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罄只觉这洞中的构造简直太过复杂了,若不是这女子带着恐怕凭自己几人根本就找不到这水之穴的所在,一路上,那女子总是在不住的提醒着钟罄等人,哪里有机关,哪里不能触碰,看来多年来,早已将这里的情况摸得烂熟于胸。
“小心。”走着走着,那女子又是大喊一声,跟在后面的钟罄立马停下了步子。
“怎么了姐姐?这里又有机关吗?”钟罄问道。
那女人定住了脚,然后将手往前方的地上一指,瞬间钟罄便发现了这女人的意思,原来前方路上居然有一片泛着亮光,俯身看去,钟罄差点惊出一身冷汗,因为此地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一根根竖起的针。
“这里怎么过去?”钟罄眨了眨眼睛问道。
那女人想了想道:“每日那水圣使将我从里面带出来,都是用的轻功,只是不知道你们的轻功可不可以达到这种境界。”
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一片针地,钟罄估算了一下距离随后说道:“没有问题的。”
那女子笑了笑道:“那就好,那请将我带过去吧。”
又似一阵风闪过,钟罄抱起那女子已然跃起到了空中,那女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落到了对面。
“哎呦。”钟罄忽然一叫。
“哦,抱歉少侠,我刚刚可能是太紧张了,所以误伤了你。”那女子连忙道起了歉。
林凤雪在对面听得分明,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话里的意思极有可能是钟罄被误伤了,扯起了嗓子她便喊了起来:“钟罄你没事吧?”瞬间整个洞里响彻起了她的回声。
看着自己胳膊上被挠破的一条伤痕,此刻已有鲜红的血渗出来了,不过只是皮外伤也不算什么大事,所以钟罄最终也只是笑了笑道:“没有关系的,胳膊蹭破了一点皮而已。”
再继续走了一段,就越来越冷了,而且从墙壁上流出的水滴也是越来越多,那女人依旧在前方指挥着道路,又过了一会,终于见到了一个看起来好像卧室的洞窟。
看了一圈屋里的布局,钟罄转头问向那女人:“姐姐,是不是这里便是那水圣使的卧室?”
那女人点了点头道:“是的,不过这里的东西你们可以看但不能碰,每天屋里的摆设他都会随即的喷上毒水,具体是哪几件我也是不清楚的。比如昨天他喷的就是镜子和橱柜和他那件蓝色道袍。”
钟罄轻轻一笑道:“那看来这人还真的如你所说的,简直怕死到了极点,不过我想这里他肯定是不会喷毒水的吧?”说罢掀起了床上的被子了下去。
“别随便动东西,这可真的说不定的,他的毒水很厉害的,碰到肌肤一寸,都会立马暴毙的。”见钟罄居然擅自乱动这屋里的东西,那女子显然有些急了。
钟罄赶忙道起了歉,人也从床上下来了,咳嗽了两声道:“抱歉姐姐,不过我想这被子和床应该是没事的,因为这被子已经很老救了,若是他在这上面喷上毒水的话,还得自行清理,那可就是件麻烦事了。”
那女人叹了口气悠悠说道:“总之还是小心为上吧,他这个人可是说不准的。”
又看了那床一眼,钟罄突然挠起了头,随后他再次问向了那女人:“姐姐,这床似乎只能够容纳一人啊,那平时你们两人是如何共寝的?”
钟罄一说出这句话,不单单是那女人就连自己的同伴的脸都红了,而林凤雪更是恼怒,走过来一把揪住了钟罄的耳朵。
“你这个色狼,别什么都说好不好。”林凤雪斥责道。
钟罄显得很是委屈,呲牙咧嘴的求着饶嘴里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是好奇而已吗。”
那女人见两人厮闹了起来,赶忙过去阻止,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眼睛又下意识的看了外面一眼,见没有动静她才说道:“你们别吵了,若是一会水圣使回来见到我们可就全完了,少侠你这个问题其实也没有什么的,因为本身我也不同他一起睡的。”
“哦?那你睡哪里?”钟罄眨了眨眼睛问道。
林凤雪听钟罄总是问人家哪里睡的问题,又是欲将发作,但立马被那女人拦住了,随后那女人淡淡一笑道:“没关系的妹妹,这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情,这水圣使生性多疑,除了与我行房事之时他会把我带进这间屋子,其余时候我都是自己的,因为只有我赤裸的时候,他才会放下戒心,否则平日里也是对我疑心重重,就像我身上的伤一样,有一次我想要向他示好,所以拿着一把刀想要削个苹果给他吃,岂料他却说我拿刀想要杀他,便被他痛打了一顿。”
听完那女人的话,钟罄不觉叹了口气感叹道:“看来这水圣使真的心理扭曲到了极点。”
那女人点头赞同,又说道:“这也就是为何我宁愿忍受他的凌辱也不愿选择去对抗他,若是失败了的话,我的下场肯定会比现在惨上一百倍。”
钟罄咽了口唾沫,转首又看向了这个洞窟的外面,随后指着旁边相连的一个洞窟说道:“那个洞窟和这个很像,姐姐你是不是住在那边的?”
那女人点了点头道:“不错,那正是我日常居住之地,我们去那边吧,我想你们若是想打败那水圣使的话,必须要用偷袭的方式,而在这间屋内根本无法藏身,不如去我那边,我们再另想办法。”
说着话,众人便走向了另一个洞穴,打开了门,大家先后走了进去。
这里的环境可以说是没有环境,更像是一个牢房,洞窟的中间有着很深的一弯泉水,从中不断的冒着热气出来,这可能是这里唯一好的一点地方,就是比较暖和一点,只不过暖和归暖和,待在这里既没床也没有任何的东西,也是受罪了,同情的看了一眼这女人,钟罄问道:“这三年来你就一直在这里度过的?”
女人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凄凉,叹了口气她说道:“不错,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过来的。”
钟罄已有些愤怒,一把拍碎了墙壁上的一块岩石,咬着牙说道:“这水圣使真的不是人,待会我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小慧,你这个婆娘跑去哪里了?居然敢斩断铁链,说这里还藏着什么人,你再不讲话,一会我找到你小心我将你千刀万剐。”就在大家愤怒之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一听到这声音,那女人的整张脸都煞白了,身体也不住颤抖起来,最终无助的看向了钟罄道:“怎么办,他回来了。”
钟罄摆了摆手,将那女人挡在了身后正色道:“姐姐莫要慌,他若是敢进这间屋子的话,我们就在这里将其铲除。”
她行踪真是十分诡秘,非但总是来去匆匆,而且永远没有人知道她从何处,要往何处去。
那女人眼珠一转,立马否决了钟罄的说法:“不行,我还是那个意思,明着跟他打的话,我们一定不是他的对手,这样你们藏在门后,我出去将他引过来,若是见这大门禁闭,他疑心那么重也是不会轻易进来的。”
“可是若是在外面你被他擒住了,那我们不是更加被动吗?”钟罄担心起了这女人的安危。
那女人摇了摇头,显得很是急促,望着钟罄的眼睛她又说道:“现在他已经见到了那断掉的铁链,定会迁怒于我,怒则容易忘记思考一些东西,现在我就是最好的诱饵。”
钟罄沉默了,似乎也在做着最终的抉择,而中村在听完这女人的话后却极力反对了起来:“不行,我们这里那么多大男人怎能干那偷鸡摸狗的事情,我还就不信那水圣使能上了天,正面一对一我也要戳上他几个大窟窿。”
那女人这回真的有些急了,冲着中村道:“你不知道,这水圣使有一种暗器极其厉害,乃是包在嫩皮中的小水珠,这水珠剧毒无比,凡是有人沾上立马从皮肤沁入身体,包庇当场。”
“小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躲在何处,快告诉我闯进来的那些人在哪,否则若是让我找到,你们没有一个好下场。”此时外面的声音再次传来,也更加近了。
见他们全都不说话,也没有动静,那女人轻叹一声,错过钟罄就要往外走,可是岂料刚走了没几步便被钟罄一把抓住了。
“我再不出去的话,就真的来不及了。”那女人跺脚说道。
谁知钟罄这次却变得很平静了,看着那女人他笑了笑道:“不用了姐姐,他其实早已经来了。”
那女人皱着眉头,扯将着钟罄的胳膊道:“你胡说什么,我都说了,要我去做诱饵你们给他来个出其不意,我们方能致胜,你莫要担心我的安危。”
钟罄依旧没有撒手,眼睛也始终看着那女人的脸,挤了挤眼睛他说道:“姐姐,你倒是突然变得胆子很大了呢。”
那女人先是一愣,马上答道:“事已至此我胆子不大又怎么能行呢?横竖都是个死,不如相信你们一次。”
钟罄却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我看倒是不必了,姐姐现在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你一声水圣使呢?你的这场戏演的还真是不错呢。”说罢钟罄的眼神变得锐利无比。
这回众人全都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钟罄。
“钟罄,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女人便是水圣使?”林凤雪指着那女人首先发问起来。
钟罄冷哼一声道:“不会错的,她便是水圣使,而外面现在的恐怕也只是她手下的小喽啰吧?”说着,他手上又加了几分劲力,直把那女人疼的眼里都流了下来。
“你这个疯子,若是你现在反悔也就算了,为何还要如此污蔑于我。”那女人已止不住的流下了泪水。
佩兰有些看不下去了,过去想要拉开钟罄的手,嘴里同时说道:“你肯定是搞错了,他怎么会是水圣使呢?”
可是钟罄却是很坚持,手上的劲力也是越来越大,直把那女人的骨头都捏的响了起来。
“自己承认,还是继续演戏就随你了。”平日里心慈手软的钟罄此刻突然变得狠辣了起来。
“好好好我认,你这小王八蛋还真有些本事。”忽然间那女人的眼泪居然收住了,并且立马大笑了起来,这场变故是众人始料不及的。
“难道她真的是水圣使?”直到此刻中村还是不甚相信。
钟罄嘴角微微抽动,口里说道:“自然假不了,她的这场戏设计的可是够好了,连我都差点被蒙骗过去。”
水圣使又是咯咯一笑,对着钟罄说道:“既然知道了,可否放开我的手了呢?”
钟罄也是一笑道:“既然知道了,我自然更是要抓的紧一点的了。”
水圣使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的摇起了头来。
“怎么了,认输了吗?”看到她此刻的举动钟罄问道。
水圣使扫视了一圈众人,然后道:“是啊,认输了,轮到你们认输了。”
钟罄只觉心头一震,忽然间他胳膊上被这水圣使抓伤的地方隐隐作痛了起来,紧接着头也开始发晕,手上更是毫无力气,而那水圣使则是狡黠的笑着撤回了胳膊,起身就要往外面跑去。
众人此刻真的是左右为难,想要去追,又担心钟罄的安危,眼见着这水圣使就要冲到门外去了。
“哈哈哈,待这石门放下之时,你们就尽情的享受这池子之内的毒气吧,过不是半个时辰,你们就能去到同一个去处了。”水圣使得意的说道,顺手就要按动石门的机关。
“这下可糟了。”中村想着已顾不得去管钟罄,起身就要拦住那水圣使,只是即便自己轻功再高,距离这水圣使也是有些远的,眼下看来,似乎已是来不及了。
“池水正在慢慢变黑,这雾气也开始更加浓烈了,看来这毒性不轻,中村先生,千万不要让他跑了。”莫冥看到池水中的景象也开始着起了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