你去跟他说吧,让他下来见我。”
洪欣略微沉吟,道:“那你先排队。”
张林初双眼一眯。
“别给我使眼色,我师父这个人,我很清楚,你要真是他朋友,他早就给你看了,能跑这儿来,基本没多大关系,再者,私交就在私底下进行,这里是医院。
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除非你马上要死了,不然的话,乖乖排队吧。”
洪欣说完便转身上楼去了。
“说得好!”门口的人们纷纷喊了起来。
张林初脸色涨红,他身后的两个中年人对视一眼,眉头紧皱起来。
他们看向周围,一群人见状,赶紧噤声。
不得不说,劳斯莱斯还是有些排面的,他们坐着劳斯莱斯过来,紧紧是一个皱眉,旁边的人便视若雷霆风暴。
不过,噤声也只是短暂的。
随着洪欣再次下楼,气氛便又活络开了。
人们已经有些喜欢这家医院了。
“你师父呢?”张林初见洪欣是一个人下来的,问道。
“在楼上啊。”洪欣道,“他还在开会,我跟他说了,果然跟我猜得差不多,他说跟你不熟,而且,就算是熟,你没到快死的时候,不能插队。”
“哈哈哈哈。”围观的人纷纷笑了起来。
“混账!”张林初还没开口,他身边的人已经怒了。
他松开张林初的轮椅,朝洪欣走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大树一马当先。
他身后的一些人也纷纷跟进。
他们刚刚做错了事,这会儿将功赎罪的机会来了。
“你们要当出头鸟?”那中年男子扫了大树一眼,冷声道。
“是又怎么样?”大树咬了咬牙,道,“这里是医院,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我认为院长说的没错。”
“是啊,院长说得没错!”周边的人都纷纷喊道。
“他说了不算。”那中年男子道。
“这里是人家开的,他说了不算,你说了算?”大树切了一声。
“叫他下来。”那中年男子看向洪欣。
洪欣眉毛一挑,道:“你要找事,我倒是不怕你,但今天是我们医院第一天开张,而且,这里是医院,你还是不要在这里挑事的。
要看病,请排队,如果你想帮你家少爷插队,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那中年男子没想到洪欣会这么说,好奇的问道。
“给他一拳,把他打得快死的时候,通知我们。”洪欣道。
话音刚落,一边的人们再次大笑起来。
那中年男子则气得嘴角抽搐。
“鼎丰堂医院是吧。”那中年男子冷笑着拿出手机。
“二叔。”张林初赶紧拦下来。
那中年男子咬了咬牙,放下了手机。
他知道张林初是什么意思。
张林初的病症是沈炎打伤的,而这方面并没有什么证据,今天来,是打算不管怎么样,都要赖在沈炎身上。
沈炎的医院打开门来做生意,断然没有拒绝病人的道理。
治得好固然好,治不好,那时候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找沈炎麻烦了。
若是现在就打电话叫人,师出无名,名不正言不顺。
不过,这口气他很难咽的下去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沈炎半点面子都不给!
“小姑娘嘴巴倒是伶俐得很,跟你师父学的?当真是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厉害。”二叔不行,另外一个中年男子开口了。
“四姑父。”张林初小声喊了一下,提醒他注意分寸。
现在不能跟沈炎起什么冲突,要是一会儿被定性成来搞事的,那他们可就没人会同情了。
届时,沈炎把他们给轰走,他们也没什么可说的。
张林初的四姑父轻轻点头,伸手拍了拍张林初的肩膀,示意自己心中有数。
“黑的说成白的?”洪欣道,“我刚刚说的,是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你们是什么三观?”
“就是。”看热闹的都忍不住帮了句腔。
洪欣刚刚所言,句句在理。
“那是你没有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张林初的四姑父道。
“什么来龙去脉?”洪欣诧异道。
一边看热闹的人们也好奇的看着张林初。
张林初见自己的四姑父说起了这茬,顿时放心起来。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很是舒服的靠在了轮椅上。
自己四姑父办事还是比二叔稳多了啊。
“沈炎沈院长是个上门女婿。”张林初的四姑父缓缓道。
“啊?”
“上门女婿?”
一堆人立马炸了锅。
男人上门,那是极没出息的表现。
不自觉的,沈炎的形象在众人心中,矮了那么几分。
“你别胡说八道啊,上门女婿又怎么了?这医院并不是女方家所开的,是他自己开的。”洪欣看了眼四周,见众人都很瞧不上赘婿这么个身份,气得小脸煞白。
她以前也看不上赘婿,但接触了才知道,她师父是真正的大丈夫。
上门,那只是造化弄人而已。
“前不久,我们家张少从国外归来,在沈炎上门的秦家的百川医院做了一个医生,想从基层做起,扎扎实实的为老百姓做点事。”张林初的四姑父说着看了一眼四周。
发现众人都很好奇,他笑了笑,便继续说了下去:“开始都做得好好的,有一天,沈炎和他妻子,也就是秦氏医药集团的总裁秦若云去了医院。
当时我们家张少手里的病人中有那么一个比较穷的病人,张少前后三次都请了在省保健局当专家的父亲帮忙诊治。
直到后面实在没办法了,怕他们人财两空,才建议家属出院回家养着,结果,被沈炎和秦若云遇到了,你们猜,怎么着?”
张林初的四姑父说到关键处,断了一下。
众人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勾起来了,大家纷纷伸长了脖子,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他接过张林初二叔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痛心疾首的道:“沈炎是上门女婿,为了表现,就把我们家张少打伤了。
大家都看到了,我们家张少,至今都只能坐在轮椅上,他的肾脏,被沈炎给踢坏了,我们今天过来,就是要让沈炎负这个责。
没想到,我们给他留这个面子,说是他的熟人,他还真当真了,居然以不熟为由,拒绝我们的请求。
大家评评理吧,不要被表象所迷惑,沈炎是个上门女婿,一个男人能去做上门女婿,还有什么底线可言?
这家医院的确不是秦家开的,但你们注意,也是女人开的,还让这女孩喊他师父,他何德何能?
如果说骗女人也是特长的话,那沈炎的行为,不就是软饭王吗?”
众人纷纷看向洪欣。
这时候的众人,眼神已经发生了变化。
之前,他们挺喜欢洪欣的,现在,眼神中满是嫌弃,有那么几个眼神中还夹杂着几分怜悯。
这小姑娘被一个软饭王给骗了啊。
一念及此,大家又都愤怒起来,纷纷看向鼎丰堂医院大门上的那十四个字的横幅。
宁可架上药生尘,但愿世间无病人?
坟头烧报纸,哄鬼呢!
“撕了他的横幅,这个上门女婿居然骗人,太过分了!”有人大喊了一声。
“对!撕了它,不能被他骗了!”
“太恶心了,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差点就被骗了,这个软饭王的手段也太高明了,这么会演戏!”
人群嘈杂了起来。
“真的是这样吗?”众人闹闹哄哄间,一道声音自鼎丰堂医院的门口传来。
声音不大,语气也不严厉,却极具穿透力。
众人循声看去,一个帅气青年自大门口走了出来。
青年脸上挂着淡笑,一脸的自信,不是沈炎,还有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