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一介妖女。”
“我只有利用她，才能理所应当的待在妖界。妖女，无论如何都不会和仙界有牵连……”
“啪！”
苏伶伶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苏景阎的脸上，打断了他的话。
她的手心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仙人和凡人一样，疼痛感并不会因为得道成仙就消失。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的疼痛感。
“你骗我，是我傻！是我自己没长脑子，整整十五年都没看出你的骗局！”
苏伶伶气得身子微微颤抖，眼尾通红，眼中的憎恨毫不掩饰。
“可妖之棠做错了什么？她是妖女！妖女就活该被你当棋子了吗？她陪伴了你十五年，甚至为了和你在一起，让我把她的妖丹交给妖之岐！可你呢……”
他说，一介妖女而已。
“你把妖之棠对你的十五年的付出当什么了？”
苏伶伶直言，“你能说出这番话，毫无感情，简直禽兽不如。”
苏景阎最喜欢叫秦凌‘小畜牲’，可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妹妹苏伶伶，居然会用‘禽兽不如’四个字来形容自己。
苏景阎对于自己的疼痛毫不在乎，也并没有对苏伶伶发怒，他满脸错愕的问：“我向你坦白我骗了你，你没有打我，现在仅仅是提了几句妖之棠的话，你竟然这般对我？”
为了别人，揍了自己的哥哥。
苏景阎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我只是被你骗了，并没有失去什么，甚至还因为你获得了重生的机会。”苏伶伶道：“可妖之棠呢？她全身心的付出，换来的是什么？”
苏景阎移开眼神，看向窗外，仍旧坚持自己的说法，“仙是仙、妖是妖，我回到九天仙境，并没有带走她的什么东西。”
“所以，我不欠她什么。”
苏景阎理直气壮的一番话，让苏伶伶彻底没了脾气。
“随便吧……随你怎么想。”
苏伶伶的心累极了。
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一边喃喃自语道：“我自己的事情都没弄清楚，管别人的事做什么？”
苏伶伶神色疲倦，心力交瘁。
苏景阎默了默，道：“你什么都不用管，你现在已经获得永生，只需要好好的在仙界活着。”
“这是我的愿望。”
苏景阎说完这番话后，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大殿，留给了苏伶伶一段休息的时间。
而他走后，苏伶伶便脱力的跌回床上。
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她无力的躺在床上，抬手用衣袖掩住了自己的双眼。
迷茫的喃喃自语。
“妖之棠付出十五年，换来一句妖女。”
“他呢？”
“他的十五年，换来了什么？”
“我的十五年，换来了什么？”
对于仙人的苏景阎而言，十五年只是一盘棋局的时间，十分短暂。
可对于付出感情的人来说，过去的每一天都会成为沉重的枷锁，架在脖子上，压在肩头，让人喘不过气。
苏伶伶的衣袖被浸湿。
—
苏景阎没有珍视妖之棠的感情，禽兽不如。
她也没有珍视过秦凌的感情，她还不如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