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觉得还是想要让丛鸿飞留下来。
没有想到,她的话对于丛鸿飞来说,又变成一种什么都不是的事情。
丛鸿飞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走了,而且,丛鸿飞似乎一下子就忘记了来到这里的目的,他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涟漪的。
可就是这么一走,他简直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
涟漪看着丛鸿飞真的要走,而且已经命费清把张非背出来,心中已经懊恼到了极点。
“丛鸿飞,你走,你走,你走了以后,我会让你后悔的。”涟漪忍无可忍,突然把狠话撂出来。
丛鸿飞愣了一下,不知道丛鸿飞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涟漪却继续说道:“你如果走的话,我会把你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包括你的很多很多事情。”
丛鸿飞又是一愣,说:“我还有很多事情吗?”
涟漪马上说道:“对,你还有很多事情,关于你,关于吴孟答,还有关于整个朝廷的很多事情。”
“不然的话,我就到处去散播谣言,去把你的这些事情说出来。”
“我要让全扬州城的人知道,你对我始乱终弃,对,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多么地卑鄙,在我这里多么地善于表现,人前一套,人后又是一套。”
“还有,我要让你的声名远播,臭名昭着,我要让你不得在扬州城立足,让你不知道怎么回事,让你不知道……”
涟漪一个劲的往死里说,是一定要逼丛鸿飞就范的意思。
可是,丛鸿飞对于这些,真的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反而是费清,在一旁听得那是再也忍不住了。
“你这个尖酸泼辣的婆娘,我们丛大人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为你治病。而且,我们丛大人也不是大夫,他是大人,不是一般人就可以让他看病的,你凭什么要我们丛大人为你看病。”
费清说得头头是道,一下子就像驳斥涟漪。
没有想到,陈万金来得更干脆一些。
陈万金猛然从身上掏出另外一件东西出来,所有人都不注意,突然直接插到涟漪的身上。
涟漪真的是什么都没有注意到,就这样被陈万金扎到了,她突然惊叫一声,大声叫了起来。
这一次变故,真的把现场所有人都吓坏了。
费清是不知道陈万金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丛鸿飞的脸上却露出一抹别人所看不到的微笑。
陈万金马上说道:“你这个臭婆娘,嘴巴这么狠毒,我们丛大人到底是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了,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们丛大人,现在我就要让你尝尝这些暗箭的厉害,你不是身上已经没毒了吗?那我就给一些箭毒,让你看看,你身上到底还有多耐扛,能不能扛过这些剧毒的折磨。”
丛鸿飞听着陈万金的话,心里真的已经笑开了怀,忍不住连连夸奖陈万金,真的是和他有一丝心有灵犀的感觉。
要知道,丛鸿飞此次到情义社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风花雪月,并不是为了吟诗作对,他是真的找涟漪有事来的。
而这件事情,就是他的身份令牌。
丛鸿飞的身份令牌让人给掉包了,这件事在刚刚的江北县衙门里,他就已经吃过了亏,丢过了洋相。
丛鸿飞发誓,他一定要把这件事情给翻转过来。
可是,他的身份令牌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丛鸿飞思来想去,这些天和他有过亲密接触的,除了涟漪,真的再没有什么人了。于是,他离开县衙以后,什么地方都没有去,直接就朝着情义社这个地方来了。
一来到这里,听说涟漪居然已经打算远走高飞,甚至还有人想要暗杀涟漪。
这一切的一切,种种都说明,涟漪的身上肯定有些天大的秘密。
于是,丛鸿飞心里不断地在琢磨,到底要怎样才能给涟漪一个下马威,让她屈服于他。可是想了很久,丛鸿飞却根本就没有办法想到什么好办法。
一开始,丛鸿飞是打算直接责问涟漪来的,可是话到嘴边,就让他给收回来了。
一方面,丛鸿飞觉得,以涟漪这么狡猾的身份,绝对不可能他问什么,她便答什么,如果涟漪没有把柄在他的手中,肯定不会就范。另一方面,丛鸿飞发现,这情义社之中,似乎还有更大的秘密,绝对不是只有他的身份令牌这么简单而已。
大概是在这个时候,丛鸿飞的绝佳机会来了。
在一片暗流汹涌之中,两个带路的歌妓被人给暗杀了,而张非和涟漪都纷纷受伤了。
张非和涟漪受伤,这本来不是一件好事,可是针对这件事来说,对于丛鸿飞,确实是一件好事。
特别是涟漪受伤了,身上还中了两种剧毒,解不解毒,要不要为涟漪医治,这已经成了丛鸿飞对涟漪最好的把柄。
却没有想到,涟漪身上两种剧毒有发生了以毒攻毒的作用,彼此之间此消彼长,最终彼此都消融了。
本来,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丛鸿飞不说,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他还是可以依此为借口,照着刚刚的套路,依次为手段,对涟漪好好要挟一番,或许真的就可以把他的身份令牌找到了。
偏偏,在众人的不断追问之中,丛鸿飞一时失手,没有把嘴巴守住,统统都讲了出来。
当看到涟漪在听过他的解释以后,脸上露出那种释然的神情,丛鸿飞便知道自己说错话,做错事,失职了。
哎,人世间最大的事情,莫过于想过,心里不断提醒,可是最终还是脑门一热,什么都忘记了,一股脑儿,什么都没有提防起来。
这世间最大的痛苦,大概莫大于此啊!
这是马失前蹄,专门为了这件事情,可是最终却没有守住这件事情。到最终,只能让人后悔、懊恼不已啊!
丛鸿飞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真的不是完人,好多事情也不是自己可以把控的,很多事情在最后,也会有丑态百出的时候。
于是,丛鸿飞没有办法,干脆作出了一走了之的决定。
就是走,现在他就只有走可以对涟漪相要挟了。
这种要挟是多么地脆弱,以致于连丛鸿飞都觉得是那么地不科学。可是,没有办法,如果不这么做的话,能怎么样呢?难道还不成用强硬的手段来制服涟漪?丛鸿飞觉得,这绝对不是他的做派。