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煮的是方便面加午餐肉,看着锅里翻滚冒泡的汤面,常念在脑海中想象着吃着它时的美味体验。
“咚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
常念的思绪从锅里拔出来,一脸茫然的看向门口,“什么情况?这种时候怎么还会有人敲门?”
宁晓说道:“不管,这种时候多半都是麻烦。”
但这敲门的人,锲而不舍的一直在敲,响声还越来越急迫,眼看马上就要关火,开动了,却有不速之客打扰;常念有种被人强行打扰的烦躁。
外面的人好似是发现了里面的人在装着听不见,直接喊了起来:“开门!”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常念看向宁晓,表示:“她会不会把丧尸引到这里来?”
宁晓把火堆上的锅拿了下来,说道:“我们快些吃!”
“队长,里面的人不开门。”没过一会儿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砰”的一声,门被暴力打开,常念正喂了一筷子面条到嘴里,听到声音抬头望了过去,是下午才刚见过的雷暴小队一行人。
走在中间的那个卷发女人看着宁晓的目光,仿佛在喷火,好像因为她们没有给她开门,惹怒了她似的。
宁晓面对那些人的炽热目光,丝毫没有什么反应,还是专心致志的吃着面条,为了节约用水,两人就着那个煮面的小锅在吃。
王兴铎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面香,上前交涉道:“女士,外面的丧尸众多,我们来不及寻找别的庇护之地,只能与你们暂用这一处房子,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常念:。。。明明是在抢,却非要说句‘客气话’;假不假?
宁晓咽下口中的食物,才说道:“明知道是打扰,那就请离开。”
王兴铎:“抱歉,恕我等无法答应你的要求。”
宁晓:“既然如此,你又在这里说什么废话?”
“嘿,你这个女人,真是没有素质,我们老大如此客气的跟你说,你怎么说话的呢?”黑长直女人出声呵斥道。
宁晓:“我就这样,你不爱听就出去。”
“你。。。”黑长直的女人被宁晓这么怼,一下子就怒了,向前跨出一步,一副想要动手的架势,被她身旁的那个一身旮瘩肉的男的拦住,“惠珠,你冷静一点。”
惠珠:“我怎么冷静?武满,你是看不见那个女人的不礼貌吗?”
常念一边看着义愤填膺的惠珠,心想:“对强行闯入的人还要有礼貌,你以为我们是来自那根盲肠国的吗?”
又看了一眼她左前方站着的王兴铎,至于那个武满脸上的隐忍,都没落下;一边不停的往嘴里夹面条。
武满:“反正我们已经进来了,她们又不能拿我们如何,何必去在意那些细节。”
常念:。。。这就是直男现身说法吗?讲道理能让女人臣服?
嗯,惠珠还真就臣服了,因为王兴铎再次出声道:“我们不会占用你们多少空间;这晚上危机四伏,人多也能相互照应。”说完之后也不管宁晓是否会回怼,自顾自的转身走到另一边的地方坐下。
常念:。。。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王兴铎是宁晓的官配;就这样的人,宁晓到底是看上他什么了呢?
那六个人,只有卷发女人背上有个包,其余五个人都没有;那个长的像是豆芽菜的男人一脸开心的站在卷发女人身旁,问道:“水香,我们今晚也煮面条吃吧?”
关水香一边点头,一边放下背上的包,拉开背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了一口深度非常高的锅,接着又是各种调味料,最后还拿出了一个炉灶,以及一个燃料罐。
常念:。。。从瘪瘪的包里掏出这么老些家伙,这不是把‘我有空间’四个大字写脑门上了吗?这掩耳盗铃做的,简直没眼看。
把锅在灶上放好后,关水香转身又拿背包当叮当猫的兜用,开始往外掏午餐肉的罐子,惠珠走到锅旁边,左手食指伸向锅里,然后常念就看到她的手指跟水龙头似的,一股涓涓细流的清水从她的手指尖流出。
常念:。。。原来异能就是这么用的呀?真是大开眼界。
喝完锅里的最后一滴面汤,宁晓从背包里掏出一瓶250ml的水,洗干净锅和筷子,收起炊具;常念则是往柴火堆里又加了几根柴火,确保火堆不会熄灭。
宁晓:“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你觉得如何?”
常念点头表示赞同,然后顺势往旁边一歪,双手臂环抱在胸前,闭上眼准备困觉。
宁晓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现在的气温变的反常,且昼夜温差大,白天闷热的可以穿短袖短裤,但是夜里的温度却会让人守在火堆旁觉得刚刚好。
然后又从包里掏出个厚厚的本子,开始埋头在本子上写起来;根本没有把同一屋子里不远处的六个人放在心上。
不管那六个人是聊天还是窸窸窣窣的进食,她都不为所动,后来那些人大部分都休息,独留那个金治堃守夜;这时一个小小的呼噜声在自己身旁响起。
宁晓转头看向身旁的常念,看到她微微张着嘴,睡的正香甜,小呼噜就来自她。
虽然常念和宁晓认识半个多月,但因为头一晚她在实验室里忙碌,之后她便人事不省的躺了半个月,正经和常念相处满打满算才两天多时间;这会儿听到常念睡的打呼噜,心里都忍不住感叹一句“随遇而安,她诠释的很彻底。”
常念睡着前还是闭着眼默默练了三遍内功心法,然后才睡了过去的;至于为何在这样的小世界中,睡的打呼,常念是想着男女主都在,麻烦肯定是有的,但是她们的气运是会辐射在她们周围的人身上;通俗讲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意思。
她得出这个结论,还是在上个小世界的须寅和裴弋身上看出来的;他们俩受伤后一直待在主角青歆身边时,都没什么生命危险;可他们离开主角后,衰败的速度之快,犹如摧古拉朽之势。
月亮高高挂在头顶时,常念睁开了眼,满眼的清明,丝毫没有睡糊涂的样子;宁晓见她坐起身,伸懒腰,问道:“要不要再睡会儿?时间才刚过零点。”
常念摇头,表示:“不用,说好了守下半夜;不能食言。”
宁晓也不坚持,说道:“那好,我也眯一会儿。”说完,抱着背包身体向后靠,靠在墙上闭上眼,呼吸渐渐平缓。
常念又往火堆里加了两根柴火,才走到照进皎洁月光的窗边,让自己完全沐浴在月光中,盘起腿,轻轻合眼,正经地练起内功来。
雷暴小队守下半夜的是高绍成,也就是常念说长的像豆芽菜的那个男人;他看着自己队员睡了,那边只有那个黑瘦丫头在晒月光。
实在是感觉很无聊,高绍成蹑手蹑脚的走到常念面前,压低声音,说道:“小姑娘,你好呀!”
常念没作答;高绍成继续说道:“我叫高绍成,你可以叫我大成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常念的内功被人打扰,实在没法练,不得不睁开眼看着高绍成,然后在心里说道:“明明长成了根豆芽菜,还叫什么大橙子呀?”
高绍成被常念意味不明的眼神盯得有点儿发毛,不等他发问,就见她跟着月光的移动方向半转身,继续闭眼盘腿坐着,一副老神在在样子。
高绍成摸了摸自己从小就婴儿肥的脸,满心的疑惑,“我这娃娃脸的亲和力,怎么不起作用了?不应该呀!自己不但是雷暴小队的速度担当,套近乎,打探消息,获取情报也是自己的强项,这些都是靠这张让人放下心防的娃娃脸呢。”
“小姑娘,现在只有我们俩守夜,怪无趣的,要不我们来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高绍成不信自己的亲和力不起作用,决定再试试。
常念:。。。虽然我这身体又黑又瘦,看着不大,但其实际上已经二十岁了好吗?一副怪蜀黍哄小孩子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常念莫名感觉被高绍成瞧不起了,心里暗暗决定自己今天要是理他一下,算她输。
“吼!”“啊~”一声丧尸在脑门上响起的声音,和高绍成惊呼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之后是接二连三的丧尸吼叫声,高绍成被吓得连连后退,边退边喊:“妈呀!它们进院子了。”
常念也蓦然的睁开眼,迅速躲开丧尸的攻击范围;接着下一瞬,宁晓的剑就已经将最前面的丧尸头砍了下来;常念抬头望着宁晓,看她那动作又飒又及时。
这会儿不是欣赏女主角英勇帅气剑招的时候,常念反身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铁棍,朝着扑上来越来越多的丧尸头上招呼。
高绍成快速躲到稍微远离丧尸的地方,再回头看那个出现丧尸的窗边,两个人逆着月光站,并肩作战,明明只是两个纤瘦的女人,却使出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场。
高个子的女人一招一式都带着要命的美感,再看她身旁把根铁棍挥舞的虎虎生风的黑瘦丫头,她的背影像极了狠烈的屠夫。
咽了咽口水,高绍成觉得几分钟之前,还觉得这个很容易被忽悠的黑瘦丫头,是她们两人中最薄弱,最容易攻破的突破口的自己,真的又傻又天真。
“高绍成,这是怎么回事?它们怎么会跨过我们的安全警戒线,悄无声息的进了院子?”惠珠和武满站在一处,配合着斩杀丧尸;还一边高声质问道。
高绍成收回散发的思绪,回答道:“那个方位的警戒线不是你在安置吗?你问我?”
惠珠手上的动作一顿,武满低声喊道:“惠珠,认真点!”
关水香抱着自己的背包,缩在高绍成身后,一副受惊吓的模样,怯怯地说道:“就算你对我不满,想要我的命,但那两个姑娘是无辜的;你这样害大家陷入危险中,真的不好。”
常念一边敲暴丧尸的脑袋,一边听着不远处几个人说的话,关水香这话,是直接给惠珠定罪的意思啊!
惠珠:“关水香,你真不要脸!老娘用的着对你有什么不满?你有什么值得我不满?”
关水香:“惠珠,你真的没必要对我不满,你都有异能了,为什么还那么耿耿于怀?”
惠珠:“我。。。”关水香这没头没尾的话,像是刺中了惠珠的敏感神经,让她的怒气值飙升,大有一种要停手杀丧尸,专门和她掰扯清楚的架势。
金治堃:“想死就出去吵!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因为那么点儿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要吵到什么时候?吵到我们都被你们害死,才安心吗?”
惠珠:“金治堃,你什么意思?”
常念:。。。我可是还记得金治堃从楼上掉到她们面前时,惠珠还表现出非常关心着急的呢,怎么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呐?
高绍成:“惠珠,这些丧尸都是从你设置警戒线的位置进来的,你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以后谁还敢相信你,敢把后背交给你?”
惠珠:“高绍成,最后你可是还检查过我做的警戒线,这会儿出了事,你想栽赃到我头上,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
常念:。。。真的是别开生面的末世小队日常呐,这跟她看过的小说中写的团结友爱的氛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想到这儿,常念忍不住瞟了一眼正在把丧尸电焦黑的王兴铎,有这群相互猜忌的队员在,这怕不是他的助力,是阻力吧?
瞧着丧尸越杀越多,宁晓在心里评估着,躲在这里的危险与现在离开这里到外面的危险比起来,好像更甚,当机立断对常念说道:“背上你的包,我们找机会杀出去。”
常念闻言也不迟疑,趁着宁晓替她挡住面前丧尸的空隙,转身抓起放在墙角里的背包,之后同宁晓一起,逮着丧尸堆稍微薄弱的地方攻击,一步一步的往院子外面挪。
王兴铎看现在的状况,舍弃这个房子,离开这里才是上策,还在心里想着要是对面的那个女的,跟她求救的话,自己就带着她一起离开,结果他的余光中看到窗边的人已经在向外面进发。
“不愧是让我感兴趣的人,对局势的判断又快又准;看样子一定要把她拉入小队来。”王兴铎的心中暗暗想着。
至于她身旁的人,王兴铎是真没有多注意到,按理说他的性格不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他下意识就忽略了她旁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