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们家解除了危机,如果那天晚上真的烧起了大火,我们家现在的处境估计不会太好。”蒋霄犹豫了一下,郑重地说道,“所以我父母想邀请你到我们家做客,好好感谢你。”
“到你家去做客?”陈珂五官抽搐,企图用一双智慧的双眼写出“我不愿意”四个大字。
“那一百万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我不该那么小气。”蒋霄见到陈珂不愿意,咬了咬牙,厚皮脸地道。
他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一心只想给陈珂一个下马威,仿佛自己被陈珂调笑了之后,自己在陈珂那里失了面子,一定要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那天的晚宴过后,蒋霄才明白,陈珂要比他厉害得多。
她那条破烂的红裙,被蒋霄记在了心里。原先蒋霄只是以为陈珂和别的世家小姐有所不同,那晚过后,才知道她不是有所不同,是与众不同。
“行,那我那一百万你给我出,我就接受你的道歉。”陈珂不能让自己亏了,立马说道,如果你同意,那我就去蒋家。”
“好。”蒋霄立即答应,他的视线落到了陈珂手中抱着的百合上,“这是颜奕辰送你的?”
陈珂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和你有关吗?还有,你真正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你应该对夏岚道歉,她是你的女伴,可你却邀请我和你一起跳开场舞,是折了她的面子。”陈珂开始教育蒋霄。
虽然她知道,像蒋霄这样的重要反派,不会因为她的一两句说教就改变自己的人设,可她还是忍不住要啰嗦。
“还有,你不应该借着做慈善的名义来坑我,善心都变脏了。”如果不是蒋霄用做慈善的名义坑了她一百万,陈珂还不至于那么生气,反过来坑蒋霄一笔。
毕竟蒋霄以后也是个反派人物,陈珂不想得罪他。
蒋霄神情错愕,张了张口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走了。”陈珂抱着那一束百合花,面无表情地从蒋霄的身旁走过。
陈珂本想回教室上课,却在教室门口见到了又一个熟人。
准确地来说,不只是熟人,还是亲人。
陈颂江。
老父亲弯着腰和同样站在班级门口的班主任说着什么,满脸都写着忧愁。
“爸,你怎么来了?”陈珂疑惑地走上前。
陈颂江本来神情严肃地在和班主任说事,
一见到陈珂,立即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陈珂的面前。陈颂江按住了陈珂的肩膀,上下打量着,嘴中念念有词,“珂珂,你有没有事?”
“你爸爸一听说你晕倒,立即就来学校接你了。”班主任跟着陈颂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和睦的笑容。
陈珂被陈颂江按住了肩膀,摇来摇去得看了几个来回,刚刚吊完葡萄糖的陈珂被老父亲摇得头都要晕了。
“爸,我没事,你先回公司吧。”
“不行,你都晕倒了,爸爸怎么还有心思打理公司?”陈颂江意正言辞地拒绝,让陈珂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父爱如山。
“爸,我真的没事。”陈珂无语,“你先回去,我还有一节课没上呢。”
“不行!”陈颂江严词拒绝。
“陈珂同学,你就先和你爸爸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吧。”班主任这时候走了过来当和事佬,不过他也是站在陈颂江的那一边的。
“高三学习虽然重要,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可不能在这种时候累坏了身体。”
“你们老师说得对!”陈颂江连连点头。
于是乎,陈珂就晕晕乎乎地被陈颂江拉着做了一次全身检查。本来陈珂还觉得自己没事,从各种仪器上过了一通之后,陈珂觉得自己离死亡的大门反而迈进了一大步。
“大小姐,先生是真的心疼你,一听说你晕倒了,连股东大会都撂下了,急匆匆地就赶到了你学校。”上了车,陈家的司机还忍不住和陈珂赞扬着陈颂江的爱女之心。
陈珂心里默默叹气。
陈家的父母,简直是两个极端。
陈颂江是个十足的女儿奴,见不得女儿受一点委屈,就算女儿的成绩不好,也一点也不会责怪女儿,原着中的炮灰女也是被陈颂江宠成了一个无法无天的刁蛮大小姐。
而曾玲,她的心里只有颜奕辰,一旦陈珂做出不顺她心意的事情,就少不了挨上她一顿骂。她对陈珂就好像是对仇人一样,仿佛有陈珂这个女儿让她觉得很丢人。
要是这二位的性格能稍微中和一下就好了。
陈珂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不觉,车子就到了陈家的别墅门口。
出乎陈珂意料的是,曾玲居然站在别墅的门口等着她。
不仅曾玲在门口,陈家的管家和几个下人也站在门口。
“珂珂有没有事?”曾玲让管家照顾陈珂进了别墅,自己问起了陈颂江。
陈珂听到曾玲的话,心里悄悄地飘起来了一个问号。曾玲居然也会关心她了吗?
“检查报告说没有什么事。”陈颂江把体检报告拿出来,递到了曾玲的手上。
曾玲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神情才变得松弛下来。
既然陈颂江把她从学校接回来了,陈珂也乐得少上一天课,她刚想要回房间,却被曾玲叫住了。
“珂珂,妈妈给你炖了鸡汤,你先喝一点再去休息。”
陈珂震惊,曾玲居然会她炖鸡汤?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曾玲原本也是江城的大家闺秀,而且是家中独女,曾家父母去世之后,她就一个人撑起了曾氏,这些年有陈氏的帮扶,曾氏在江城也越做越大。
平时的曾玲就是个工作狂,三天两头不回家,极少有下厨做饭的时候,更不要说炖鸡汤了。
陈珂记得曾玲上次做饭还是因为颜奕辰来她家做客呢。
“你妈妈听说你晕倒了,着急得都快哭了,快过来喝一点吧。”陈颂江站在曾玲的身后,终于露出了笑容。
着急得都快哭了?
陈珂觉得自己的三观要被震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