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万里见钟罄居然多管闲事,一肚子气转而发向了他,嘴里骂着,手里的剑也随之刺向了钟罄。
两人打着,就慢慢移向了屋子的一处角落,这里刚好是死角,而风万里也刚好挡住了那些监视着的视线。
“李代桃僵。”风万里突然说出了这四个字。
还没等钟罄反应过来,风万里就是倒退几步,仿佛被击中了一般,随后倒在了地上。
“你这混蛋,给老子等着。”风万里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钟罄,拂袖而起,接着走出了客栈。
一场闹剧便这样被化解了,重新坐回了座位上,钟罄端起了酒杯,被招呼江雨过来一同喝上几杯,道着谢,江雨也跟他们凑到了一起。
拱了拱手,江雨便与众人攀谈了起来,钟罄很是想笑,但却又怕被看穿,只得强忍着假装不认识江雨。
日落时分,这家客栈的客人也便逐渐多了起来,这里是京城自然生意总是很好的,幸好几人来的比较早,不过即使不早也没有关系,杨尚书家的仆人的一句话还是管用的。
上了楼,分别进了自己的房间,也就准备休息了。
杨韧的派来的仆人倒是很尽心,专门找了一间客房在钟罄的旁边,说白了不过也是为了更好的监视而已吧。
今天倒是很是安静,似乎连月亮也很是懒散,外面一点声音也没有,甚至连微风也被禁止了,而也正因为如此,走廊内的动静才显得更加清晰。
脚步声,很重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带着一股子恨意,正由远而近,最终停了下来,而停的地点恰好在钟罄的门口。
来人对房门并没有多么温柔,很直接的就把房门踹开了,而跟着这人也跳进了屋内。
这里的客人并不是聋子,听到响动都第一时间跑了出来,当然杨尚书派了的那仆役也是不例外的,当他看到那人的样子后,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回房拿出一柄腰刀,就要冲进钟罄的房去。只不过还没进屋,就看到一个硕大的身形从中飞了出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是那白天在客栈里寻衅滋事的风万里,看来这一次又被钟罄痛扁了一顿,可能他也知道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站起来狠狠的跺了跺脚便跑走了。
偷偷的向屋里瞥了一眼,那仆人见钟罄还好好的躺在床上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才安了心,刚想进屋嘘寒问暖一番,谁知便被江雨抢了先,只见他深深的对着众人鞠了一躬道:“各位朋友,今天的事实际是小生引来的,给大家添了麻烦使得大家那么晚还休息不好是我的责任,真的很抱歉,现在钟兄已把那莽汉赶走了,大家也可以好好休息了。”说罢,直接进屋关上了门。
本来这些客人还以为会有一场好戏可以看呢,谁知道却是草草的收了尾,大家一哄而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只不过杨尚书派来的仆人总归还是精细的,否则杨韧也不会指派他来了,虽然他也是回了房间,但却并没有就此休息,而是站在了门边,在窗纸上捅了一个很小的洞,以便于他观察旁边屋子的动静。
由于两间客房相隔,所以旁边屋子的对话还是可以隐约听到的,从二人的交谈声中,这仆人似乎并未听出什么异样,多是那江雨对钟罄感激的话,而钟罄也只是的说着没什么。
没过多长时间,隔壁的门便被打开了,那仆人看去,江雨从里面走了出来,深深一躬之后,便起身往自己房间走去,而紧接着房门也被关了起来,又是一会功夫,旁边屋里便传来了钟罄的鼾声。
那仆人这才松了口气,也是脱了鞋上床开始休息了。
趁着黑夜,钟罄来到了福来居的门口,他的脑海中还在回忆着刚才戏耍那仆人的一幕,这李代桃僵之际虽然表面上使得平平无奇,但是却成功的骗过了那仆人,这样自己出来查找五行教的消息也便简单了许多。
来到了福来居的正门口,中村早已等在了那里,两人相互点了点头,心有灵犀的从院墙处翻了进去。
里面的情况确实就如杨韧所说,这里真的是被朝廷封了的样子,整个院子当中的石凳桌椅被砸的稀烂已不成样子了,而屋子里更是已经空无一物。
两人按照风万里给的线索来到了后堂,确实如钟罄所料,这堵墙已经重新被粉刷过了,不过究竟是朝廷做的还是这福来居的老板做的便不得而知了。
摸索着找到了机关的位置,似乎这里也被填死了,长叹了一口气,钟罄从兜里拿出了钥匙,却是没有地方可以插的。
“这可如何是好?”钟罄哭丧着脸看向了中村。
中村也是甚觉扫兴,狠狠的踢了一脚墙壁答道:“每次都是那么不顺利,惹烦了老子,直接把这墙拆掉。”
这本是一句气话,没想到钟罄却当了真,他忽然笑了起来,还对着中村竖起了大拇指说道:“这主意倒是不错,可以一试。”
而中村却愣住了,看着钟罄说道:“我可只是一句气话,你不是疯了吧?”
钟罄却笑的更加得意了,看着中村他说道:“我自然说的是真的,你想想,既然曾经这里有着机关的话,那必定是嵌在墙里的,这堵墙只是简单的粉刷过了,里面的机关未必会动过,即使拆除墙壁的话也只需拆除可疑的一部分便好了。”
中村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称赞钟罄想的透彻。
说干就干,两人力气还是有些的,在院子里找了两柄大锤,两人对着墙便砸了起来,没有费几下力气,那墙上果然透出了一个极小的钥匙孔来。
钟罄大喜,手上又是加了几分力道,随着,整个钥匙孔便露了出来。
“太好了。”嘴里说着,钥匙也随之插了进去,拧了两下,地上忽然间多了一个洞出来。
“看来就是这里了。”中村说着,缓缓的走向了那洞口处。
钟罄也随之跟了上来,观察了一番之后,两人相互点了点头,先后向洞下走去。
这个洞其实并不深,但是下面却是别有一番景致,仿若阴曹地府一般,给人一种寒意,倒吸了口凉气,钟罄不觉摸了摸后背的御剑。
“你们总算来了,看来我们的仇要在这里报了。”钟罄本想找个地方慢慢摸索进去的,可是岂知居然从里面率先传出了一阵声音,那声音极是苍凉,让人不寒而栗。
既然踪迹被人发现了,那也便没有什么好躲藏的了,深吸了一口气钟罄拱手答道:“在下钟罄,特来拜会五行教教主邪云。”
那声音又再响起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你不应该说拜会,应该说请死才对。”
钟罄可没时间跟他斗嘴,他环视了左右一番,随即看向了正门处,虽然还是没有见到这邪云的人影,可是他依旧说道:“请你放了雷丝绒,我已按照约定来了。”
“什么雷丝绒,你无端闯我洞府,杀死我四位圣使,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你却先找起了我的晦气,再者,雷丝绒乃是木圣使这叛徒的养女,若是落到我手中,早就叫她千刀万剐了。”这邪云教主显然很是气愤。
钟罄却不禁皱起了眉来,他忽然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很大的陷阱当中,似乎被人当了工具,这邪云说的确实是有道理的,若是想要报仇的话,直接杀死雷丝绒就好了,何必再把她带到这里来,给自己徒增麻烦呢?
只不过事到如今肯定是无路可退了,反正这五行教也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从那些圣使的毒辣手段就不难看出,今天既然来了,索性就直接做到底吧。
想到这里,钟罄又迈开步子向着正门处走了去。只是没走几步,忽觉旁边两阵风声传来,居然从左右草丛中跳出了两个如鬼魅一般的人影。
定睛看去,这两人分别穿着黑白两件长袍,手里拿着钩子,正如那地狱的勾魂使者黑白无常一般。
钟罄淡淡一笑,随后也是从身后拔出了御剑,看来这两人便是这五行教主邪云的先头兵了,若是过不了他们这一关,更是无法进去了。
没有多话,钟罄首先提剑迎了上去,可是这一交手他才发现,虽然只是两个先头兵,武功却很是高强,甚至可以说在这五行教的几位圣使之上,而且两人间的配合十分默契,根本没有漏洞可寻。
中村也看出了凭钟罄一人之力恐难取胜,一声大喝,拔出了腰间的村正,飞身砍向了二人,那黑衣使者冷哼一声,击退钟罄的一剑随即钩子方向一变,便勾住了中村刀,他本是想把中村的刀扯过来的,可是谁知使了两下力气,却是丝毫未动,他这才晓得中村的武功要远高于自己。
给旁边的白衣圣使使了个眼色,那白衣圣使也是心领神会,运起自己的钩子也是勾到了刀上,两人同时一扯,这次中村的力气可就要落了下风。
钟罄大呼不好,孔中村有失赶忙运起内功吸向了三人的兵器,又是一番拉扯过后,终于将这三件兵刃分了开来。
“这两人不好对付。”中村提醒道。
钟罄自然知道,可是仗还是要打的,挥起御剑,他再次冲了上去。
那两位圣使的武功确实比一般人要高上许多,虽然所使的乃是一对邪门的钩子,可是攻势却是异常凶猛,每一击似乎都是精确计算的一般,皆是攻向对手的要害处,有几次差点就勾到了钟罄的眉心了。
而钟罄此刻的武功却似乎失灵了,无论怎么努力想要吸住对方的兵刃却都是吸不住的,每一次都会被对方挣脱掉。
现在中村也改变了战略,虽然他的武功确确实实是要高出对方许多的,但是对方的武功未免太过邪门也不敢让他轻举妄动,所以他采取的办法是一边观察一边适时给上几刀杀招,虽然成效不大,但是对方的武功他也慢慢的研究透了。
两根钩子现在又勾住了钟罄的御剑,中村刚想上去解围谁知道这次确实对方设置的虚招,只见钩子方向一转便飞了起来,紧接着这两人居然从怀里掏出了两根长长的绳子,就像索命绳一般。
绳子本是一种比较柔性的兵器,他需要使用者的内功必须要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这两人既然敢用绳子,也就说明起码他们对自己的内功还是很自信的。
绳子一旦挥起,这两个也变成了远程攻击了,局势对于钟罄二人更是不利了,边躲闪着,两人也便更快的向前移动,只不过这绳索的速度却似乎更快,每当两人突进都会被逼退回去。
“这可就难办了。”钟罄苦笑着,但是脚下却是没有停。
中村没有说话,他是想伺机削断绳索,只是找了好几次机会最终还是慢了一步。
“你做饵吧。”中村忽然提出了这么一句话。
钟罄先是一愣,随即对着中村挤了挤眼睛。
这次钟罄再冲上去的时候,似乎已不顾对方绳索攻来的方向了,挥起剑就是一顿乱砍,对方见其武功已散乱不成章法,皆是暗暗欢喜,以为他已失了耐性,所以便想集中攻击,先把钟罄解决掉。
可是怎知就在绳索即将打中钟罄的那一刻,中村的身子却也似鬼魅一般,确切的说应该是连鬼魅都比不上中村的速度,此刻只见一道寒光冲天而起,直接落向了那白衣圣使。
“不好,这是围魏救赵之计。”那白衣圣使眼睛瞪的老大,赶忙抽绳抵御,随即身子也向后蹿出好几丈,那黑衣圣使也不得不撤绳掩护,瞬间两人好似织起了一张防御网,立马中村又被包围了。
只不过这正是中村的计策,不管对方先攻击他们哪个最终都会有一人可以空出来,他扭头微微对着钟罄一笑,而钟罄也是心领神会的挥剑刺了过去。
胜负已成定局,毕竟还是钟罄这对组合的本事要高上一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