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钟罄与这土圣使的距离已不到十步了,对方的形态更是清楚的看到了他的眼里,他并不敢说自己的武功到底有多强,可是他却自信对付眼前这位土圣使还是绰绰有余的。
土圣使并不是瞎子,刚刚自己手下被对方打败的事他也是完全看在眼里的,原本他冷静的出奇或许还可以说是因为自己人多,可是现在已明显是自己一人对付人家好几人的局面了,只不过为何已是如此局势,他却还是如此镇静呢?
“有意思,没想到你的武功和我们倒是很相似。”土圣使忽然大笑了起来。
钟罄也是淡淡一笑道:“还是有不一样的,那就是最后我赢了。”
土圣使捻了捻颌下的胡须眯眼说道:“赢?似乎我还站着的吧?”
站着,就代表还没有输,这句话是土圣使的逻辑。
此时中村也走到了钟罄的跟前,眼睛也盯向了土圣使,对他来讲狂妄只属于强者,而土圣使说出这番话,无疑是嘴硬了。
瞥了土圣使一眼,中村冷冷的说道:“我倒是觉得你嘴硬的功夫还是不错的,输赢可不是用嘴说的。”说罢,他将村正晃了晃,一股寒气直接袭向了土圣使。
可是这土圣使却似毫无感觉,不但没有半分害怕,反而甩着那庞大的身躯迎了上去。
“说的没错,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土圣使道。
随和,平静,直到此刻钟罄还是没有从这土圣使身上感受到半分杀意,如果不是自己与对方对决,他真的会认为这土圣使是个性格很好的长辈。
话已说到了尽头,剩下的也就是用手说话了,刚刚被钟罄抢了先,这次中村可不想落后了,只见他脚下微微使力整个人便已蹿了出去,舞动着手里的刀,眨眼睛便已到了土圣使的跟前。
而土圣使并没有动也没有躲,中村的武功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是面对着对方劈下的刀,他却依旧冷静的笑着,眼看着刀已砍到了他的腰间,若是被村正直接砍中,任这土圣使身材壮硕,也必定会立马被砍成两段的。
村正本是东瀛第一名刀,更是一把妖刀,这把刀自从降世的那一天开始就是为了杀戮而生,它已经不知道吸了多少血,可是它却依旧不知满足。
当然一把好刀更是需要一位懂得刀的人来驾驭的,刀与人的关系有时候更像朋友,更像知己,中村懂这把刀,因为他的性格,他是为了赢而生,更是为了超越而生,而村正更是懂得中村,只有它才能帮助中村答道这一目标,所以他们是天生的一对。
“唉,何必呢,你明明是在求死,是放弃了吗?”看着刀身已贴上了土圣使的腰间,钟罄惋惜的叹道。
刀,已斩中,可是这次村正似乎并没有嗜到它想要的血,而惊异声中,中村一个后翻也是跃回到了钟罄的身边。
刀也仅仅是割破了土圣使的衣服,那件黄色道袍被割破了一个很大的口子,可是土圣使却是毫发无伤,脸上依旧带着笑。
钟罄已皱起了眉头,看着中村问道:“怎么回事。”
中村冷哼一声指向土圣使道:“这家伙身上穿了铠甲,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居然连村正也是砍不透。”
钟罄听后心中一凛,至今为止他还真的没有见过村正看不透的东西,定睛看去,此刻这土圣使已将外面的黄道袍扯掉,一件轻薄的黄丝软甲露到了外面。
那土圣使瞪了两人一眼,沉声道:“你们也不过仰仗着这把刀而已,而我这金丝甲乃是采用天山之上的特殊材质打造,看你们能奈我何?”
这回恐怕轮到钟罄嘴硬了,他抖了抖手里的剑,放回背后说道:“赢你也不见得非得用武器啊。”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语气里却丝毫没有半分底气。
那土圣使冷冷一笑,瞥了钟罄一眼后居然冲天而起,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出手,可是虽然仅仅是一跃却不禁惊艳到了钟罄,因为他起跳与上升的速度其快,与其那庞大的身材根本不成正比。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加不可思议了,那土圣使居然一掌拍在了横梁之上,瞬间一根柱子便裂了开来,而看向那裂痕之处,柱子当中居然藏着一柄极其大的大铁锤。
这大铁锤有半人多高,握柄也是极其之粗,若是一个普通人,根本连握都握不住,更别说拿了。
中村看到眼前的场景也是不住称奇,轻哼一声看向了一旁的钟罄,他说道:“小心了,这东西看起来似乎有四五百斤,应该正是此人的兵刃。”
钟罄望着这柄奇异的大铁锤,也是怔了怔,苦叹一声道:“没想到世间还有人会使用这种东西,不知道若是被这东西打中,人会不会直接被拍成一张纸。”
中村可没有心情跟钟罄开玩笑,从今天刀被夺,再到砍中对方却令对方毫发无伤,对于他来讲已是莫大的耻辱了,纵身而起,村正干净利落的砍向了对方。
中村本是想速战速决,所以这一刀砍的既突然更是其快,那土圣使似乎也是看出了这一刀的威力,眼睛一眯也不敢怠慢,抡起铁锤做出了还击。
这是钟罄第一次听到如此沉重的武器挥舞声,仿佛连空气都要被这柄铁锤砸烂。
“看我不砸烂你。”那土圣使咬着牙嘶喊道,同时手上的劲力也是加了几分。
中村此刻的怒气也是被彻底激发了,只见他红着眼睛,刀也是毫不避讳的撞向了那柄大锤,这本是硬碰硬的一击,结果也是无法猜测的。
两物终于撞到了一起,于此同时,那土圣使的眼睛突然现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握着铁锤的手已经开始颤抖,身体也随之退后了好几步。
再看中村,一击震开对方后,他也是豪未喘息,身体凌空一圈挥刀砍向了对方的脖子,既然此人身披软甲,那只能寻找攻击对方暴露的地方了。
钟罄见中村占了上风,不禁大喜,对着中村喊道:“好样的,中村让他见识见识你那绝世的刀法。”
中村冷哼一声,霸道的刀法一击已将对方的锐气全部打压了回去。
“铛”的一声,这一击被挡住了,中村本以为对方握着这么沉重的武器并不好变招,可是没想到这百忙之中对方还是抵御住了,只不过虽然侥幸躲过了这一招,恐怕这土圣使此刻的滋味也不好受,此刻他的脸色已变得更加难看了。
“好功夫,没想到你的功夫居然不在我们主人之下。”土圣使咬牙说道,手上又是一锤挥出。
中村也是三招攻出,招招惊险,招招称奇,他誓要对方避无可避。一时间,那土圣使已被逼得越来越退后了。
“中村稳赢了。”看到中村那凌厉的攻势,钟罄顿觉轻松了不少。
“啊”土圣使忽然大叫一声,又是硬接了中村一刀,不过也不难看出,此刻他也是强弩之末了,一双手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中村冷笑一声道:“叫吧,否则再有两招,你连叫都叫不出了,你的人头我收定了。”说罢砍中锤柄的刀上又催动了几分力道,直把那厚重的锤柄也是砍出了一条缝隙。
土圣使只觉胸口愈加沉默,眼睛也昏花起来,眼前的中村竟像变成了四个,只不过意识虽然模糊,手上的动作却还是机械的应对着,往后稍微一撤,一柄铁锤随手撒出,从半空旋转着就撞向了中村。
“哼,武器都不要了?看来真的是认命了。”中村嘴里说道,随手一刀挥向了飞来的大锤,之后中村将刀在空中打了个转,整个锤子仿佛陀螺一般,围着刀身竟然旋转了起来。
“去吧。”中村喊道,将这柄锤子又掷向了土圣使。
本就是极其沉重的东西,此刻又加上中村这一掷之力,眼看着这铁锤就要砸向那土圣使的面门,若是这一招打中,那土圣使整个人必会被砸个稀烂。
此刻钟罄已拍起了手,自语道:“赢了。”
确实,这种情况已是十拿九稳了,钟罄是个还算有实战经验的人,所以对于这种情况也是绝不会看错的。
一声震天的巨响,整个屋子似乎都在颤动着,随即众人眼前便被一层厚厚的土蒙上了,这一击的力道实在太大,居然连厚厚的墙壁都给贯穿了。
咳嗽了几声,几人拨开了尘土,放眼看去,此刻刚刚那一面墙真的被砸穿了,已有些微的光亮透了进来,只不过......
钟罄忽然愣住了,而中村此刻的表情也比钟罄好不了多少,因为墙虽贯穿,但却未见到那土圣使的尸体。
瞧了中村一眼钟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我看到那铁锤是直接砸向他的。”
中村也很是不解,眯起眼睛答道:“我也很是奇怪,难不成这土圣使还会遁地不成?”
“遁地?”这中村不说还好,说完后钟罄已不觉看向了地下,跑过去扒开了被砸开的弃砖,钟罄已开始不住的摇起了头。
“到底怎么了?”看到钟罄的这副表情,雷丝绒也跑了过来问道。
钟罄叹了口气,指着地面上的一个大洞道:“自然是遁地了,没想到这里还真是机关重重,原来撤到这个位置是他早就算计好的啊。”
正在此时,洞中也传出了那土圣使得意的笑声,那声音此刻听到钟罄耳中仿佛是种莫大的羞辱,那土圣使说道:“毛头小子,跟老子斗你们还不知嫩了几个层次,这是老子的地盘,想要土之秘宝就下来啊,否则就乖乖的给我滚离这里吧。”
钟罄紧咬着牙,看着众人道:“这土圣使是在挑衅我们,相必这下面的情况没那么简单,说不准还有什么机关的。”
而下面的土圣使应该是听到了钟罄的话,他冷哼一声又道:“听这话的意思是你们怕了啊,原来你们也不过是一群胆小之辈,若是你们不敢下来的话,那老子可就要走了啊。”
佩兰显得有些惊慌,拉了拉钟罄的衣袖轻语道:“算了,他这是在用激将法,此时他躲在暗处,他是故意要激怒我们,若是我们轻易下去,定会遭到其的暗算。”
雷丝绒也劝解道:“钟罄,我们还是另想他法吧,这事急不得,还是生命要紧。”
钟罄沉默了,他们说的自己当日明白,只不过今天若是失了这个机会的话,那还不知道这土圣使会逃到何处,到时候土之秘宝便更加难以找到了,而且谢无涯与江雨两人的下落更是无从查起。
缓缓的抬起了头,他看向了中村道:“有的时候是不是也要赌上一把。”
中村一怔,道:“赌倒是无所谓,只不过赌也要分概率的,若是你想赌这场的话,恐怕连一成的希望都没有吧?”
“钟罄,来日方长,千万别做冲动的事情。”佩兰也听出了钟罄话里的意思,紧紧拉着他的胳膊劝阻道。
看着佩兰拉着自己的手,钟罄突然有了一种错觉,仿佛眼前的佩兰变成了林凤雪,他还记得每次林凤雪劝阻自己的时候便是这种动作,也是这种关切的语气,这不觉让他觉得心里暖暖的,心里胡乱想着,嘴角也不禁露出了微笑。
只不过有的时候钟罄却是像一头牛,他并不好赌可是好气,他本该是个理智的人,但偏偏到了要紧时刻却变的最不冷静,深吸了一口气后,他拿开了佩兰的手柔声道:“相信我。”
只有这三个字,佩兰却不说话了,不知道为什么,从钟罄口中说出的这几个字却让人听起来很踏实。
顿了顿,佩兰咬着嘴唇垂下了头道:“那你小心,我在上面等你,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听着二人的说话的口气中村突然不自觉笑了,钟罄确实是个有福的男人,仿佛全天下的美女只要与其接触过的都会有种说不清的关系,不过若是林凤雪在场的话,恐怕钟罄的耳朵又要被拉的老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